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戰役尚未結束時與戰役的結束

——湛霖——

我正在整理發票資料。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kJh5rspU

點字鍵盤上有一處我一直對不準，來回摸了三次。系統語音念到「憑證編號」時，我聽見她的呼吸忽然斷了一拍。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ygsxXuar

那是一種比「喘」更壓抑的聲音。

像整個人從體內塌陷。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MixI52Lj

我眉頭一皺，轉頭問：「家瑜？」

沒有人回應。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gcJpNvSV

但下一秒，我被一股顫抖的力道猛然拉進懷裡。

她不是輕輕地抱。那是一種──怕下一秒我會被奪走的擁抱。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MaaaAmEu

她的手臂幾乎是緊鎖著我的，額頭貼著我的肩膀，身體抖得像是剛從深水裡撈上來一樣。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th5KMYPl

我碰到她身上的汗，是冷的。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LaStGmJc

不是奔跑後的熱汗，是那種──全身肌肉在極端恐懼下收縮後排出的警報。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yp7Qc57W

「家瑜……？」我低聲叫她。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FOzZmfa6

她喃喃說：「對不起……湛霖……對不起……」

我心臟瞬間揪緊。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ah1DkJlk

我不敢動，讓她繼續靠著我。直到她顫抖著開口：

「他會做的。侯前輩……他會……像我那世界的他，對妳做出…我那世界的他…對我的侵犯…他的身體…會進入...唔噁…！」

我感覺她的整個人像要被記憶撕裂。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OIUapjMx

她嘔吐似地喘息，指節死死抓著我背上的衣料，像只要鬆開，我就會被某種惡意拉走。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xSRcUc0U

我全身發涼，卻迅速回神。

我慢慢轉過身，雙臂將她緊緊摟住。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CpD4BH0J

我的眼睛看不見，可我感覺到，她正在崩潰。

不是一般的恐懼，是那種「寧願犧牲自己，也不讓妳受傷」的決絕。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gXioY45Q

她說她願意再次被侵犯、再次破碎──只為了擋住我。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SFQChk16

她真的這樣說了。

我聽著，整個心像被剖開一樣疼。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MdynpPze

「家瑜──」我低聲喚她。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r7LylYCs

她還在喃喃：「我發誓，我不會讓他碰妳…我會擋在前面…」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xhmQHcio

我壓抑著自己快炸開的情緒，把臉埋進她肩膀裡，一邊緩慢地、穩穩地說：

「我知道，妳一直都在我前面。但這一次，請讓我跟妳並肩，好嗎？」

我感受到她微微一震。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kU6JVTwU

「我不是看不見。」我輕聲說。

「我早就『看』見妳身上的傷。看見妳走過來時，那些妳沒說的畫面，我的聽見了。」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YoGS1eKJ

我伸出手，摸到她的臉，濕的，燙的。

「所以，這一次，不是妳一個人擋住。是我們一起，把這條線拉出來。」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rkFTq8zt

「他不會碰到我。」我語氣變得堅定，「他也不能碰到妳。」

「因為我會發聲。就算看不見，我也要讓每個人聽見──這裡，是我和家瑜站的地方，任何人，別想再越界。」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xDsd53iQ

她顫抖著，終於哭了出聲。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rRaKr9Rv

我輕輕地、一次又一次地摸著她的背，像她平常安撫我一樣。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UGhqa2UA

「妳不是回到過去。」我輕聲說，「妳是來改寫未來的。」

「而我，是那個一定會牽著妳，一起走的人。」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5f9BLAdIz

我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在她一身寒意之中，想給她那麼一點點，我還握得住的溫熱與信念。

---

那天傍晚，家瑜的腳步聲比平常輕。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oMbIRU0u

我正坐在辦公桌前，一頁頁掃讀完最後的案件彙整，耳機還沒摘下，就聽見她把椅子拉近、在我旁邊坐下。

她沒急著說話，像在等我察覺。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9YQFrv6ur

我摘下耳機，轉向她。

她湊到我耳邊，聲音低得幾乎是風聲：「懲處下來了。他被調走了，記兩大過，進入免職程序。」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xTEZFQEM

我那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靜靜地，重複了一遍：「被調走了？」

她點頭。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OvLYqUgm

我全身忽然像放鬆了筋骨。

那種深藏在骨縫裡的警覺，一點一點鬆開。肩膀不知何時已經繃得發痛，現在才覺得有點酸。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T04k8AJA

那口氣……我一直沒察覺自己憋了這麼久。

我靜靜地吐出一口氣，沒有太大聲響，但那是從心臟深處被擰住太久的鬆動。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2EXHkgdG

我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摸了一下。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crap2Vzw

「他沒碰到我。」我說，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他……也沒能碰到妳。」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pa8A6h4O

我沒有說的是——我一直在怕。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272CQY0W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那麼厲害，能一個人就保住一切，但宣宣、昕昕以及家瑜，讓現在我知道：

「我們一起做到了。」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eAaW8bFp

我伸手，把她拉進懷裡。

她沒有掙脫，也沒有笑，只是靠著我，靜靜地。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lxpxSHJd

我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親吻，慢慢說：

「這次，我真的有保護好妳了。」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tgBtkmcP

她沒出聲，卻更緊地回抱我一下。

我知道，她懂。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PTF3cNRS

這不是報仇。

這是──終於，把那雙從背後伸來的爪子，徹底砍斷。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L1XbhVkN

她沒被抓走，我也沒有失去。

她好好的、坐在我懷裡。

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84zs4ZnfY

這就夠了。

可配合此篇：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gEdvE9uZ

https://www.penana.com/article/1731903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XflnCEOL

ns216.73.216.138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