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反擊的序章#2

——湛霖——

踏出辦公室大門的那一刻，外面的空氣帶著微涼，卻掩蓋不了身上的疲倦。

我感覺到家瑜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她的呼吸也比平常稍微急促些。

我沒有問，因為我知道她今天撐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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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和昕昕的聲音從騎樓下傳來，我停下腳步，家瑜也跟著停下。

她們約我們下班後見一面，我心裡隱約猜到是什麼事，但直到昕昕打開筆電播放出來的第一個語音檔時，我才真正明白這場仗終究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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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這種人，到底哪來的臉回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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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透過電腦播放出來時，我感覺到家瑜的身體瞬間僵硬，她緊抓著袋子的手指更加用力，幾乎掐進我的掌心裡。

我沒說話，只是用力回握住她的手，試著傳遞給她一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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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更多語音和紀錄逐一播放：

「恬不知恥地回來，怎麼不去按按摩，當個稱職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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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針，狠狠地扎進我的胸口。

我想起過去那些自己獨自在黑暗中試圖爬起來的日子，當時我以為最困難的已經過去了，卻沒想到，更殘酷的考驗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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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家瑜的呼吸聲帶著微微的顫抖，她仍強忍著沒有哭出來。我在心裡默默地對她說：「我在這裡，不會再讓妳一個人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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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的聲音響起：「這些……不是只有你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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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落進湖裡，激起無數波紋：「我們不一定會贏，但我們要讓他知道，他踐踏過的每一雙腳，都記得他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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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接著說：「我們不是要報仇，是要阻止下一個人被他這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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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那我們一起來吧。」我的聲音比我想像中更穩定，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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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家瑜的手，把她往前輕輕一帶，讓她靠近筆電，彷彿讓她再次面對這個殘酷現實。

我知道這對她來說很痛苦，但我也知道，這一次我們不會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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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報復，」我緩緩地說，每一個字都清楚而堅定，「是為了讓這個地方以後，不會再有人像我們一樣，痛著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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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抬起頭，她的呼吸終於變得穩定一些，她輕聲開口：「如果有我在，下一個人，就不會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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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口一緊，眼角有些濕潤，但我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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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人站在昏黃的騎樓燈下，風吹過紙張掀起一角，彷彿某一場沉默已久的革命終於開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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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見這個世界，但我感覺得到，我們站在同一個起跑點上，這次沒有人會再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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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那些未來可能會站在我們位置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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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握著家瑜的手，無聲地對她說：「這次，妳不會再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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