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未散,長樂里靜得出奇,只有遠處雞鳴與街頭掃帚摩擦青石地的聲響。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EWr1P1J5
顧行止站在一處屋簷下,懷中捧著還冒熱氣的餅子,卻遲遲沒咬下一口。
他的目光落在對街的茶館後門。門檻濕潤,還留著腳印痕跡,那是熟人來過的證據。門沒鎖,顯然是留給常來的人。他知道,那個人昨夜沒有回家。
餅子上的熱氣在他眼前盤旋升起,帶著一絲焦灼的意味。他不是個多話的人,對旁人的事也從不主動插手,但對沈懷嶽,他還是提醒過:“藥館那孩子,背景不乾淨,別靠太近。”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dC1n5dIuv
他相信沈懷嶂聽進去了,也知道今天,他八成會有所行動。
顧行止轉頭看向對面的巷口,范師傅站在那裡,披著舊棉披風,一手掃著落葉,一手不時抬眼,望向藥館的方向。
這不是巧合。范師傅出現在這裡太早,也太沉得住氣。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CBJ7k1iIi
他是茶館的掌櫃,應該知道顧行止前夜在後院與沈懷嶽說過的話。牆不隔音,夜靜人稀,話語如石落水,總會有人聽見。
顧行止眼神微沉,低聲道:“連你也來湊熱鬧。”
他咬下一口餅子,鹹香入喉。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NtCtiLwaj
正此時,巷尾掠過一道身影——是沈懷嶽。他腳步穩健無聲,動作乾脆俐落,目標直指藥館一帶。
沈懷嶽沒有直接闖入藥館,而是悄然繞行到對面的木器鋪後巷。他一邊行進,一邊警覺地掃視四周,確保自己的行蹤未被察覺。
在隱蔽角落停下後,他遠遠地觀察著藥館的動靜。
藥館的門此時已經開了。
一名學徒提著藥籃走了出來,動作俐落,腳步輕巧無聲。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eHbuHYU78
但沈懷嶽的眼神微微一凝——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TeUVYWWc9
那動作太流暢了,太「乾淨」了,甚至,比昨天晚上的學徒還要規矩得不自然。
他心中警鈴大作,立即意識到事情有異。
與此同時,遠處顧行止也皺起了眉。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uoPyLd6lh
他順手從窗台取過一張紙條,寫下兩個字:「長風」。
也許這不是那孩子的本名,也許只是個代號。但他記得,過去某份舊卷宗裡,有出現過這樣的稱呼。
顧行止將紙條收進懷裡,轉身掛起牆上的竹骨傘。
范師傅在旁看了看情勢,低聲問道:「要不要動手?」
顧行止搖頭,眼神冷靜如水:“不動。這一步,讓他們自己走。”
說著,范師傅從懷中取出一張預備好的小紙條,迅速寫上幾行字,命阿旺送往茶館後院。
那封紙條,正是送給蘇語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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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後廂,燈光微暗。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jiIobECqr
蘇語瓊正坐於書案前翻閱卷宗,忽見門縫下滑進一張薄薄的紙條。
她展開一看,眉心微動。
【藥館氣味異常。焦灼與藥草味混雜。人動,局異。】
蘇語瓊收起卷宗,起身披上外衣。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zHMOmd0v3
她沒有遲疑,只輕聲吩咐身側侍女幾句,便迅速穿過茶館後巷,消失在尚未散盡的晨霧之中。
長樂里仍是一片死寂,只有霧氣在腳邊流轉,像是沉默中潛藏的暗流。
顧行止與范師傅依舊站在原地,靜靜守望著街口,沒有插手任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