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都不說話?」小涵的聲音很輕,像是試探,又像是為了不讓我更難受而故意壓低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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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著頭,眼淚早已打濕了我的眼眶,可是我不敢抬頭看她。我只能用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沙發的布料,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心裡那個痛的地方徹底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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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的目光始終在我臉上停留著,這樣的沉默對她來說或許比一千句話都更加難忍。她的手輕輕地搭在我肩上,語氣有些急促:「妳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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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強忍著,掩藏住所有的情緒。但這一刻,我再也無法控制,眼淚像瀑布般湧了出來,瞬間濕透了我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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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已經很努力在裝沒事了。」我用顫抖的聲音說,語氣哽咽,聽起來像是一種不敢面對的脆弱,「每天,我該笑就笑,該說話就說話,我沒有逃避任何事,也沒有跟誰抱怨過……我讓大家都覺得我過得很好,還每天告訴自己,沒事,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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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音在小涵的懷抱裡變得愈發無力,像是被她緊緊擁住的時候,我的所有防線突然都崩潰了。每一個過去的瞬間都像潮水一般,湧上來,無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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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好累,小涵,真的好累。」我咬著下唇,卻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我每天上學經過我們一起走過的路,腦袋就會自己重播我們講過的話……他笑起來的樣子,我全都還記得。他還是會出現在我眼前,像幻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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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沒有立刻回應,她只是把我抱得更緊。她的心跳傳到我耳邊,安慰我,像是要把我從那無邊的黑暗中拉回來。她溫柔地拍著我的背,仿佛在告訴我,一切會好起來,我不需要這麼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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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從我旁邊走過去,連眼神都沒停一下。」我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沙啞,聲音低沉而嘶啞,像是被時間抽乾了所有的力量。「那一刻,我真的覺得——他已經不再屬於我了。我怎麼會突然覺得那麼清楚?他走過去,跟我完全沒有關係,我在他眼裡,就像空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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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是不是我不夠好,才會讓他這樣突然走掉。我試著去理解,卻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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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麼可以不難過?」我的情緒崩潰,眼淚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無聲地滴落在她的肩膀上,「我真的是愛過他,真的,那些日子都不只是隨便過過,為什麼他突然覺得我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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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的眼睛已經濕潤,她輕輕地摟住我,像是想要替我分擔這份沉重的痛苦。「雲瑤,妳不是不夠好,妳根本不需要懷疑自己。」她的語氣變得堅定而溫柔,「他如果真的在乎妳,他就不會這樣讓妳一個人承受這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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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反駁,想告訴她,也許我真的做錯了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吞了下去。是啊,或許他曾經真的在乎我,但他已經選擇了走開。那麼我該怎麼辦?怎麼才能放下他,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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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捨,她輕輕把我推開了一些,抬手拭去我臉上的淚水:「妳不需要一直忍著,雲瑤,妳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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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點力量。這一刻,我真的想放開所有的心結,不再抱怨、不再懷疑,只是讓自己感受到一點點溫暖,哪怕這是來自小涵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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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小涵。」我微微點頭,眼睛已經不再那麼模糊,「謝謝妳,謝謝妳一直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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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微笑,輕輕拍了拍我的背:「妳永遠不會是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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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吸了吸鼻子,緩緩放開她的手,心裡的那股沉重感似乎稍微減輕了一點。我知道,雖然我還不能完全放下那段感情,但至少現在,有一個人在我身邊,讓我覺得,不是所有的痛都是無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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