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麥斯萊特——光明在何處？ Wo ist das Licht? - 第二十三章幫我個忙

1930年，貝爾林隔都，赫爾茨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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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部的大樓內有間休息室，工作告一段落的成員們會到此處休息一會。

休息室內有一壺熱水壺，平時總會有人來瘋搶，但今天，休息室內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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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的少女穿著著稍顯大件的男式襯衫。她手邊放著一袋小布袋，裡面裝著某種植物已經曬乾的根。

熱水壺也被開啟，慢慢將裡面的水煮沸。

正當少女邊哼著歌準備時，另一人走進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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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哈～嗚……」阿莉娜捂著嘴打哈欠，身上還帶有股油墨的香氣。

「嗯，阿莉娜，你來休息的嗎？」艾莉卡從布袋內取出植物根來。

「想喝杯水……我忙了一整個早上，最近收到好多消息，保安處的行動越來越頻繁。」阿莉娜靠到艾莉卡身邊，看到她正將植物鋪墊在砧板上：「那是什麼？」

「蒲公英的根，想說可以拿來泡咖啡。」艾莉卡望著牆上的刀具，一把把挑選著合適的。

「咖啡？」阿莉娜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你從哪裡學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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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望向阿莉娜，用手往臉上揮了揮，假裝成面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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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塔？」阿莉娜猜測。

「對，他懂得很多，雖然都是奇怪的領域……」阿莉娜挑了把合適的刀子：「不過聽說東線咖啡供應不及的時候，戰士們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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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採隨處可見的蒲公英，然後把它的根曬乾……」艾莉卡一手壓住蒲公英，一手拿著刀：「再將它們切得細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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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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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烘乾就好……」望著蒲公英細條，艾莉卡皺了皺眉：「算了，麻煩，我要直接倒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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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盯著熱水壺，等待水煮滾。

場面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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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開口：「艾莉卡，關於我把海德維希趕走這件事……你怎麼看？」

艾莉卡轉過頭，看了阿莉娜一眼，又轉回去繼續盯著熱水壺。

「她擔心你接受不了，所以沒向你坦白廣場計畫的詳細和後果……」艾莉卡低下頭去翻找杯子：「在軍隊裡面……」

「杯子放在上面。」阿莉娜提醒。

「喔謝謝，在軍隊裡面，向上級隱瞞計畫——當然這不太可能——是要槍斃的……」艾莉卡從上面的櫃子裡拿出三個杯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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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茨不是軍隊。」她將杯子放在桌上：「你和海德維希也不是上下級，你們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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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阿莉娜點了點頭，將手放在下巴上。

「你說的對….…要不是她在黑暗的巷弄中發現正著翻找垃圾的我和魯娜芙，我們早就餓死了……」阿莉娜閉上眼：「她帶著我們兩個小孩子成立了赫爾茨，靠著理想和行動慢慢走到今天。」

「海德維希是個很厲害的人，艾莉卡……遠比我厲害，事實上，赫爾茨運行的大小事都有她參與，即便她理論上不負責這些……」阿莉娜嘆了口氣：「唉……少了她的這些天，我愈發感覺到『領袖』二字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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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熱水壺打開蓋子，冒出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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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將切好的蒲公英丟入杯子，拿起水壺，沖入杯中。

很快杯子裡便冒出了陣陣香氣。

「阿莉娜……」艾莉卡將一杯蒲公英咖啡遞給阿莉娜：「你說的對，保拉•格蓓爾是個遠比你厲害的強人……但為什麼？為什麼『領袖』是你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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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阿莉娜愣在原地。

艾莉卡端起剩下的兩倍蒲公英咖啡，在阿莉娜耳邊說道：「赫爾茨是因為你誕生的，沒有你，海德維希根本不會產生創立組織的想法……」

隨後，她便端著咖啡走出休息室，留下阿莉娜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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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望著手上的蒲公英咖啡，思索起艾莉卡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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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維希如姊如母……

為何她不自己成為領袖，而是要我成為領袖呢？

肯定有什麼我做得到，她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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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海德維希常說的那句話：

『你負責說話，而我負責讓你說話。』

這是在隔都巷弄第一次相見當天，海德維希對阿莉娜說的話。

兩人做過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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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我要怎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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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她端起稍微涼點的蒲公英咖啡，一口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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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好苦……」她忍不住吐出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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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外，艾莉卡正端著兩杯蒲公英咖啡，準備去找安東尼。

她用眼角注意四周，確認沒人再關注她後，她偷偷地將舌頭伸入其中一杯咖啡內——計畫要給安東尼的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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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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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阿莉娜的聲音突然傳來。

「欸啊！我沒有！」艾莉卡嚇得手中的咖啡差點脫手而出：「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阿莉娜一臉狐疑。

艾莉卡拼命搖頭，阿莉娜也不多理睬。

「艾莉卡，謝謝你剛才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個忙……」

「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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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還沒回答，一個赫爾茨的成員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

「領袖！領袖大人！不、不好了！」他邊喘氣邊說道：「有人目擊一群保安處的人帶走了格蓓爾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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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娜與艾莉卡四目相望……

「我去找安東尼他們，立刻出發。」艾莉卡緊抓咖啡。

「拜託你了。」

阿莉娜緊抓胸口，襯衫都被她抓出皺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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