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 - Chapter 20（粉絲圈 - 9）

Remy 看著史進端上飯桌的牛扒：「我剛才建議外出吃晚飯的，是你堅持要在家下廚，不要抱怨啊。」

半吋厚的肋眼牛排上，除了海鹽和黑椒，沒有其他調味料。碟中的伴菜有蘆筍、洋蔥和車厘茄，擺盤頗具心思。

史進在 Remy 的對面坐下，嬉皮笑臉地說：「要點根蠟燭嗎？」

「還是趕快吃完，開始看片吧。這麼多影片，今天晚上可能要通宵了。」

Remy 嘴嚼著五成熟的牛排，肉汁豐富，肯定是 AAA Grade 的貴價貨。

史進倒了半杯紅酒，自顧自喝著：「反正你明天不用排醫院的班，待晚了可以在客房裏睡。」

「不要。」

「為什麼？」

「客房裏有很多灰塵兔子。」Remy 扁扁嘴。

晚飯後，史進連繫手機和電視的網絡。

晶晶果然不負所託，收集了幾十條長短不一的影片。

史進疑惑：「怎麼有幾條兩、三年前的片子？」

「是我要求晶晶傳給我們的。」

「你竟然公器私用，滿足自己追星的慾望。」

Remy 無視史進，走進廚房拿取一瓶碳酸水，回來坐在沙發上：「我想看看 Keith 和小敏以往的相處。」

二人看了大半小時，很多影片都聚焦當天早上舞台上的綵排，沒有新的發現。

史進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戴偉來電。」史進走到廚房接電話。

接下來播放的是午飯前後的影片。

午飯前是慢歌環節的綵排，主要試驗舞台燈光及煙火的效果，幾個舞蹈員坐在觀眾席。

跟隨的影片，是花花替歌迷會拍的應援花絮。

片段中先有外送公司的員工，把咖啡店的飲料放在左邊佈置好的長桌上。然後高級日本餐廳和大酒店專門負責外送的人員，把一盒盒密封的定食和甜點，放置在另外兩張桌子上。

外送人員離開後，花花又拍了些食物的近鏡頭，可以清晰看見不同定食的餸菜，以及蛋糕上的巧克力和水果裝飾。

Remy 看著竟然忘記自己肚子已被牛排撐著，想想如果現在有點甜食也不錯。

「嘩，好吸引啊！」

小敏左右手各拿著一個飯盒，湊向兩邊臉頰，面對花花的手機說：「謝謝，我會把兩盒全吃掉！」

花花又拍了些遠鏡，包括工作人員陸續到應援區，挑選飯盒和飲料。

背景中，茱莉和小敏交談著；茱莉用右手轉開瓶蓋，再從左手中的瓶子倒出一樣東西，交給手持兩個飯盒和一瓶礦泉水的小敏。

Remy 立即把影片定格。

史進從廚房走出來，空降一個比利時巧克力味道的蛋筒冰淇淋到 Remy 的手上。

Remy 懊惱道：「茱莉把一粒小小的東西交給小敏。她們站在遠處；我把影片放大後像素不夠，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可能是消化餅吧。茱莉跟我提起過，她習慣吃飯前三十分鐘先吃藥，來幫助消化。」史進剛好記起。

Remy 念念有詞：「吃飯前半小時服用，應該不是消化餅。」

「剛才戴偉電話裏說，已有初步的解剖結果，情況和你預測的一樣。」

當天拍攝的影片播畢，Remy 才發現史進橫躺在沙發上。

Remy 心裏想：「這男子不是有失眠症嗎？怎麼像個小孩，在沙發上睡着了呢⋯⋯」

Remy 繼續播放餘下的影片，大部分是兩年前所拍。

最後一條在三年前拍下，拍攝的場景是一個排舞室，鏡頭拍下了鏡子的倒影。

鏡頭中央的男子皮膚晶瑩雪白，穿上一件白色衞衣；他把鴨舌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邊臉。

一臉稚氣的 Keith 和一個女舞蹈員，站在鏡頭的左邊；小敏和一個男舞蹈員在右邊。

音樂響起來，Remy 記得是 Keith 出道的第一首歌曲，走可愛鄰家男孩路線。

鏡中各人隨着拍子跳躍搖擺。

白衣男子出盡一百分的力氣，每一個動作都乾淨俐落，堪稱人肉拍子機。

歌曲中段的純音樂，加插了一些淘氣的舞步，例如伸出尾指勾一下，再豎起拇指和食指假裝「開槍」，然後伸出拇指和尾指扮作「通電話」。

Keith 和其他舞蹈員，剛開始學習新編排的舞步，整體效果有點鬆散。

跳完這支歌曲，大家分散開去喝水。

Keith 一臉無辜地走到白衣男子前：「婁老師，我跳得好嗎？」

婁老師撥弄著 Keith 前額的瀏海，不好意思說：「注意一下，頭髮亂了。請你跳舞時專心一點，做動作時，向着正確的方向，不要只看著我。」

珍姐聲如洪鐘，從鏡頭外跟二人對話：「剛才亞倫的經理人打電話來，要借用婁老師，替亞倫的一首新歌編舞。」

分不清 Keith 在撒嬌還是耍性子：「不可以！誰敢從我身邊搶走老師，我跟他拼了⋯⋯」

影片突然中斷了。

Remy 轉身看著打呼的史進，呢喃：史進不起來，門上不了鎖；今天晚上，似乎要和灰塵兔子共眠了。

第二天早上，史進給晶晶撥一通電話：「麻煩你，替我問茱莉一個問題。還有，約幾位朋友一起午膳。」

Remy 聽到客廳的聲音，從牀上起來，揉了揉眼睛，打開了客房的門。

「吵醒你了嗎？」史進打量 Remy 身上的睡衣：「哦，還挺合身的啊！」

「廢話。你的衣櫃裏，只有這一套乾淨的睡衣。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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