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 - Chapter 17 （粉絲圈 - 6)

史進不想 Remy 翌日獨自一人。

他當晚透過魯記者跟小柳約好，明天午飯前見面，收集一些娛圈的相關情報，並通知 Remy 務必要參加。

夜深時，史進連續幾天沒有夢到的煉獄再一次浮現：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人影，慢慢向下沉。無論史進和江卓峰怎樣大叫、拼命地捉著他們的手、盡力向上拉，他們還是一直向下沉。

史進悚然一驚，在睡夢中嚇醒，已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過了多久，史進在天快要亮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再次入睡。

Remy 在街頭等了差不多半句鐘後，致電魯記者，取得史進的地址。

平常朋友遲到的話， Remy 也許直接回家或到附近閒逛。可能因為昨天的創傷，Remy 擔心電聯不上的史進有意外，破例直搗黃龍；至少 Remy 是這樣說服自己。

Remy 按了門鈴數次。

史進慌忙從被窩爬出來：「對不起，給我十分鐘，我可以出門的了⋯⋯」

「不用趕了，珍姐臨時舉行記者會，交待 Keith 演唱會和電影的安排。小柳跟我們改約今天一起吃晚飯。」

史進鬆了一口氣，隨即懶洋洋地說：「那我回去再睡一會兒，你自便吧。」

史進沒有問 Remy 怎樣得知他的住處，好像 Remy 在公寓出現非常合理。

Remy 在公寓內轉了兩圈，把迷彩斜挎包擱下，在沙發上坐下來。

雖然史進總表現得邋遢遢，家中傢俬不多，但亂中有序；家居佈置是Remy喜歡的中世紀現代設計。熱帶的老虎木實木地板，有著天然的深橘色加黑色條紋，和淨色的意大利真皮梳化，相映成趣。廚房裏的奶白可麗耐（Corian）台面和不綉鋼德國家電，佈滿灰塵卻沒有油漬，顯然史進沒有在家煮食。

大家都說處女座和藥劑師有 OCD（obsessive compulsive disorder 強迫症），一種是先天的，另一種是後天的。不幸的是，Remy 是一個處女座的藥劑師，所以他不可能看着公寓的狀況而無動於衷。

首先，Remy 把中空的食物包裝，全掃進垃圾桶。

隨處的衣物放在一塊，還是很礙眼，只能放進洗衣機了。幸好洗衣機開動後不算嘈吵，應該不會把史進吵醒。

Remy 之後進入自動模式，把灰塵抹掉；他暗裏慶幸要收納的雜物並不多，史進應該不是購物狂。

Remy 忙了半天，史進才起床梳洗。

「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史進換好衣服後提議。

「還是先別吃了，小柳剛剛通知我，記者會已經完結。他現正坐在報館寫稿，大概一小時後，我們在晚餐地點會合。跟小柳踫面前，我們不如看看昨天的錄影。」

史進走到 Remy 旁邊坐下來，把自己手機的錄像投射到電視：「先看看我拍的片段。」

錄影由 Keith 升上舞台開始，至救傷車抵達後結束。

史進把影片再放一遍，在小敏倒地後，放大了 Keith 的面部表情。

Remy 奇怪：「你看到了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 Keith 的表情，跟其他表演者有點不同，但我說不出哪裏不同。」

兩人把影片再放一遍，還是找不到什麼線索。

此時小柳正好傳來日本餐廳的地址，史進和 Remy 關掉電視便出門。

「有個問題昨天已經想問你，為什麼江卓峰會稱呼你龍哥？」

「不明白嗎？史進在《水滸傳》的綽號是什麼？」

史進作勢要敲 Remy 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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