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它們在看》 - 《測試》

那天晚上，Eric接到一封邀請信。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3dJMXfs9Z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Co6yWsYA

信是由一間叫「TESSERA」的公司寄來的。他從沒聽過，但內容說他被選中參與一項「先進用戶感知介面」的封閉測試，條件是配戴一款眼鏡原型機七天，並每日回報體驗感受。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pubF0EG4

報酬很高。他最近剛離職，就當是賺點過渡金，於是電話回覆了「接受」。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ntFpTtau

第二天，快遞送來一副全黑的細框眼鏡。沒有鏡片，沒有開關，外觀看起來甚至有點廉價。包裝內只附一句說明：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QbIELoEt

「請於早上八點戴上，晚上八點前不得取下。」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o7bHwGfU

第一天戴上後，他什麼異樣都沒感覺。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ShZph7kn

但從第二天開始，他發現奇怪的事。街上走過的人偶爾會突然停下來，像是卡頓的影片。某些人甚至轉過頭對他微笑，那種笑——太一致了，像複製貼上。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hx8J9VUK

第三天，他在早餐店結帳時，老闆娘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問他：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5Yy5ywayM

「你現在是在裡面嗎？」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TzXoJ17L

他愣住：「什麼？」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onaWMhsK

老闆娘眼神一閃，像是清醒過來，笑著搖頭：「沒事，我認錯人了。」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RUmUGDhl

當晚，他試圖脫下眼鏡，但發現自己手完全動不了。像是腦袋知道「該拿下來」，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只有一種可能——眼鏡內部有干擾信號，正在影響他的動作神經。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nUwgWtu2

他想打給客服，但手機顯示：「測試期間，通訊受限。」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eVmlJQF1

第四天，他的視野開始出現奇怪提示。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j9NrQ5VJ

【情緒曲線穩定】

【環境壓力模擬完成】

【可進入下階段：個體替換測試】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udF2oWp3

他盯著那行字發愣，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不是從耳機，不是外部，是從腦裡直接冒出來的。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dulI2jf0

「你表現得很好，我們想看看你能不能意識到。」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I5dpCH2l

「你是誰？」他試著回答，聲音卻沒發出來。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soBmFr8B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目前唯一到這裡的。」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7FgkzkFR

他強迫自己走出家門，但街道已經不對勁。每個人走路的姿勢、頻率都過於完美，連狗都像被腳本驅動。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lfr1V5Ey

他闖進一間便利商店，店員沒有看他，只是不斷重複一句話：「歡迎光臨。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yHVrlnSY

他衝回家，對著鏡子喊叫。鏡子裡的他不動。畫面延遲了幾秒，才緩慢地跟上他的嘴型。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YgRMi55S

那一刻，他明白了。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7lt4orEg

這不是測試他能不能使用一款產品。這是測試一個「他」能不能被完全模擬。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6hLZOF7Sw

那副眼鏡——不只是顯示器，它在「複製他看世界的方式」，學他如何感受、思考、選擇，最終打算讓那副模擬出來的他，取代他。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LL4ZXJUP

第七天早上，眼鏡主動跳出倒數計時。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rFQvc7wO

【最終測試開始：00:59:59】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d4Ohvs7o

他想用力摔破它，但身體動不了。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9HXlpIz6F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眼前浮現一個選項：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kPIXO3nL

「若你已準備好被複製，請眨眼三次。」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ojmJ5UwI

他咬牙不動。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CKaMwZ1p

可身體自己眨了三下。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5K43XIhyb

畫面變黑前，他看到自己在鏡子裡微笑——那個笑容，從來都不是他的。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oQOqBPix

第八天，他的朋友收到一通簡訊：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HdYGe6c9

「我最近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換了種方式活，之後再聊。」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EDIr6MCU

署名：Eric。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m7qed4M3

語氣平靜、用詞熟悉、完全沒有破綻。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oVK857MM

那位朋友後來說了一句話：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lcV2wMXy

「只是……他從來不會用標點符號。」

ns3.144.70.25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