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交替語言

——家瑜——

我在練點字的時候，其實有偷偷掉過眼淚。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MSpSZAe5

不是因為難，而是因為笨。

我明明看得見，卻還是打錯、貼歪、摸錯順序。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okwn5cMO

有幾次手指頭因為按太用力腫起來，連歐北加（是這個名字吧？她們一起養的黑貓）

都皺眉看我，彷彿在說：「姐姐，妳不是會寫字嗎？」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RWwGFTyM

可我想說的是——這不是在寫字，是在學會走進她的世界。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YVUCoO0A

湛霖的世界，安靜、穩定，沒有色彩，卻有無數我不曾注意過的聲音與觸感。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RKP0MPrP

那是我不熟悉的語言。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c1j4dwvr

但我想學。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uTJvzOFh

所以當我把那張紙偷偷放進她的便條盒時，我的手是抖的。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6GuzGdAY

「妳的世界，我想學著用指尖感受。」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vTF9fZov

我不是期待她回應什麼，而是希望她摸到那一瞬間，不會覺得自己孤單。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vsmhXiyc

沒想到，隔天早上，她卻先回我了一段語音。

我是在泡牛奶的時候聽見的。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kdGA7gqf

那聲音從音箱裡溫柔地響起，像是風撫過早晨的桌布：

「我摸到了喔。」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oHehfxCJ

我手一抖，差點把奶粉罐翻倒。

下一句更讓我眼眶發熱。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2Zzl06AI

「如果妳的指尖在找光，那我願意當妳摸到的第一道微光。」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uIH19lmB

我愣在原地，站了好久。

她真的懂了。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9C8acxQS

我不是她，但她沒有回避、沒有錯認、也沒有讓我成為替代品。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clyyyWmu

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接住我。

讓我知道——就算我還在學習，也可以被溫柔理解。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IvUAc1Cz

那天的早餐，我們誰都沒提那段語音。

但我們都知道，那是我們之間的第一封「不需要解釋就懂的信」。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iunCOulX

然後，她突然問我：

「妳知道我剛剛喝第二口豆漿的聲音，是什麼意思嗎？」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QBVoe8sO

我怔了一下，放下筷子，配合地答：

「……嗯，是『我今天想要親親三下』的節奏？」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VAxIT8bk

她笑出聲：「欸？妳怎麼知道？」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1cWdwmW7

我紅著臉：「因為妳喝下去時有吸一小聲，代表忍耐失敗。」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NhAQSPcQ

她樂了，慢慢伸手摸到我手背，說：

「好。語言表第一條，成立。」

-----

那之後，我們真的開始記下我們的語言交換。

不是用紙筆，而是用心。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XL6QKuxx

「我今天臉上的笑容角度是？」我問。

「大概三點鐘方向的微笑，」她回答，「尾音有浮起來一點，代表妳在藏什麼好消息。」

我大笑：「什麼啦，妳怎麼那麼會讀我！」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J36XM7lz

她反問：「那我今天的手指按桌面的頻率是什麼意思？」

我歪頭想了一下。

「嗯…是『今天可以偷親一下』的節奏？」

她點點頭，伸出手：「我接受妳的解讀。」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UPHnHMH3

我會在她摸我袖口三下時回：「餓了對吧？我有記得帶豆乾小菜。」

她會在我揉耳垂時笑：「妳現在在想：『我好愛她，但講出來會炸掉。』」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AzCJddeL

我們建立了不屬於任何標準語法的溝通系統。

是觸覺＋呼吸＋節奏＋記憶的混合語。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2nv6oFaw

我們的語言，是一天一天疊出來的。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pmwDa5zV

不是誰的語言被學會，而是我們一起創造了一個我們才聽得懂的語境。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8VLFTltA

我用看的，她用摸的；我用音調，她用節奏。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oKQrGPZq

我們彼此記錄、解讀、笑出來，然後再下一次互動裡偷偷使用——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X27PV2qB

就像在說：

「我記得妳，也記得我們之間的全部細節。」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s7E5snJm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愛不是完全同步，而是我們願意一起翻譯彼此的世界。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wqlLrpZ0

語言，是用來接住她的。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jiciWRGi

即使我們的語言，永遠不是原本的那種，但那又怎樣？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XerVRVuN

我還是會繼續學著說下去，直到我們的語言——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35eoatTd

可以說完一輩子的愛。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kg41trn0

別人不會懂。

但我們聽得懂。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Aof2yVbX

因為那是我們一起造出來的愛的發音方式。

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bL1KvyRB

可參閱此支線篇：https://www.penana.com/article/1730057

ns216.73.216.198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