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拍攝婚紗

「叮鈴──」

門上的風鈴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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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牽著手踏進婚紗店，一左一右，還沒說話，店員已經眼睛一亮：

「哎呀！是妳們要結婚嗎？兩位新娘今天都要試穿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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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臉瞬間紅透，慌張地點了點頭，小聲補了一句：

「嗯…我們想看看有沒有…那種，彼此搭配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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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倒是面不改色，但指尖卻不著痕跡地握緊了家瑜的手心——她緊張時總會這樣，強裝鎮定，可手心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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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也、也想看她穿……那種……很漂亮很漂亮的新娘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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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說得淡淡的，但眼神根本快黏上家瑜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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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衣間外，兩人各自被拉進去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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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穿上的是一件落地拖尾、蕾絲花邊繡著細緻羽紋的夢幻系婚紗，雪紗袖口輕輕包著她手腕，低調卻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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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湛霖穿的是收腰剪裁極美的修身白禮服西裝裙，胸口一小朵珍珠刺繡，搭著她亞麻色的長髮、綁著淺淺低馬尾，看起來像從日劇走出來的氣質系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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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幾乎是同時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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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瞬間，世界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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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從來沒想過這世界上有什麼能讓彼此心跳到這種程度。

彼此幾步走近，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什麼溫熱的光包住了，跳得又急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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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睜大眼，像是被閃到了——

家瑜那白紗拖尾在地板輕輕掃過，細細亮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眼睛睫毛抖著，臉紅紅、又帶著一點不確定地問：

「這樣……會不會太隆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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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步步走近，最後站在她面前，低聲說：

「……家瑜，這樣的妳……我一秒鐘都不想讓妳離開我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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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她，眼神都快溢出愛。

「妳知道嗎？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那麼確定──我這輩子想娶的人，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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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整個人炸紅，連耳根都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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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射性地低頭想逃開視線，結果不小心踩到裙擺，整個人一個踉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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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跌下去，湛霖立刻穩穩抱住她，然後就順勢將她半圈抱入懷裡，緊緊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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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說我愛妳，妳就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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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逃，今天開始，婚紗上的每個吻痕都要蓋章蓋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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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輕輕吻住家瑜肩上的薄紗邊緣，再落一吻在她耳後、鎖骨旁、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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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整個人癱在她懷裡，語言中樞已經壞掉，只能斷斷續續小聲說：

「唔……這、這樣……這裡是店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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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貼著她耳邊壞笑低語：「誰叫妳這麼好看……我真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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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轉頭一看，店員整個人臉爆紅，手上拿著新一輪婚紗還呆站在一旁，一臉「我是不是在拍日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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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妳們、很合適，真的非常合適……」

店員轉身快步離開，嘴裡還唸著：「等等記得跟我說想要哪一款，我還有更多可以推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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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先拍了一張合照，家瑜靠在湛霖肩上，湛霖則低頭靠著她額頭，兩人笑得溫柔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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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後，家瑜小聲在湛霖耳邊說：

「妳真的好好看……我好想一直這樣看著妳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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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緊緊牽住她的手，回：

「那我們，就一直牽著手走到白髮蒼蒼，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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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我從以前就是走俐落氣質系，當我穿上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裝裙時，自信、穩重、氣場全開，連店員都說：「這位新娘一走進來我就想站起來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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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喜歡那種風格——

因為這是我在重要時刻守護她時會選擇的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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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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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試衣間偶然看到家瑜穿上婚紗那一刻眼睛閃亮、指尖發抖時，我不禁多看了幾眼旁邊那件純白蕾絲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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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腦海中浮現一個畫面：

家瑜捧著花，站在紅毯那端，看著穿著婚紗的自己走過去——那會不會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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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紗拍攝日一早，攝影棚外就開始陽光燦爛得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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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守衛隊遠遠遞上愛心便當、護唇膏與氣音驚呼：「嗚嗚嗚！她們今天要拍婚紗了欸——」

湛媽媽更是偷偷在便當袋裡塞了一張紙條：「如果能笑得自在，就代表妳們真的走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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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收到那張紙條時眼睛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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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沒開口，湛霖已經湊上來，幫她擦掉眼尾那點快溢出來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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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哭喔，新娘妝要先拍三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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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點點頭，吸吸鼻子，乖乖轉身準備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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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組兩人都穿著白紗，陽光從玻璃窗灑進攝影棚，家瑜輕輕拉著湛霖的手指，一步一步往她身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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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原本想指導動作，結果鏡頭一按，畫面裡的家瑜已經自然地靠進湛霖懷裡、臉貼著她肩膀：

「這樣好嗎……？湛霖……妳不是喜歡穿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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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眼神低柔，手指輕撫家瑜的髮絲：「嗯，但當我看見妳穿婚紗的時候…，我就動搖了，我想為妳穿上我們一輩子的浪漫…。」

語畢親吻落在她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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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全場發出「啊啊啊！！」的驚叫，耳機裡製片喊：

「這太自然了吧？！這是劇情照嗎？誰給她們腳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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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氣氛甜得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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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們換上了輕婚紗與花環，走進森林外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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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斑駁地落在她們肩上，湛霖站在微風吹動的樹蔭下，望著家瑜踩著草地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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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她真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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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笑得有點緊張，但還是努力走向她，伸手拉起湛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妳看得太用力了啦……我、我都快被看出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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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握緊她的手，聲音比風吹過還輕：

「因為我這輩子從來沒看過……那麼想娶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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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原本說好要拍走路與側臉，結果他們直接拍了一堆「凝視、抱緊、耳邊低語、鼻尖碰鼻尖、額頭貼額頭…」的連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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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家瑜換上俐落小西裝，湛霖穿上雪紡長裙，兩人對望時眼神帶著壞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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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輪到我撐起場面了。」家瑜故作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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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整個笑爛：「妳現在看起來超像要登記結婚時搶在前面蓋章的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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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立刻做出拿筆簽字的姿勢：「那妳準備好簽約變成我老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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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臉壞笑貼上她耳邊：「我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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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對視一眼，下一秒攝影師都還來不及反應，兩人已經抱在一起直接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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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還沒對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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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崩潰：「拜託妳們忍一下，不要在棚內直接結婚好不好！！！」

全場笑翻，戀愛守衛隊在旁邊鼓掌大叫：「親下去！親下去！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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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們試拍了第四套，家瑜穿了白紗，湛霖穿西裝。

湛霖一臉淡定地走過來站到她身邊，卻悄悄在耳邊低語：「妳好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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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鬧！」家瑜低聲笑罵，臉已經早已燒起來。

「我哪有鬧，我只是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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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叫她們靠近一點，說要拍「自然互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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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湛霖就直接湊近她的耳邊：「如果今天只有我能看到妳這個樣子，我可能會直接求婚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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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整個耳根子炸掉，在快門聲下輕輕打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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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還以為她們默契很好，連忙誇：「剛剛那個自然打鬧的笑好棒喔！來，這次靠得更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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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拍攝時我哪還記得鏡頭要怎麼擺，我的眼睛只能看著妳。

我沒想到我居然會想把婚紗穿得這麼自然——

妳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我穿什麼都沒關係，只要是妳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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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瞬間很不想拍照，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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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把妳抱進懷裡，直接拉著妳躲到布景後面吻妳吻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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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忍住了，只是用指尖勾著妳的小指，輕聲說：

「家瑜，這些照片我以後會一直看。等我們老了、妳鬧脾氣不理我、我出差沒辦法陪妳、或者我們生病老去躺在病床時——我都會把這些拿出來看。因為，這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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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整個人貼過來，額頭輕輕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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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說：「好！維持這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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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門聲響起，定格了我永遠不會忘記的那個瞬間：

我們貼著額頭，手指牽著手指，眼神都濕濕亮亮的，像是剛剛才說完一次心跳太快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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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我從第一次看湛霖穿上西裝起就心跳不止。

那氣場、那挺直的肩線、那領口微敞的線條感……我不是沒幻想過湛霖穿西裝站在紅毯前，伸手等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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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我在試婚紗時看到那件被店員隨手掛在角落的露背輕紗婚紗，我忽然想像起個畫面：

如果有那麼一次，是湛霖也卸下盔甲，只為我披上柔軟的婚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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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臟就、砰的一聲。

「我想看湛霖……在那天，不是守護者的模樣，而是屬於我的人，溫柔地站在那裡。」

而她真的換上了婚紗，那瞬間我忘了呼吸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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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結束後，她們預覽了快拍預覽照，每一張都像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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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躲在湛霖背後確認照片，忽然在一張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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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她被吻額頭時，下意識閉上眼、手指微微抓緊對方袖口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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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說：

「湛霖，這張……可不可以放進請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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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愣，看著她那張紅著臉卻認真的模樣，點點頭：「這張，是我這輩子最想守護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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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們一起走出棚外，陽光落在她們牽著的手上，像是為她們的愛情，打上了一道屬於她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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