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那個多出來的人・續篇

小佳貼著湛霖的額頭，眼神還泛著淚，卻又努力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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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音很輕地說：

「……學姊，妳這樣溫柔真的不行啦……會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的聲音像風經過廢墟之後，還努力想變成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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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微微蹙眉，沒立刻說話，只是輕輕地，讓額頭靠得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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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她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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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小佳吸了吸鼻子：「我原本想，如果能活著回來，就繼續當那個打哈哈、耍流氓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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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妳這樣抱我、甚至認真回應我的玩笑話親我，我就……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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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她聲音斷了，像嗓子裡被什麼哽住了。

湛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擦過她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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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怎麼樣？」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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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睜著泛紅的眼，笑得有點委屈，又像認輸的小孩：

「我就……快要不會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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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沒辦法假裝什麼都不在意、沒有人非我不可……快要撐不住那種『我本來就應該一個人』的感覺了啦……」

她像在自白，也像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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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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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演了。」

「沒有人規定妳要一個人撐。也沒有人希望妳假裝堅強。」

「我也不是因為可憐妳，才抱妳，是因為……我真的怕，妳哪天就用這張笑臉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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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鼻頭一酸，眼淚突然啪一聲掉下來。

「……幹嘛這樣講啦……我都想再親一口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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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笑了，擦乾她的淚，低聲說：

「可以啊，那記得這次是妳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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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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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次，妳就沒辦法再裝作『只是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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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呆住兩秒，隨即小小地笑了起來，笑裡有點傻，有點害羞，也有點好像終於找到了什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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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前一點點地靠，像是鼓起勇氣一樣，額頭輕輕撞了一下湛霖的：

「那妳也別後悔……我可是很會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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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喃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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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五個活著回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有妳，愛著我們每一個人。」

「接下來，換我們好好愛妳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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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小佳沒有開玩笑，沒有調情，只是點點頭，輕輕地，把頭埋進湛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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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陽光仍舊灑進來，照在兩人身上。

客廳安靜得只聽見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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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們曾經一起穿越過無數的危險與黑暗，現在終於走回這裡──

走回這個，能放心卸下心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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