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休憩點#2

——湛霖——

我其實不敢問，但我還是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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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不會覺得……跟我在一起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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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

這不是我該在她剛止完血、還一臉疲倦的時候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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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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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我後悔選妳」，從魔獸投射出來的幻語，一直在我心裡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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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她也想過這句話。

怕她在我倒下的瞬間，看見了我最狼狽、最脆弱的樣子之後，也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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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只是抬起頭，看著我。

那眼神……乾淨得可怕，像什麼都早已決定好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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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我從不後悔選擇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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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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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最感謝的事，就是世界讓我遇見了妳。我最愛的人，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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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差點沒辦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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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已經受傷、魔力快枯竭了，卻還是這麼堅定地抱著我，說出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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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為了讓妳活下去而必須用我的命去交換，我也……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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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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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可以這麼認真地說這種話？

她怎麼能愛我這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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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投在我身上的惡毒話語、那些詛咒與否定，全都比不上……我失去妳來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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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的世界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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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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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淺淺的碰觸，是毫不猶豫地將整個人傾進我懷裡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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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然後用力地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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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住她，我想告訴她我有多愛她、多需要她、多害怕今天會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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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我的聲音早被那份濃烈的感情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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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人這樣愛我——不在我強大時，不在我勝利時，而是在我倒下、顫抖、崩潰時，還用力地抱著我、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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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不怕我脆弱。她說她會替我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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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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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我不會再懷疑了。

不管前方還有幾場戰鬥，不管這個世界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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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妳在我懷裡，只要妳願意說出這些話──

我就永遠都會回應妳的吻，然後，用我的整個人生去守護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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