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只是不想妳這麼痛

夜色沉靜，只有燭火的光在兩人之間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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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蜷在湛霖懷裡，聲音像碎了的水珠，一滴一滴砸在寧靜裡，打得人心尖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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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貼著湛霖胸口，眼淚把她的聲音都染得濕濕地：

「湛霖……我想過……只要有妳，在哪個世界都好……真的，我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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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就在這個世界生活就好，不要去完成什麼主線，不要打魔王，不要管什麼回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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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了一口氣，聲音變得更顫：

「可是……這樣是不是就代表……我要讓妳一輩子都受這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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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緊緊摟住她，一動也不敢動，彷彿只要一開口、只要一鬆手，家瑜就會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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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哪天城外出現了什麼強到我們打不贏的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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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緊緊抓著湛霖的衣襟，抓到指節泛白。

「我們等級不夠高，魔力不夠，來不及回防……我失去了妳……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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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話一出口，她整個人都微微抽搐起來，像是在對一場還沒發生的災難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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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繼續做著任務，也許我們真的能回去，真的能走完主線、真的能打敗那什麼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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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唇，聲音小得像藏在呼吸裡：

「……可是那也意味著我要把妳，推進去那種……撕裂骨肉的、讓人尖叫都來不及的深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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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哪個選項都太殘忍了……」

「我只是……只是不想失去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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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嗚咽出聲，整個人埋進湛霖懷裡，顫抖到幾乎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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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問湛霖選哪一條路，也不是尋求什麼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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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在，把那份深到骨髓的矛盾、愛、與無能為力全部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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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想像失去湛霖的樣子。

而眼前這個世界，卻用最直接的方式，把那恐懼一點一滴塞進她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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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低頭，看著懷裡哭得快要碎掉的女孩，眼神一寸一寸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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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立刻說「沒事」，因為她知道，那會讓家瑜更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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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輕輕開口，聲音穩得像夜裡唯一不晃的星：

「我也怕啊，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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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怕死，也不是不怕痛……但我更怕的，是哪天我沒盡全力保護妳、讓妳因為我受傷、讓妳後悔選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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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親了親家瑜的髮頂，低聲：

「但我從來不會後悔，走進這個世界、和妳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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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不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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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步一步來，慢慢變強、慢慢練等級、慢慢賺錢、慢慢過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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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真的到那個我撐不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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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家瑜抱得更緊：

「那我希望，倒下的時候，妳也會在我身邊，就像妳今天在我身後那樣，拼命站著，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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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我再痛，也不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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