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靠關係

——湛霖——

我知道為什麼她會想把自己變得更好、更可靠

在剛交往沒多久時，

那天下午，我在報告簡報時瞄了一眼她的位子，她坐得筆直，手指還在來回整理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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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看到她眼眶紅紅的，眼神很空，像是耳邊什麼都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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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從宣宣那聽說了：

侯前輩在茶水間，當著別人的面笑著說：

「那小女生是很認真啦，但也就那樣。能這麼快上手，不是因為有人罩嗎？

我才沒看過誰一進來就被湛霖照成那樣，真會挑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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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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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因為那句話侮辱她。

是因為我知道她有多拼命、不讓我擔心，卻被人一刀切成「妳的努力只是別人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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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班沒傳訊息，我也沒等她回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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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一定是撐了一整天，回家後連一點點強撐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個人靜靜地在角落等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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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了她喜歡的梅子薯條、還溫了一杯奶茶，按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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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很快就開了。

當她開門的那一瞬間，我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她沒有辦法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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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那裡，眼睛腫腫的，唇色蒼白，臉上沒有妝、沒有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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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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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間很想問：「是不是侯前輩又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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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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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她現在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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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抱住她。

她像隻冷到失溫的小動物，身體微微抖著，卻還在努力維持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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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問：「妳吃東西了嗎？」

她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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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了嗎？」

她還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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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吻了吻她額頭：

「妳不用現在就講。

我知道妳不是因為偷懶或裝弱，而是太努力了，卻還是被說成什麼都不是。」

她閉上眼，眼淚一下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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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她回床上，讓她窩在我腿上，手握著她的手背，一下一下順著她發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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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小聲地擠出一句話：

「他說……我只是靠妳……我那麼努力……可是……我好像還是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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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字一句地回她：

「他只說出他看不見的部分。

可我知道，連我沒看見的那些深夜，妳一樣很拼命，沒有一天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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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因為我才被肯定，

是因為妳讓我願意用全部去肯定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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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晚哭得很靜，哭完後就在我懷裡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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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她抓著我的袖子，很小聲很小聲地說：

「對不起，我不是想不讓妳靠近，我只是……今天真的覺得自己……一點用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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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摟緊她、貼著她耳邊低聲說：

「沒關係，我今天可以靠近多一點。

我會愛妳，直到妳重新相信，妳就是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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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沒睡。

我一頁一頁地寫下她今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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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記錄她的崩潰，

而是提醒我自己：

「她是這麼努力的人，

如果她倒下來，絕對不是因為她不夠好──

而是這個世界太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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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件事還殘留在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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