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那晚我是妳的避風港

——家瑜——

今天的湛霖，在會議報告上依然完美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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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她對面的長桌尾，明明應該專心做筆記，卻一邊默默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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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在看帥學姊」的心情──

而是我終於知道，那些毫無破綻的自信和語調，是她多少夜裡練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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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懷疑中，她把自己撐回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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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到讓人心疼。

完美到我只想給她一個地方，可以不用這麼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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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洗完澡，還穿著那件鬆鬆垮垮的米色Ｔ恤走出浴室時，我已經坐在床上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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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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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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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圈住她。

手搭在她濕漉漉的髮上，輕輕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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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辛苦吧？會議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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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說：「還好啦，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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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我打斷她。

「那不是習慣，是妳一直很努力。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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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怔住，眼神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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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語氣輕柔，但很認真：

「所以，今天的日常按摩，我要幫妳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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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她坐好，讓她背對我，手指落在她僵硬的肩膀上，一點一點往下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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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肩線，比平常還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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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話，只是默默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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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我聽到她聲音悶悶地說：

「家瑜……其實我有時候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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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指微微一頓，但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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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說：

「我怕……如果我表現得不夠好，大家就會發現，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冷靜又理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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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出錯。怕有一天，妳也會覺得──我沒有妳想的那麼值得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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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換了個角度，從後面抱住她，把下巴靠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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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我輕聲說。

「我不是因為妳很完美才喜歡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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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是那個即使會怕、也還是站上台、還是願意努力、還是為我準備好多好多保護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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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的那個妳，不是完美無瑕的版本，而是這個會累、會炸毛、會偷寫備忘錄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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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話，但我感覺到她在微微顫抖。

像是──終於允許自己在我懷裡，脆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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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了吻她的側臉，然後說：

「今天，妳不用當守護者了。今天我來守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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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轉過頭，看著我，眼裡有淚。

但那不是委屈，那是卸下的安心。

我們就那樣靜靜地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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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在她耳邊說：

「妳可以怕、可以累、可以偶爾不那麼聰明──

因為我會在這裡。接住妳，抱緊妳，讓妳知道，妳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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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點頭，然後用整個人往我懷裡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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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是她的避風港。

也是我第一次這麼深刻地感受到：

我也可以給她力量。

我也可以，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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