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埋？攻？受？

午休的陽光灑在辦公大樓外的方桌上，風輕輕吹動塑膠便當袋和紙杯邊緣的蒸氣。

今天沒有特別的行程，戀愛守衛隊聚在一起，一邊曬太陽一邊吃著簡單的外送午餐，氣氛輕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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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咬著湯匙，忽然笑嘻嘻地開口：

「欸欸欸，我們上次你們去蜜月的時候，在辦公室有討論到『婚姻是不是愛情的墳場』這件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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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拉長語氣，看向對面的湛霖和家瑜，眼裡閃著不懷好意的八卦光芒。

家瑜一愣，才剛喝口湯，還沒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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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這麼沉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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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點點頭，還補充道：「對啊，小佳那時說她要把清禾埋著，還說埋在用愛蓋的土裡，香香的、暖暖的，還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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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真的很浪漫好不好！」

小佳抗議，嘴角卻止不住笑，還咬著叉子得意洋洋：「我那叫戀愛型活埋，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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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翻著便當菜色，一邊忍不住補刀：「然後她還說我們也可以埋對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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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立刻轉頭湊近家瑜，一臉壞笑：「那如果湛霖說要埋妳，妳給她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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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從打開狗糧機的開關一樣，全場瞬間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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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家瑜沒有立刻回答，她卡在墳場兩字中間就沒跟上話題了。

她垂下眼睛，低頭看著湯匙裡倒映的自己，像是被什麼問題哽住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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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在婚姻裡消磨成無言又疲憊的兩個人。

那份曾經的愛，如今只剩爭吵與背叛，早就像死過一次。

她還記得那些夜裡，媽媽看著鏡子默默流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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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湛霖也不愛她了。

如果有一天，湛霖不想再見到她，想把她從生命裡徹底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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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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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聲音輕輕地，像在自言自語：「我願意被她埋起來……她不用敲我……我會自己躺進去，讓她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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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凝結。

宣宣手裡的叉子頓住，昕昕嚼著的食物也忘了吞，兩人面面相覷，一股莫名寒意沿著脊椎蔓延。

小佳先愣住，接著臉色古怪地慢慢把飲料放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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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最先反應過來，小聲吐出一個字：

「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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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看向家瑜，臉色有點發白：「等等，妳該不會是指那種……鄉土劇在演的，情殺案……把妻子殺死再棄屍、埋起來的那種『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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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眨了眨眼，像沒察覺不對勁，歪著頭：「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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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當場降到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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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風都像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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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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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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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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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見遠方施工的電鑽聲，還有一隻麻雀飛過時拍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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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

湛霖放下筷子，輕輕清了清喉嚨，語氣溫柔但帶著隱忍的哭笑不得：

「家瑜，她們剛剛是在講甜的、戀愛的那種埋，不是……不是真的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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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一愣，眼睛睜大，然後瞬間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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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慌亂地搖頭，小聲結巴：「我、我誤會了……我以為……就是那種……嗯……」

她越說越小聲，最後低著頭，整個人縮成一團，耳朵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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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默默伸手牽起她的手，在她掌心輕輕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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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變了，想把妳埋掉，」

她低聲說，語氣像棉花一樣柔：「那一定不是我了。因為真正的我，會每天都想把妳抱在心裡，哪裡都不讓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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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鼻子一酸，抬眼看她，像是從誤會與羞赧裡被重新拉回戀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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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我剛剛是真的有點冷……但現在被閃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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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這對夫妻的戲劇張力也太強了吧……從恐怖片切回戀愛片這速度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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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笑得直拍桌：「我下次要幫妳們做戀愛劇預告片，標題就叫《她願意被活埋，結果是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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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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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從樹葉縫隙間灑下斑駁光點，午餐的空氣重新溫暖起來，而那份藏在笑語背後的，是彼此對「愛」這件事，仍然願意相信與玩笑著去說出口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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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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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只是靜靜坐在家瑜身旁，聽著這群可愛的戀愛守衛隊在午休時間一搭一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婚姻是不是愛情的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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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題，她們怎麼總能聊得這麼自然，還能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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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沒打算參與。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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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湛霖說要埋妳，妳給她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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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那句話拋出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側頭看向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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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馬上回答。

反而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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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她低著頭，眼神像落在便當裡，又不像，神色深了一層。

那是我很熟悉的表情——像她腦中冒出了太多不該想的畫面，像心底的某個小抽屜突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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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說：

「……我願意被她埋起來……她不用敲我……我會自己躺進去，讓她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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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一頓。

原本笑鬧的氣氛，在她那句話掉下來的瞬間，像杯子打破——碎了、靜了、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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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太輕，卻又太重。

那不是什麼情侶間打情罵俏的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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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種她真的想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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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知道她的父母的婚姻，就像她曾偷偷告訴我的那樣，是一場沉默的荒蕪。

她媽媽眼裡的光，是在婚姻裡慢慢被熄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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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她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是那場荒蕪裡「不該誕生的副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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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愛，總是小心翼翼地給出來。

即使現在是我了，她還是會在某些不經意的時刻，閃過那種——「我如果被妳厭惡了，是不是就該自動消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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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她不假思索地說出：「會自己躺進去」……

我的心，像被誰用指甲輕輕劃了一道，沒有流血，卻刺到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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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往她那靠了一點，伸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她的指尖冷冷的，像剛剛經過什麼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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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說：

「家瑜，她們剛剛是在講甜的、戀愛的那種埋，不是……不是那種真的想埋掉一個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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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慢慢抬頭看我，臉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眼睛還懵懵地睜大著，小聲說：「啊……我、我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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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苦笑，手指輕輕蹭著她的手背，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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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變了，變得不再愛妳、不想見妳，想把妳『埋起來』……那就不是我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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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得很慢，但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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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我，會每天都想把妳抱得更緊一點、留得更久一點。我會想埋妳……但是埋在我心裡，永遠不放走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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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忽地一顫，嘴角慢慢翹起來，帶著一種快要哭出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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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

每次她露出這種笑，我就知道她又偷偷從某個黑洞裡往光那邊靠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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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會更想保護她。

就算這世界說婚姻是墳場，我也會用盡全部的愛，讓她在這座墳場裡開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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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座春天的花。

開在我為她準備的——心的土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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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繼續感傷浪漫的時候，小佳咳了一下居然讓現場更混亂：

「湛霖學姊～家瑜學姊～可以問個私密的問題嗎？我們其實還討論到……

究竟妳們兩的屬性是……？誰是攻～？誰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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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到小佳那句話，整個人僵了一秒。

——「屬性是……？誰是攻、誰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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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偏著頭，一臉無辜（其實根本是存心搧風點火），語尾拉得又甜又壞，彷彿在說「我只是不小心想知道啦～」的模樣，根本就是準備把現場炸開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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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看向家瑜。

她手裡的筷子一抖，夾到一半的番茄掉回便當盒裡，然後整個人迅速紅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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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裝鎮定，但嘴角卻僵硬地抿著，那副樣子——熟悉得要命。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低頭，輕輕喝了口湯，想掩飾嘴角止不住的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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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

我放下湯匙，語氣不疾不徐：「這種問題不是會讓現場社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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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我們都超熟的啦～」

小佳笑得眼睛彎彎，還拍了宣宣一下：「對吧？我們超想知道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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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一臉欲言又止：「呃，我其實比較想知道怎麼分工洗碗啦……欸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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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這才是重點！」小佳打斷她，然後又轉向我，眼神滿是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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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也湊上來，眨著眼：「欸欸～湛霖學姊～妳不說，我們真的會亂猜哦～到時候萬一猜錯，可不關我們的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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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終於抬起頭，小聲嗚了一句：「我們、我們都有……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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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說越亂，整個人像番茄一樣紅，乾脆雙手掩面，低低的聲音從手掌裡傳出來：「嗚嗚……不行啦，這太害羞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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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出聲，眼裡盡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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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我故意頓了一下，看向她那團快蒸熟的小腦袋瓜，溫柔說道：「誰想愛，就誰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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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靜了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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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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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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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是最甜的回答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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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我不行了，這對太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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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覺得這回答根本就是在說：她們床上超互攻？！互寵？！互炸？！欸欸欸！我賭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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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是不是根本沒有上下、只有滿出來的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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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集體炸毛，午餐現場瞬間從戀愛話題變成戀愛災難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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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更是一臉得意：「好欸～今天這頓狗糧吃超飽，撐著下午不用喝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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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伸手拍了拍還在裝死的家瑜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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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妳看，我們還沒講什麼，她們自己腦補得比我們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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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都是妳啦……我剛剛已經快要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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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悶在手掌裡抗議，我低頭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輕輕說：

「妳剛剛說願意被我埋，我還沒回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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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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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著她耳邊輕笑：

「那我要每天愛妳到讓妳爬不出來，就算埋也要是一起愛著、躺在幸福裡的樣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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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一顫。

我知道，她又紅了。還想逃。

但我也知道，她不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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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知道我會一直、一直都在。

不是為了埋她，而是為了讓她在這座叫「婚姻」的花園裡，永遠開著屬於我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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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以為剛剛那題「誰是攻誰是受」已經夠混亂了，沒想到——小佳她們居然還、還繼續延燒！！什麼時候可以讓我正常浪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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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到底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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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昕昕眼神發亮地轉向宣宣：「欸妳說妳說，是不是看家瑜學姊……感覺根本就是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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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誘什麼……？」家瑜剛抬頭喝水，結果嗆到，整個人咳得快蒸發，臉瞬間紅到快冒煙：「我哪裡誘……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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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已經激動得雙手拍桌，像要在現場舉辦一場百人大型辯論賽：「不對不對，妳仔細看家瑜學姊，她平常看起來確實軟萌、內斂、又很會害羞沒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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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鋒一轉，整個人前傾，語氣堅定地敲著桌子：

「但她那副溫柔又超級有控制力的樣子，一旦攻起來，根本就是那種——『溫柔壞壞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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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秒懂：「喔對對對！看起來是可愛貓貓，但其實是會把妳撲倒那種壞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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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看起來會說『我可以嗎？』但其實下一秒就會直接把人壓下去的那種！那種最致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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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飯差點沒噎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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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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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瞄向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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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整個人縮成一團，臉埋在手臂裡，耳朵紅得不行，連聲音都悶悶的：「我、我哪有壞壞……嗚嗚……才沒有撲倒妳……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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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朵一熱，差點沒當場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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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種自己不小心說出來的話，比任何「壞壞的撲倒」都還要致命啦！！

我心跳快到不行，喉嚨都乾了，努力裝鎮定地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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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突然又轉向我，像個主播一樣興奮：「湛霖學姊！請問，身為被家瑜學姊攻過的人，妳的感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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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啊？！」

我差點把水嗆出來：「等、等等，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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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快說！妳眼神已經透露一切了好不好！」

昕昕立刻接棒，兩眼發亮：「一定有、一定有被狠狠攻過對不對！湛霖學姊今天脖子後面那小紅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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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射性摸了一下脖子—— …… 不對，昨天明明玩小壞棒的，哪有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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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妳們想太多了。」我試圖掩飾得像個正經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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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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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集體發出超欠打的曖昧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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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這時終於回過神，像隻炸毛小動物般抬起頭，語氣嗡嗡的、羞羞地說：「我、我只是、只是……很想讓她很舒服而已……哪有什麼攻不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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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這、這種語氣才是真正的攻中帶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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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補刀：「這種一邊說著『想讓妳舒服』，一邊慢慢逼到妳沒處逃的才最讓人淪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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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快被愛得原地炸成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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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該坐這桌。

我現在只想逃回辦公室，把自己鎖進檔案櫃裡冷靜三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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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我回頭看見家瑜臉紅得快熟透，卻還是小聲問我：「我真的、真的有攻過妳嗎……霖……？那個…那個就是攻嗎？」那副怯怯又認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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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心臟直接炸成細碎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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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爆我吧。真的，我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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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貼近她耳邊，低聲說：

「如果我被埋起來了，那一定是妳讓我高潮到爬不出來的那種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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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嗚啊——！！霖霖——妳壞死了啦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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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小宣、昕昕：「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桌已經從午餐變床單桌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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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這段婚姻、這段戀愛……

算了，我投降。

請把我活埋在家瑜的溫柔攻裡。現在、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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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努力想裝得像個理智的大人，企圖用「清水系主任」的冷靜外殼撐過這場攻受大亂鬥午餐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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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在我正想轉移話題、假裝去倒水時——

家瑜突然小小聲，湊近我的耳邊，氣音像一根羽毛，柔柔地、壞壞地落下：

「霖……妳想起昨天的小壞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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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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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身、體、當、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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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句話一進來，我腦子裡瞬間不是會議紀錄、不是公文、不是茶水間的點心，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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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前端細細、帶著圓點的小壞棒慢慢按在我胸前、舔在我最敏感的地方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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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當時整個人癱在她懷裡，腿軟到發抖、嗚著聲音求她慢一點的聲音——現在居然、還、清、晰、在、耳、邊、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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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直接趴倒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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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快把這個學姊抱走啊！她耳朵都紅到可以煎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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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開始放空了！什麼是小壞棒啊！居然讓湛霖當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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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昕昕、小佳，一個比一個誇張地叫起來，還有人假裝要拿紙扇幫我扇風，我完全沒辦法思考，連身體都微微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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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我終於艱難地轉頭，低聲說：「這裡是公共場所，公共……公……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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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妳昨天在我手上……明明叫得很大聲……？」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舔了舔吸管，眼角一彎，笑得無比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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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一黑。

我要死了。

我真的要被她活埋在「小壞棒記憶地獄」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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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了。今晚，我一定要報復回去。

我要把她反壓在床上，讓她知道誰才是會攻回去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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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

我只能死命握住自己的膝蓋，假裝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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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妳剛剛問誰是攻誰是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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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聲音低得發抖，眼神慢慢拉回戰場：「我的回答是——」

「我們彼此交替，直到愛到誰都分不清上下左右，只能癱在彼此的愛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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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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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整個臉埋進雙手裡，小聲：「妳、妳真的壞死了……霖霖……我今晚完蛋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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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像什麼事都嚇不倒我了的那種放棄，輕輕笑了。

沒錯。

妳今晚會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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