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怎麼可能讓妳退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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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窩在湛霖懷裡，兩人共用著一條毯子，電風扇輕輕地轉著，吹起她額前的瀏海。

湛霖低頭替她撥開，指尖滑過熟悉的位置——她曾一遍遍親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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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家瑜輕輕開口，聲音有點黏黏的，像是從心裡深處撈上來的悸動：「妳真的很喜歡親親欸……我們還沒交往的時候，妳就……已經會牽我的手、親我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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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她整個人縮進湛霖懷裡，耳朵紅得像是要發光：「我當時真的整個當機……還硬是說服自己那是朋友之間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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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聽，笑出聲來，整個人貼得更近。

「欸，那我是不是該現在就補親一整輪，讓妳過去沒來得及回應的心跳都重新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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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已經低下頭，輕輕吻上了家瑜的額頭。

那個她曾經唯一敢靠近的地方。那個她用盡所有理智守住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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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真的不敢越線啊……只能親妳額頭，一點點、輕輕地，像是在撒一個不能說出口的咒語：『妳不孤單，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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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已經輕輕地用指尖撫過家瑜的額頭──那個她最喜歡親的位置。

她像是有點心疼，又有點撒嬌地說：

「妳那時候每次被我親額頭，就整個呆住，我好怕妳會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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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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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輕輕在再落上一吻，比空氣還柔：

「那是我能親到妳的唯一地方，能傳達愛又不會被拒絕的地方。我用額頭吻，一次一次地偷偷說：『我在這裡，我會守護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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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妳知道，就算那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我的心也早就在妳那裡等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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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眼神忽然變亮，語氣帶著甜膩的笑：

「然後現在交往後，我就不用忍啦，妳整張臉都合法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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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妳那麼可愛、反應那麼甜、每次被親都會整個當機成戀愛雕像，我當然要──每天都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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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輕聲回應，語調像是在撒嬌也像是坦白又有點害羞：「嗯…我現在還是會僵掉，心跳的好快好快，妳居然還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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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為妳都總是親額頭，我就真的以為……那是朋友之間可以接受的範圍，所以……在遊樂園那天，小佳說要親額頭時，我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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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她自己也笑出聲來，邊笑邊說：「然後妳當場炸毛說什麼……『額頭以下全部都是我的地盤！』，我到現在還記得妳那表情喔，像炸開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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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耳根瞬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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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她氣呼呼地抱緊懷裡的小貓貓，額頭直接撞上去埋怨：「我那時候是真的快被妳氣瘋！我那麼認真地守著額頭，結果妳居然……說可以讓別人親……那是我當初唯一敢親的地方！我整個人都在壓抑好嗎！？額頭是戀愛邊界線啊！我用盡力氣才親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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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沒別的地方想親啊，是我真的太喜歡妳，才不敢亂來，只敢選那個最純粹的、最不會讓妳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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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那天看到妳讓小佳親的瞬間，我的腦袋只有一句話在狂吼：『這裡是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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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氣說完，抱得更緊了，語氣還是炸得不行：

「額頭是我最先親的地方，怎麼能輕易給別人佔領！妳都不知道我那時候差點氣到魂都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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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要重新畫界線！！額頭以下全是我的不夠──妳整個人都是我的！」

「額頭、眼角、鼻尖、臉頰、嘴唇、下巴、鎖骨、小指指節、腰、後頸、耳垂……」

湛霖一邊唸一邊氣呼呼地點著，像是開地圖掛上佔領旗幟的貓貓征服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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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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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還補上一句：

「家瑜，聽好了，現在規則是這樣：額頭不是朋友專區，是我這個戀人親到炸掉的地方。其他人只能遠觀！頂多送手心香水，不能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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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撐起身，看著家瑜的眼神忽然又融化下來，聲音放軟──

「但妳那時候說：『額頭可以。』，一定也是因為捨不得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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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妳可以放心讓我親爆妳，讓妳再也不需要用額頭來區分安全距離，因為妳的全部……早就是我用愛圍起來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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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咬著唇偷笑，然後輕聲說：

「嗯……我現在整張臉、整顆頭、整個人都知道，那是妳的地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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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聽，整個人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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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著家瑜的臉，額頭抵著額頭，一字一字地說：

「那我現在就來補標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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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額頭親一下、眉心親一下、眼角親一下、鼻尖、臉頰、下巴……每一下都像在溫柔地打上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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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的。這裡也是。還有這裡，還有……這個嘴唇……」

她吻上去前，壞壞低語：

「這裡是禁區，妳要每天更新出入證，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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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整個人癱在她懷裡，聲音已經變成戀愛貓喃喃：「嗯……但我不想走了，就一直躲在這禁區裡面當妳的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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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看著她，眼神深深的，聲音也低了下來：

「妳早就是我的人了。從我第一次親妳的手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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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捧起家瑜的手，重新吻上那個曾經第一次觸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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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說會守護妳，今天、未來，也都不變。我要每天都親妳到當機，親妳到再也不懷疑，妳是被深深、滿滿地愛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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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她的心口忽然一陣酸酸的，卻又像春水化開一樣，暖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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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氣呼呼地抱著她、咬牙喊著：「全部都是我的！」的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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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湛霖，不是她過去偷偷仰望、藏在心底不敢靠近的那道光，

而是愛她愛到炸毛的、會為了一個吻的位置吃醋得失去理智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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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沒想到──

原來她曾經幻想過的「如果湛霖轉身擁抱別人，我也會成全她」那種假想，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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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夢裡反覆喊著：「我真的喜歡小佳妳，只是我不能……」的湛霖，

會在醒來後對著她傻氣地解釋一整晚，反覆確認她沒誤會、沒不安，然後紅著眼圈問她：

「妳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只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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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懷疑過，曾經自卑得以為自己只是「剛好被選到」的人。

但現在──

她看著湛霖整張臉紅透，氣到耳朵都炸開，卻還是抱著她不放，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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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覺得，那些過去的猜測與害怕都被這一刻徹底打碎了。

她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撫上湛霖的臉，像是要讓她冷靜下來，也像是想確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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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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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柔軟得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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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我以前一直以為……如果妳喜歡上小佳，或者別人，我會放手的，我想讓妳擁抱最喜歡的人，即使那個人不是我…我也想讓妳擁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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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整個人一頓，眼神瞬間變得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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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卻輕輕笑了，語氣裡沒有責怪，只有愛的堆積：

「但現在看到妳這樣炸毛、宣示主權、親到我額頭發燙的樣子……我真的發現，原來那時候的我根本不懂什麼叫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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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湊近，額頭輕碰著湛霖的，語氣變得低低的、甜甜的：

「妳不是光，妳是抱起我所有碎片、還會說：『這裡也很好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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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我不會再說什麼：『如果妳愛別人，沒關係，就去吧。』這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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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學妳炸毛，我會學妳喊出來，我會抱緊妳、親妳、跟全世界說：『湛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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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最後低成一滴蜜：

「我也有佔有慾了，都是妳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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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整個人僵住三秒，然後──

炸、毛、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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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住家瑜，像是要把人整個捲進自己的宇宙裡，一邊貼著她的耳邊胡亂親、一邊哽著鼻音說：

「那我可以現在就開始哭嗎……我好愛妳喔…家瑜……我真的好愛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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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霖——

那一刻，我以為我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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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我以前一直以為……如果妳喜歡上小佳，或者別人，我會放手的，我想讓妳擁抱最喜歡的人，即使那個人不是我……我也想讓妳擁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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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說出這句話時，她的語氣平靜到近乎溫柔，但我的心卻瞬間炸開──不是甜的，是某種遲來的驚雷，把我所有神經全數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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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看著那個一度以為「我只是剛好被選上」的她。

那個說出「如果妳喜歡上別人，我也會成全妳」的她。

那個……居然曾經，打算把我推給別人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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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沒呼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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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一陣一陣疼，像有什麼被她親手掏出來遞給我──帶著疤，卻還熱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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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回到過去，捧住她的臉大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小貓！怎麼可以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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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覺得我會離開她。

怎麼會覺得，她以外的人可以是我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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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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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低得快要碎掉。

我握住她的手，緊緊的、近乎懺悔般地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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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不要妳……怎麼可能去擁抱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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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吸氣，像是要把所有藏在過去的愚蠢與委屈一口氣吐乾淨，然後用最真實的聲音告訴她：

「那時候我親妳手指，不是朋友之間的體貼。是我沒辦法壓抑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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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妳額頭，是因為我怕我一親妳臉頰、嘴角，妳就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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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喜歡妳了，喜歡到……只能用不會讓妳逃的方式，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直到妳願意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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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夜裡的湖面終於接住了我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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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家瑜，現在我也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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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妳想退開、想讓我去擁抱別人，我會緊緊抱住妳，告訴妳：『我最想擁抱的人，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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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放手對我來說不是溫柔，是要了我命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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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別人，我只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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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額頭抵上她的，輕輕吻她的鼻尖、額頭、眼角，然後把她抱進我懷裡，用整個胸膛讓她聽見我此刻跳得快炸掉的心：

「妳不是我的第二選項，也不是幸運抽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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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我愛到炸毛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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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放妳走，這輩子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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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看著湛霖，眼裡充滿苦澀，像是要提醒湛霖有個重要的光存在：

「湛霖，我們在異世界時，小佳用她的命換了我們全員回來呀…」

「而我雖然也曾經在妳即將失去生命時，用了自己的命換回了妳，但我心裡有個小小私心想陪著妳，而沒能死成。」

家瑜哽著聲音繼續說：

「小佳對我們的愛是真的濃烈，她真的死過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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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妳最後選擇她，我也能理解，我不會責怪妳，我怎麼能責怪你呢…小佳是真的愛妳也愛我，愛到連命都不要了…。」

她抿了嘴像是用盡了剩下的力氣。

湛霖呆在原位，身體微微顫著，像是被一陣無形的風擊中心口──不是寒冷，而是那種深到骨頭的疼與愛交雜的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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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著家瑜的話，每一個字都輕輕說著，卻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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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我可能心裡有個小小私心想陪著妳，而沒能死成。」，在她耳裡就像雷聲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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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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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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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喚她的名字，聲音輕得像是怕碰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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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曾經死過啊，只是妳回來了──不是因為妳不夠勇敢，而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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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加靠近家瑜，抱住她，額頭抵在她的鎖骨上，聲音哽咽：

「因為妳太愛我了……妳不是沒死成，是妳選擇留下來陪我，哪怕只剩1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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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手指輕輕抹過家瑜眼角可能還沒落下的淚：

「我怎麼可能選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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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那天……是救了我們沒錯，是她用命給了我們選擇權。

但家瑜，是妳……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榨乾，換回的不只是命，是我們可以活著去愛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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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的愛，我知道。我也感謝她。我永遠不會否認她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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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更不會否認──我活下來，是為了和妳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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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眼睛閃著光，卻不是悲傷，而是一種決絕的深情：

「如果那時妳真的死成了，我不會轉身去擁抱誰……我會陪妳走到底，哪怕是靈魂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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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選擇小佳，不是因為她不夠好，而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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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捧起家瑜的臉，額頭貼著額頭，聲音低進她的靈魂裡：

「我不會選擇妳以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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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被妳的愛染成了妳的人。我的命，是妳給的；我的心，是妳喚醒的；我的未來，是妳牽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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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世界說我欠了誰，我都只想還給妳──用我的一輩子，還妳那些拚了命救我、守我、愛我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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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上家瑜的眉心，像在靜靜封印一個誓言。

「我知道，小佳死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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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妳活過無數次，都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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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想，讓妳活著愛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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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整個人癱在家瑜懷裡，而家瑜──

終於明白那份深愛，是只屬於她的。

是她再也不需要懷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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