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生日#5

——家瑜——

我的指尖還停留在空中，離湛霖攤開的掌心只差那麼一點點距離。

心臟怦怦直跳，彷彿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jMnz4Oou

湛霖沒有催促。

只是靜靜地等著，眼神裡只有溫柔，沒有一絲一毫的壓力。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WO40HTMj

我抬起眼，看著她那隻微微顫著的手。

有什麼東西，在胸口緩慢地、緩慢地鬆動了。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VMoEw0X1

像是終於，有一個地方，允許我不用再隱藏，不用再逞強。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HLzcKPnu

於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開口：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gPAsMb46

「湛霖姐姐……」

「其實，我有很多話，一直……一直都沒能說出口。」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a78xlXbc

我的聲音輕得像是怕被風吹散，卻也一點一點，把壓抑在心底多年的疼痛挖掘出來。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vjqYtm7V

「幾年前，我意識到自己……可能，成為了沒用的人。」

「好像無法成為什麼特別的人。」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ATu1fQo4

我低下頭，手指緊緊抓著膝上的布料，聲音發顫。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gVGdaIOt

「但我想起了……爸爸曾經說過——」

「如果家族裡有人能進公家機關，他會很驕傲。」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53ebIJhR

「那時的我，想啊……」

「或許，我可以，成為他們的驕傲。」

「這樣……或許他們就不會後悔生下我了。」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RXo6SZLI

湛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但仍然沒有插話。

她只是，靜靜地坐著，聽我一點一滴傾訴。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c8sxRmaP

「所以，我拼了命地努力。」

「考試、讀書、挑燈夜戰……」

「即使覺得自己沒什麼天份，即使每天都好痛苦好想逃走，我還是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前爬。」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z1wpQ7qz

我說到這裡，眼眶又是一陣發熱。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dorbIMQO

「最後，我來到了這裡。」

「公務機關……一個，應該能讓家人感到光榮的地方。」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iX9DPKLY

我頓了頓，手指在膝上蜷緊。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hBL24KaC

「可是啊……」

「來了之後我才知道，這裡……到處都是比我聰明、比我能幹的人。」

「我……只是個冒牌貨而已。」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qhc7MmRf

湛霖的眼神瞬間變得很痛，但她仍然忍住了，只輕輕地，將掌心往上挪了點，像是默默鼓勵我，繼續說下去。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9OGTQrp1

「我每天每天，都怕被發現，怕被人看穿……」

「怕有人告訴我：妳根本不該來這裡。」

「所以，我只能更努力……拚命地學、拚命地記，每一個小細節都不敢出錯。」

「我累得要死，但我不敢停下來……因為我知道，如果放棄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0kvOqh8E

我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KmvHzEwW

「不是為了自己……」

「只是想證明……我可以……」

「只是想證明，他們當初……生下我，不是個錯誤。」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qgRicW0v

眼淚，一滴一滴，無聲地墜落。

打在衣服上，打在心口上。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xsbOljqh

湛霖輕輕地、輕輕地動了。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BpNSvei5

她沒有直接抱住我，只是把自己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貼上了我的手背。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6cx3kilv1

那樣的輕柔，像是在告訴我——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s5sOJi5D

「妳不用害怕。」

「我聽見了，我懂了。」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pwc4C8Fs

我顫抖著，終於，將自己的手指，慢慢扣緊了湛霖的手。

像是抓住了全世界唯一能讓自己呼吸的空氣。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X0Sui7wM

湛霖沒有說太多。

她只是用掌心，緊緊包覆住我冰冷顫抖的手，

像是用全身的溫度在告訴我——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akUXSuTTH

「妳從來都不是錯的。」

「家瑜，妳值得存在。」

「妳，值得被愛。」

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ZiezBTPj4

在那一刻，

我第一次，不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為了取悅誰，

而是為了自己，

想要活下去。

ns216.73.216.187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