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留下來的那封信#2

——湛霖——

那一封信，在我手裡，好輕，也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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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員訓中心的人傳來訊息後，我親自前去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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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寄宿一週的房間。房務人員打掃時都沒發現抽屜裡那兩封已署名的信，直到後面的學員入住才發現，紙張邊緣有點皺，像是被來回翻過好幾次。開頭寫了我們的名字，卻沒有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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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原本打算親手交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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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院的頂樓開封──那裡沒有旁人，只有風與光。

我一個人看完，卻像身邊站了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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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只是太想妳了，怕一看到妳，我就會衝動地請假跑回去找妳……」

我笑了，然後眼淚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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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好想變成一個能勇敢回應愛、也能溫柔說不的人。」

我整個人蹲了下來，將信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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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天她沒視訊，是因為她在忍耐。

原來她的努力與選擇，從來都不是因為退縮，而是因為……她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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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被逼迫，不是因為報恩，不是因為恐懼孤單──而是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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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頂樓的風裡，握著那封信，回想她站在診間前說：「我想學會不再愧疚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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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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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麼害怕的時候，還寫下這麼堅定的話：「我選妳，是因為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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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信的最後一行親吻了紙張，輕聲說：「我有收到，家瑜。我在夢裡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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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昕昕、宣宣、小佳、清禾探病時，我從口袋取出另一封信，靜靜遞給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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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然後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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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解釋，只是點頭──

「她真的記得一切，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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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信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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