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未寄出的想念

那天員訓中心的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牆角的小夜燈散著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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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洗完澡後窩進被子，手裡攤開那本她帶來的筆記本。

她沒打開視訊，今晚沒有和湛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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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

而是太想了，想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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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筆，在筆記本的一頁寫下兩行日期，一行名字，然後深吸一口氣。

那一夜，筆尖在紙上顫了一下，然後她開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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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湛霖：

如果有一封信，我想給妳。

但它現在還不能送出去，因為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讓妳不擔心。

我沒哭，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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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天中午跟阿澄哥說了一些事情後，我腦子裡一直在想——

關於爸爸的事，關於愛能不能只選一個，關於「接受」與「回應」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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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又想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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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一直都太怕傷人了，怕小佳難過、怕讓妳不開心，怕自己成為像我爸那樣模糊的、逃避的那種人。

但我也好想變成一個能勇敢回應愛、也能溫柔說不的人。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做到……但我試著站在小佳面前，告訴她，我的心只在妳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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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我好愛妳。

不是因為妳包容我，而是因為我真的……只想把我的全部交給妳。

妳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把心裡那些不確定的碎片一片一片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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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學會怎麼讓自己不再自責，學會堅定地說：「我選妳，是因為我愛妳。」

我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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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別擔心我今天沒開視訊喔，我只是太想妳了，怕一看到妳，我就會衝動地請假跑回去找妳……

（然後又被妳罵說不准曠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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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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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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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佳：

這封信，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給妳看。

但我還是想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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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謝謝妳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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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用那麼真實的心，靠近一個像我這樣笨拙又常常躲起來的人。

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好，不能被喜歡，更不能被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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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妳讓我看見，我其實是可以被那樣喜歡的。

我知道妳在哭的時候，一定不是要我難過，而是希望我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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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這樣地用盡力氣愛著我。

我聽見了，也真的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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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回應妳的愛情，但我想保護妳的驕傲。

如果有一天，妳可以重新露出那個亂講話、亂貼貼的笑，我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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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樣的妳，是我認識的，最耀眼的小太陽。

如果我們還能並肩坐在某個便當盒旁邊吃飯，還能互相鬧著說「這片菜葉是我的」，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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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推開妳，不會因為心痛就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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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會一直記得，妳曾經對我說過：

「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有人這麼、這麼努力地愛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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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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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後，家瑜關上筆記本，輕輕抱在胸口。

她沒有哭。

只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底靜靜地沉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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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枕著微微發熱的筆記本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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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她看見湛霖坐在沙發上，伸手朝她笑著說：

「回來了啊，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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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撲過去，心裡悄悄說了一句：

「我真的，好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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