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燒毀邊界

在簾縫間，她看見了一道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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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記憶比反應更快的熟悉感。

她還來不及想，就已經下床、掀開了簾子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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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正靜靜地睡著。

金色的頭髮攤散在枕上，睫毛垂落，鼻息穩定，嘴角甚至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像是在做什麼調皮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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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喉嚨有點乾，身體還在低燒，眼前的畫面卻異常清晰。

她的指尖撫過簾子邊緣，那些片段——像霧中閃光般一幕幕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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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曾經笑著問：「學姊要不要騎我呀？我可是很歡迎哦。」

她沒能回話，那句調戲就成了她心中一顆燙手的糖。甜，卻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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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混亂的攻擊中，小佳替她擋下背後的連擊，明明痛到骨肉卻還笑著：「這是我第一次撲倒妳，妳卻不喜歡。」

明明眼神發紅，手指顫抖，卻還故作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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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小佳，在水霧繚繞的幻境中說：「那我多撲倒幾次，學姊就不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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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實裡的她，在湛霖發呆時靠近：「欸？學姊？是在想怎麼撲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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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那時沒說出口的，其實是——

她根本不是在想「要不要」，而是在想：「如果真的做了，小佳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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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水上樂園裡被那女孩從水底突襲，咬了一口。

小佳咬她的瞬間，她心裡浮現的不是怒意，而是——

「那我能不能咬回來？」

不是報復，是一種…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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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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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把所有的親密，所有的邊界，默默收在心底。

因為她知道小佳守著她和家瑜兩人，只保留苦澀的愛。

她的愛卻是願意用生命，換她和家瑜兩個活著繼續愛彼此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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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這樣睡在身旁，安安靜靜。

像是在說：「我還在這裡，妳什麼時候都可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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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輕輕地、慢慢地爬上了床，跪坐在小佳腰際。

動作很輕，像是在捧一個不敢醒來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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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著這張讓她困惑、讓她想逃、卻也讓她心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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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她喃喃唸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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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湛霖，不再是那個總是退後一步、總是克制的她。

她的手，輕輕覆在小佳的肩上。

低燒的體溫讓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卻異常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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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說：「我知道妳一直在等，等我願意主動一點，哪怕只有一次……」

「我現在爬上來了，妳會不會笑我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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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並未醒來。

但湛霖彷彿聽見了她在夢裡的回答——

「才不會笑妳慢呢，我又沒說不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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