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說謝謝的那一秒，我哭了

——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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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鬱期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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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幾天，她都不太吃東西。

我做了粥她只喝幾口，我端了湯她只是抱著碗發呆。

我沒逼她，因為她已經夠努力了，連呼吸都像是一種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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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多說話，只是每天照樣來照樣走，幫她整理髒衣服、補充藥盒、倒掉那杯沒喝完的水，再默默換一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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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她還會突然紅眼睛說：「湛霖，妳可以先不要在這裡嗎…我怕妳陪我陪到也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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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不回，只有一句：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2PJrFMW6

「陪妳，不會讓我生病，只會讓我記得怎麼好好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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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我一樣煮了粥，想換個口味，就煮了她跟我提過的那種——加一點碎蔥花和細蛋絲的鹹粥。

我還記得她曾說過：「那是我唯一會懷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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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煮好後我把它盛進陶碗，放上她用習慣的小湯匙，再從自己包包裡掏出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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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小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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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著：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zJVAAjXF

「妳還在，所以我還能為妳煮粥。

謝謝妳今天也沒有消失，我會繼續等，等妳醒過來，等妳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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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卡片放在她的床頭，然後像往常一樣，沒有吵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陽台邊，讓陽光照著她的房間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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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半小時，我聽見床上那一點點的動靜。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snG69fQh

被子動了。她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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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頭時，她正拿著湯匙輕輕攪粥，看著那張卡片，眼眶濕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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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哭出聲，也沒有說很多話。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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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用那種快講不出聲的氣音說：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BOIHuqZU

「……謝謝，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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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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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秒，我真的哭了。

我不是因為她終於講話了而哭，是因為她在那個最痛的深處，還願意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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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謝謝」的那一刻，我知道：

她不是好了。

她還在很深很深的谷底。

可她開始看見，有人站在地面上，為她點了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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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回她床邊，什麼也沒說，只是坐下、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IhD1rhlQ

她沒有抽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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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靜靜地想了一句：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3Urp93Gy

「家瑜，這一句謝謝，是我這輩子收過最重要的一句話。」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dnd6ci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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