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去散步買宵夜，我們沒說太多話，可是我好想牽妳的手

——家瑜——

我好像……比較能呼吸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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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變好了。

只是……今天傍晚，她煮粥給我時，我發現自己竟然能感受到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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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什麼劇烈的變化，不是突然精神抖擻、世界變得明亮。

而是我終於能辨認出湛霖衣服的香氣、能覺得被子是溫的、能聽進她說：「家瑜，我們今天去買宵夜，好嗎？」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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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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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我能走多遠，也不確定走出去會不會哭，但我竟然點頭了。

我說：「妳走慢一點。」

她的笑，像春天那樣輕輕晃了一下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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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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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問她為什麼突然想出門，

我也沒有問她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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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慢慢地跟在她旁邊，刻意放慢腳步，讓我們的鞋影剛好並排在人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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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寬大的帽T，雙手塞進袖子裡。

風有點涼，可我看到她的肩膀沒有像之前那樣一直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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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她左側，維持一點點距離。

但我真的、真的很想牽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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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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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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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補充：「只是牽一下，妳不舒服就馬上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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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答應，但她慢慢地，把手從袖子裡抽出來，掌心貼著我的手背，沒有握，只是靜靜地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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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動。

那種碰觸，像是怕夢碎一樣微弱。

但我知道，她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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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買了兩份蛋餅和一杯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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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說：「我以前不喜歡晚上出門，會有種世界都睡著、只剩下我還醒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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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她：「那以後，我陪妳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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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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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晚，她把那杯熱豆漿捧得很緊，像是第一次真的覺得，這個世界還有東西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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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是她第一次，從鬱的深處，帶回來的一點點「想活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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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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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握住她的手，但我靠得比平常近一些。

我知道這不代表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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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個晚上，我看見街邊燈光灑在她身上的時候，我忽然想了一件事：

「如果我還有明天可以醒來，那我想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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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而已。

可是對我來說，這樣而已，已經是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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