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謝謝妳

外頭的長椅上，陽光透過高樓邊角灑下淡淡的光，小佳靜靜坐著，身上多了幾道摔出的擦痕，卻仍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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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側是湛霖，手裡捧著還未打開的礦泉水，正默默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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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宣宣與昕昕在冰面上重新滑了起來。她們早已找到自己的平衡，一個目光銳利地分析軌道，一個笑著滑成S形，但無論怎麼轉，總不忘每滑幾圈就偷偷往這邊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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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瑜早在撞上小佳後第一時間，像風一樣衝向藥局，說要買藥、買暖暖包、再買一點「安慰小佳的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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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只剩小佳與湛霖，肩膀之間隔著半瓶水與一層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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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沒有回頭，只是目光落在地面那點微光裡，語氣輕得像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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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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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明明……那麼討厭我，還願意參加這種要和我同場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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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轉頭看她，眉頭微微動了一下，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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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像是早猜到她不會回，只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妳討厭我啦，那時候我總靠近家瑜學姊──忍不住逗她，看她臉紅的樣子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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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一下，語氣沒有一絲諷刺，反倒是難得的真心與歉意：

「我也知道妳不是不懂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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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炸得那麼明顯、那麼兇，我那時真的想……啊，好啦，被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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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國王遊戲那次，妳寧可罰酒，也不願碰我一下──那時我就明白了，這種討厭，不只是防備，是對我這種不是不知道妳們的關係，仍『太靠近的人』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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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了。這兩天……會被妳壓著距離、被妳用視線擋開。結果是……我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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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轉頭看向湛霖，眼裡一點都不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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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的大度，讓我能參與這些事，讓我有了這麼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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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有必要對我好，卻還是讓我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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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被容許在場的感覺……對我來說，比任何回應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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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很輕，像風一樣飄過。

但湛霖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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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讓我存在」在她胸口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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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也終於明白──

這隻曾經她以為會搶走家瑜的人，

其實從來就只是想靜靜地待在旁邊、

想用她自己的方式，好好珍惜眼前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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