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光重燃 - Chapter 5: The Circle of Fire 第五章：靠近火光

Chapter 5: The Circle of Fire

第五章：靠近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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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營火邊，披著斗篷，沉默地看著跳動的火光。團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不遠處，有人在擦拭武器，有人在拌嘴，也有人靜靜坐著像我一樣。但他們彼此交談的頻率越來越高，笑聲雖然稀薄，卻不再完全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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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初到這裡時的沉寂，現在的暮光，終於像個有呼吸的團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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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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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是米粒。她拿著兩個木杯，遞了一杯給我，杯裡是她自製的熱果茶，酸酸甜甜，帶著點不合時宜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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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接，只是笑了笑，「你看起來倒是挺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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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屁股坐到我旁邊，把杯子硬塞進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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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去認識了幾個人。」她說，一邊看著火光，「那個焰星，看起來好像總在生氣，其實人還不錯；水瓶則是個話多的傢伙，腦袋裡裝滿了奇怪的戰術圖。我還看到一對不死族整天講黃色笑話，好像叫……娜米跟米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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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這些人我比誰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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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等你。」米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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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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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不只是『出現在』這裡，而是真正『加入』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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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那杯熱茶，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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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以來，我雖然名義上成為了暮光的團長，但心裡的距離卻從未真正消除。我說過鼓舞士氣的話、安排過基本訓練，也在團隊陷入衝突時出面調解，但我從未真正讓自己靠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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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傲慢，而是因為恐懼。深怕一旦靠太近，又會像過去那樣，看著所有人倒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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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沒有催我，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把下巴靠在膝蓋上，靜靜地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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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火那邊傳來笑聲。是米奈又講了什麼低級的笑話，娜米一邊捧腹一邊罵她沒救了，焰星試圖裝作不屑一顧，但表情有些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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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隊伍仍有很多問題。紀律鬆散，資源不足，個性衝突，互信脆弱。但我也在這裡看見一種曾經遺忘的東西——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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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正因為這裡不是完美的烏托邦，我才會再次感到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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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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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該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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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米粒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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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留下來，不只是名義上的。」我說，「也許我不會是那個能拯救他們的人，但……我可以成為那個不再逃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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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笑了。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然後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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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得從今晚開始，別一個人坐那麼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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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被她半推半拉地帶到營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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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奈立刻湊上來，「哎呦～團長終於肯下凡臨幸凡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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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是牛頭人終於認清自己不是石像。」娜米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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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像個學生一樣小聲問我：「團長你餓嗎？我剛剛烤的肉不小心焦了一點，但應該還能吃……應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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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星翻了個大白眼，「別讓他吃你烤的東西，他明天還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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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沒有反駁，也沒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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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那些曾經陌生的輪廓，此刻有了溫度，有了形狀。我看著這一切，心中第一次產生一種真實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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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對勝利的期待，而是對同伴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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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的夜晚，第一次變得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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