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斐語 - 03#默默真心動

和麥斐迅假交往已經持續一個月了。

這段期間，雖然他沒有每天都找我一起吃午餐，但放學時一定會出現在教室外跟我一起去搭車。

班上同學從一開始的唉唷怪變回正常人，終於不會看到我跟麥斐迅走在一起就大驚小怪了。

就連夏靈寧也很少做關注，不過她很偶爾會三八的問我和學長的進展。

能有什麼進展？我們就只是假情侶而已。

當然，為了麥斐迅我不能說出口。

麥斐迅仍舊會在我到圖書館當志工的日子出現，用他驚人的速度幫我把書籍分類好。

說到這個，這學期的排班，最常和我搭檔的是高一學弟，他幾乎每次和我搭檔的中午都尿遁，出現在圖書館一下就消失了。

因為不是不能理解純粹想拿志工時數的心情，我並沒有太介意，更何況麥斐迅也會來幫我，對我完全沒有負面影響。

「學長，你高一的時候為什麼會當圖書館志工啊？」

我們一如既往邊分類邊閒聊，我才想到似乎沒有問過他這個問題。

「因為我不想午休。」

「我也是耶。」

「我知道啊，雖然很不像妳。」

「什麼意思？」

「小豬應該喜歡吃又喜歡睡吧？」

「誰是小豬啦！」我哼了一聲抗議。

麥斐迅笑開了，還很不客氣的伸手輕輕捏了我的鼻子一下。

我不討厭和他有肢體接觸，但這樣我現在一定看起來很醜，「喂！」

「誰每次都吃我的午餐吃得那麼香？」

「你也有吃我的好嗎！」講完話意識到不小心太大聲，我有點慌張的左顧右盼，卻看到了學弟，他和我對到眼後一臉驚嚇，接著指著廁所的方向。

怎麼剛出現又尿遁啦？

我向他頷首示意，轉過頭，麥斐迅也盯著他。

「怎麼了？」

「徐悠，今天陪我吃晚餐吧？」

「咦？」

「好嗎？」雖然是問句，但麥斐迅的漆黑瞳孔裡卻寫著不准拒絕我。

「喔，好。」反正只是吃飯而已，我絲毫沒有猶豫就點頭。

我依然，被麥斐迅牽著鼻子走。

下課鐘響，麥斐迅拍拍我的頭，快步離開圖書館，今天的書，又有八成是他幫忙分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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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麥斐迅依然很迅速就出現在教室門口。

我已經先傳訊息告訴爸媽要和「朋友」去吃飯，他們馬上同意了。

「學長，我們要去哪裡吃？」

「我家附近的定食店。」

我眼睛一亮，「好久沒吃定食了。」

「妳那麼愛吃豬排，一定會喜歡。」

「……喔。」雖然他沒講錯，但莫名有點欠扁。

「怎樣？」他揉揉我的頭髮，又像往常一樣，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

也許是因為今天在不同的地方搭車，遇到的同學都不一樣，難免又迎來了好奇的眼神。

在和麥斐迅十指緊扣的瞬間，我忽然想起這陣子都忘記問他了。

一開始，是因為有個學妹積極追求麥斐迅，他才決定要假裝有女朋友騙她的吧？我好幾次想著要問那個學妹的事，結果每次聊天都太多話可以聊，完全忘記問了。

「學長。」等下了公車，我決定開口詢問，「那個學妹，還會一直傳訊息給你嗎？」

麥斐迅明顯一愣，「比較少了。」

原來還是有傳啊，到底要怎樣她才願意放棄？

「那她還有到你班上找你嗎？」

「最近沒有。」

「那……她還喜歡你嗎？」

「我不知道耶？」麥斐迅歪頭，「我不可能去問她吧？」

「是沒錯啦……」

「怎麼了？」

「那她……知道我嗎？」

「我想，會知道的。」麥斐迅又再次牽起我的手，帶我走進定食店，而他沒有再和我提到那個學妹。

但剛剛那句話並不是肯定句，而且無從考究。

他曾說過，因為他不回訊息，學妹會覺得他欲擒故縱。

那現在，假如學妹沒有發現我跟他在交往，會不會想著他至少還願意回訊息，仍舊緊抓著他不放呢？

我忍不住糾結起來，用筷子戳了好多下豬排。

「幹麼皺眉啦？」對面的麥斐迅輕輕笑了，還伸出食指和中指，輕推我的眉間。

我趕緊伸起雙手輕揉眉間，我絕對不想長皺紋。

「話說，為什麼今天要找我吃飯？」

仔細一想，雖然已經一起吃午飯很多次了，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在外面吃飯。

「因為今天是我生日。」

「欸？學長你要變成年人了嗎！」

「重點是那個嗎？」麥斐迅揚眉，彎唇輕輕哈了一聲。

「嗯？」

重點是什麼？啊，該不會是要我送他禮物吧？

這確實失算了，我又沒交過男朋友，根本不知道要準備什麼生日禮物，而且今天真的太臨時了，我毫無心理準備。

「在想什麼？真難得妳吃比我慢耶？」麥斐迅邊咀嚼東西邊講話，我才意識到他竟然從我碗裡偷夾了一塊豬排，但他也放了一塊很大的唐揚雞給我。

他常常說，我只有吃飯的速度快，做其他事情都很慢。

被他一提醒，我才趕緊加速。

小菜的海帶芽和牛蒡可以無限食用，我忍不住吃了一堆，到甜點吃完後，感覺食物已經滿到食道最頂端了。

因為吃太飽，我只能緩慢地走動，等走到櫃檯，發現麥斐迅已經結帳好在門口等我了。

「學長，我的多少錢呀？我記得有收一成服務費……」剛吃飽腦袋卻當機了，我拿起手機開始計算，我的定食價格乘以一點一是多少。

「不用啊，我請妳吃。」

「沒道理吧？」我瞪大眼睛，「今天是你生日耶。」

我邊掏著錢包，裡面竟然悲慘到只剩兩百塊，「……我下禮拜再給學長錢，生日不能破費啦。」

「真的不用。」

「可是……」我抬起頭，麥斐迅現在不像以往嘻笑，一臉嚴肅，不容拒絕的模樣。

「畢竟，妳幫了我不少忙。」

幫忙。

明明麥斐迅沒說錯，我確實也吃得很開心，白嫖了一餐，可是為什麼胸口會那麼難受呢？

我吐了一口氣，決定轉移話題，「話說，學長，你家人沒有要幫你過生日嗎？」

「他們工作很忙，所以讓我自己找人過。」

麥斐迅陪著我走到站牌去搭車，因為我吃太飽，只能以非常遲緩的動作前進，他配合著我，我們花了不少時間才到站牌。

下公車後，我才鼓起勇氣開口，「學長，你應該要跟我說你生日的，我什麼都沒準備。」

「哦，妳會準備什麼送我？」麥斐迅揚眉，捏了一下牽著我的手。

「你、你想要什麼？」

晚餐都讓他請了，總覺得不送他點什麼很過意不去，偏偏我不知道他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他瞇起眼睛。

「對、對！」我感到一陣緊張，忍不住捏緊裙擺。

「妳陪著我，就夠了。」麥斐迅輕聲說完這句話，拍了拍我的頭，就到對面搭公車了。

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這也可以叫生日禮物嗎？

不過……如果是以假裝成女朋友，幫助他擋掉其他桃花來說，也許當成禮物也不為過吧。

但這一且都只是演戲而已。

我忽然感到好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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