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錯題

「因為……」

個阿伯咬實牙道：

「因為許雲佢都……【擾亂咗歷史】。」

「唔係唔係，我唔係問你呢樣，呢啲嘢我點會唔知呀？」季臨轉動手上支鉛筆，目光依然𥄫實個阿伯：

「我係問你，點解要殺晒呢啲擾亂歷史嘅人？」

個阿伯冇出聲。

沉默咗好耐：

「季臨，你今日好多嘢講，你以前從來冇問過呢啲問題。」

「因為以前死嘅唔係許雲。」

季臨望住地上嗰一份捲起嘅名單：

「你俾呢份名單我，就係想我搵出嗰個擾亂歷史嘅人啫？其實我覺得完全唔使咁麻煩。」

「呢份名單上面夾夾埋埋都係二三百人，直接全部殺晒咪算囉？何必費心費力將呢個擾亂歷史嘅人揪出嚟？咁小心翼翼，完全唔似你以前個風格。」

「唔得！」

個阿伯聲色俱厲：

「絕對唔可以濫殺無辜！」

季臨俾佢引到笑咗。

佢打開本《數學月刊》九月刊，搵到數獨嗰頁，繼續做題：

「所以你睇……你始終都係知啲嘢嘅，你有事瞞住我。」

「你講到咁義正辭嚴，我仲以為我哋係咩正義組織添。」

佢再次停低支筆，抬頭望住個阿伯：

「我阿爸阿媽都係你殺嘅啩。」

「季臨！」

個阿伯聲音提高：

「呢單嘢我已經同你講過好多次喇！你阿爸阿媽根本就唔係我殺嘅！就算嗰單唔係單純嘅意外，都絕對唔係我殺嘅！」

「咪扮嘢啦。」

季臨低頭笑笑，繼續做數獨：

「我都查到喇。」

「咁你就再查清楚啲！！」

個阿伯嬲到額頭啲青筋都現晒，喘住氣：

「如果真係得呢啲料嘅調查水平，我勸你快啲封筆唔好再寫推理小說喇！真係笑死人！」

空氣變得沉默。

只有阿伯粗重嘅呼吸聲，同埋季臨沙沙沙鉛筆摩擦紙張嘅聲。

「夠喇。」

個阿伯揮揮手：

「唔好再套我料啦季臨，呢件事我絕對唔會講。」

「但我可以明確話你知，只有咁做！必須要咁做！必須要嚴格咁樣做！先可以達到我哋最終嘅目的——」

「【攞到一張……天才俱樂部嘅邀請函！】」

嘩啦。

季臨又做完一版數獨，將手上本雜誌掟落地下，攞起旁邊本《數學月刊》十月刊：

「我唔理解。」

「咁就唔使理解！」個阿伯粗暴咁打斷佢：

「呢樣嘢根本唔需要理解！季臨！照我講嘅去做！」

「如果你真係想攞到一張天才俱樂部嘅邀請函，咁就聽我話——」

「搵出嗰個擾亂歷史嘅人！！」

佢乾枯嘅身軀搖搖晃晃，拉咗張凳坐低，乾咳幾聲……

「一定要證明一個人確確實實喺度擾亂緊歷史，我哋先可以殺咗佢。」

「唔好問……唔好諗……照我講嘅去做。」

嘩啦。

季臨將本《數學月刊》十月刊掟落地下。

呢一期嘅數獨明顯太簡單喇，刷刷幾筆就寫完。

右手邊原本堆到高一高嘅嗰疊雜誌，而家只係剩返兩本。

佢攞起本《數學月刊》十一月刊，喺手度打開，望住上面嗰版數獨：

「我冇話唔聽你講，因為我都冇得揀。」

佢睇咗好一陣，先倒轉手上支鉛筆，喺上面填寫數字：

「我試過調查天才俱樂部，但係乜都搵唔到……真係好神奇，我以前根本唔信，一樣嘢、一個事物會喺呢個世界上面留唔低丁點痕跡。」

「佢明明存在，但係冇一絲痕跡，起碼我努力咗咁多年，都冇辦法搵到任何一個正確嘅線索。網上面反而有相關資訊，但都係遊戲入面嘅設定，或者影視作品嘅名……好明顯同你講嗰個神秘俱樂部唔係同一回事。」

「甚至……天才俱樂部呢個名，都係我細個嗰陣由你把口撬出嚟嘅。咁多年過去，除咗呢個名之外，我乜都查唔到，而且你口風好密，呢點我好佩服。」

個阿伯捽住個太陽穴，皺住眉頭嘆咗口氣：

「唔係你喺我度撬唔到料呀季臨，係因為我除咗呢個名之外，我都唔知呢個俱樂部任何資訊。」

「佢哋喺邊、做緊乜、有咩目的、有咩成員……等等呢所有一切，我都一無所知。所以你以後唔好再試圖套我料喇，如果我真係知，咁多年一早就俾你撬晒出嚟。」

「但我只有一樣嘢可以肯定——」

個阿伯望住專心做緊數獨嘅季臨：

「我可以肯定，呢個俱樂部，佢足夠神秘亦都足夠強大……佢無所不能、佢掌控一切……」

「我比你知道嘅只不過係多咗嗰一條線索啫，所以唔好懷疑我哋而家做緊嘅嘢，照我講嘅去做……」

「搵出嗰個【擾亂歷史】嘅人……一旦證明到呢點，我會派人殺咗佢！」

「每一個死咗嘅人，都將會成為我哋加入天才俱樂部嘅入場券。喺攞天才俱樂部邀請函呢一點上面，我哋兩個人嘅目的係一致嘅。」

「你係我見過最聰明嘅人，最極致嘅天才。我一直都認為，你先係嗰個最接近天才俱樂部嘅人。所以……幫下手啦季臨，都係幫你自己。」

嘩啦。

季臨掟低手上本《數學月刊》十一月刊。

佢慢慢企起身……

執起地上嗰卷名單：

「我會將嗰個人搵出嚟。」

講完，佢R咗R個亂糟糟嘅頭，行向睡房。

個阿伯個鼻長長呼咗一口氣。

望向俾人掟喺地面上本《數學月刊》十一月刊……

佢定睛一睇，好意外。

雜誌攤開嗰一頁上面，嗰版數獨遊戲竟然冇寫完。

上面只係填咗一半左右嘅數字，仲有幾個塗改痕跡，但最終都係冇辦法將呢版數獨謎題解出嚟。

「真係少有……」

個阿伯感嘆道：

「呢個世界上竟然仲有你做唔出嘅數獨。」

「唔係我做唔出，係條題目出錯咗。」季臨打咗個喊露，捽捽眼：

「條題目出錯咗，邊個都做唔出。」

個阿伯好好奇。

佢挺起身攞起最後一本《數學月刊》十二月刊，揭開數獨嗰一頁。

喺最明顯嘅位置有一則《道歉聲明》，係雜誌社針對上一期數獨遊戲印刷錯誤嘅致歉，並喺呢一期更正咗幾個數字嘅位置。

個阿伯得意咁笑咗笑，放低本雜誌。

「果然……你從來冇令人失望過！如果平時唔係咁【懶惰】就好喇，你都會好得人鍾意。」

「【懶惰】。」季臨拉開睡房門，行入去：

「我好討厭呢個代號，我又唔係最後一個加入組織嘅，你點解唔幫我揀個好聽啲嘅？我唔鍾意懶惰。」

「咁就好去做嘢！」個阿伯今晚嘅耐性已經磨晒。

「知道喇……」

季臨又打咗個喊露，閂埋房門：

「晚安，【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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