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筆成焰 - 第十四節：危機中的應對考驗

雲府正廳內，香煙繚繞、屏風半掩，侍女們動作輕柔，茶盞無聲擺落，一切井然有序。

今日，是雲婉娘身體「大好」後首次接見訪客。前來的，正是雲家旁支的貴族小姐──柳如音，宰相之女，亦是京中貴族圈裡最被稱道的才女之一。

「表姊氣色真好，果然是天命之人，一場大病反倒玉貌添光，真令人羨慕呢。」柳如音笑意盈盈，語氣婉轉，卻句句不離“病”、“變”。

婉兒不動聲色，微笑應對：「或許是老天覺得我沉默太久了，這回醒來，要我說點話、做點事，也好證明活過一場。」

眾人一愣，隨即笑聲四起。她這話，柔中帶剛，表明自己改變，卻不落下風。

柳如音眼神微閃，依然含笑：「聽說表姊近日興致高昂，甚至親自設計了香囊圖樣，送至繡房挑線，真是讓人期待。不知可有雅興，與我對個小詩，聊作點茶之娛？」

小桃聞言緊張地在婉兒耳邊低語：「小姐，這柳家小姐最擅長詩詞應對，以前府中女眷沒人能接過三句……」

婉兒心中一動。這就是傳說中的“宮鬥前菜”嗎？表面雅興，實則試探與貶低。

她不慌不忙地將茶盞放下，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詩詞我記不多，不過若姑娘不嫌棄，我願試一回。」

柳如音目光一閃：「好，我便出一句──『紅牆倚夢聽花語』，請接。」

婉兒略一思索，便接道：「碧水隨風寫月痕。」

場中一靜。

這句話意境悠遠，音節和諧，竟與前句對仗工整，還多了幾分空靈詩意。

柳如音笑容稍僵：「果然是病癒後別樣聰慧。」

婉兒語氣平和地回應：「或許，人到邊緣處，才能看清人世的風與花。」

柳如音不語，轉而笑著舉杯：「婉娘妹妹果然不再是昔日那般靜默無華，今後再見時，可得多與我說些『夢中句』才好。」

婉兒微微一笑，指尖輕觸茶蓋，聲音平穩：「願柳姊姊，日日好夢如詩。」

場中氛圍彷彿春水微動，柳如音雖仍帶笑，眼底卻多了一分探究與警覺。

送客之後，小桃興奮地握住婉兒的手：「小姐妳好厲害！我聽得都起雞皮疙瘩了！」

婉兒卻只是輕輕吐了一口氣，心中悄聲說：

「這世界看起來美，但每一步，都藏著審判。」

今天，只是一場小考。未來，她必須學會更快、更準地辨識那看似溫柔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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