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唯一 - 01 久違的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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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推開居酒屋的門，熱鬧的笑聲迎面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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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有些不習慣這樣吵鬧的場面。明明是自己答應來的，可真的站在這裡了，卻又有些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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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還沒關上，就有人注意到他：「允恩，你終於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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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扯了扯，擠出一點笑，走了幾步，才看到那個人坐在最中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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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昀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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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又長高了，肩膀也變得更寬，穿著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在人群裡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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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正中央，旁邊圍著幾個笑鬧的同學，有人拍著他的肩大笑，他也笑著回嘴，手裡舉著杯子和大家碰杯，看起來和當年那個總是黏著自己的小男孩，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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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久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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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恩，這邊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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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人拉著走進去，屁股還沒坐熱，身邊已經開始有人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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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沈昀澤，你到現在還是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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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又拒絕你們的系花，人家哪裡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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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開個條件讓我們看看，你到底喜歡哪一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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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聲中，許允恩看到沈昀澤動了動手裡的杯子，視線慢慢抬起來，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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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很想談戀愛。」沈昀澤語氣淡淡的，卻清楚地傳了過來，「不像某人，剛上大學沒多久就交了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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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哇哦？」了一聲，所有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來，目光齊刷刷落在許允恩身上，眼神裡全是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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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的心跳猛地一頓，愣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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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澤怎麼會知道的？這件事他根本沒跟任何高中朋友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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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許允恩？你居然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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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藏這麼深，大家都不知道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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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合照？我們要審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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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回過神，勉強笑了一下：「早就分了，只交往幾個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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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沒什麼好說的了！繼續喝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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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笑著繼續喝酒，話題很快被帶走。許允恩低下頭，悶悶地喝了一口清酒，心裡卻泛著一股說不清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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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越喝越多，他有些撐不住了，頭暈暈地靠在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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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意識時，是被人揹在背上的感覺，夜晚的風拂過臉頰，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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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地掙扎了一下，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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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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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沒有再動，只是靠在那個人身上，嗅著熟悉的味道，恍惚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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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醒來時，頭昏昏沉沉的，眼皮還有些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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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坐起來，環顧四周，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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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著一本打開的筆記本，窗戶邊掛著藍白相間的窗簾，床單是他記憶中的那條深藍色，還帶著淡淡的洗衣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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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沈昀澤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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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熟悉得過分，卻又因為時間隔太久，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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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頭髮走出去，聽見廚房裡傳來交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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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不要再放那麼多鹽了，很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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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很鹹還不是吃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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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做的我能不吃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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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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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看電視裡那種太過溫暖的家庭戲劇，許允恩愣在門口，看著廚房裡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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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澤正被馮怡琳彈了一下腦門，嘴裡叼著一塊剛炸好的雞塊，皺著眉抱怨著，模樣看起來意外地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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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整個場景暖得讓人眼睛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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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擋在了一扇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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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是他想伸手觸碰，卻又不敢靠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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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沈昀澤轉過頭看到他，走過來拉著他的手，把他按到餐桌前，「吃飯，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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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恩，好久不見了。」馮怡琳笑得很溫柔，在桌上放下最後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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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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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是打擾，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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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喉嚨有些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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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菜色很簡單，煎鮭魚、炒蛋、熱騰騰的味噌湯，還有幾塊剛炸好的雞塊。許允恩聞著，胃裡一陣空空的感覺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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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舀了一口湯，溫熱的味道順著喉嚨滑下去，暖得讓人有點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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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垂著眼，有些貪戀這種與家人坐在一個餐桌上的感覺。又或者說，是眷戀那個早就回不去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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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多想，就聽見馮怡琳問：「允恩啊，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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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回過神，頓了頓才說：「三天，明天晚上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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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馮怡琳微微驚訝，隨即笑了笑，瞥了沈昀澤一眼：「要不要再多留一晚？你們那麼久沒見，好好聊聊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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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愣了下，連忙擺手：「不用了，阿姨，我爸還在等我回去，等等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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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有一點點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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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昀澤的筷子停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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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馮怡琳拍拍沈昀澤的手臂：「你送允恩回去吧，順便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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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阿姨，走路也才十分鐘左右，我自己回去就好。」許允恩不好意思地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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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送你。」沈昀澤語氣平淡，卻沒有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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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人都這麼堅持，許允恩也沒再多說。他怕自己造成別人的困擾，但更怕自己的推辭顯得太過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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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正好，灑在巷子裡，拖出兩道長長的影子。街道很安靜，偶爾傳來幾聲鳥鳴，還有遠處小孩的笑聲，整個空氣都透著溫暖與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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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低著頭走在前面，沈昀澤緩緩跟在後頭，兩人間隔著一小段距離，影子卻不時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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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明天就走了？」沈昀澤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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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腳步頓了下，輕聲道：「嗯，禮拜二有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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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澤沒再說話，走上前一步，和他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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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會多待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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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怔了一下，偏頭看他，卻只看到他垂下的睫毛，像是掩飾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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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許允恩張了張嘴，話卻卡在喉嚨，最後只是輕聲笑了一下，「沒什麼好待的，反正大家也各忙各的，沒人在意我在不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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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澤停下腳步，直直看著他，嗓音低了些：「我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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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一愣，心裡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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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回頭，只是低著頭快步走開，像是掩飾般說道：「別鬧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別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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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沈昀澤沒理他，反而低聲喊了他的名字，接著問：「這一年，你為什麼都沒有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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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腳步一頓，手指緊揪著衣角，聲音有些發澀：「……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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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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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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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點開聊天視窗，都盯著上次的對話看半天，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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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去看沈昀澤的社群動態，看他和朋友出遊、參加活動、曬風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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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心裡就悶悶的。他以為沈昀澤早就不在意他了，畢竟他有這麼多朋友，不差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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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沈昀澤語氣輕輕的，卻帶著一絲嘲弄，「你以前再忙，也會回我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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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垂著眼，不知道怎麼接話。明明沈昀澤才是那個突然不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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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沈默了一會兒，沈昀澤才又問：「你是怎麼跟那個女生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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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身子僵了一下，沉默許久才低聲道：「她人很好，是我的問題才會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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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緊手指，像是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口：「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應該要是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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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澤停下腳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眼裡有點看不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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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他突然勾起嘴角，語氣帶笑：「那，要不要跟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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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怔住，抬起頭，瞳孔微微放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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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啊。」沈昀澤笑了一下，語氣懶懶的，「你不是說不知道怎麼喜歡一個人嗎？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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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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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他歪著頭，笑得像從前那樣有點輕佻，「反正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這麼了解你，你要是不知道怎麼談戀愛，跟我試試看也沒什麼損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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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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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澤看他沉默，語氣柔了一些：「你考慮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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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抿了抿唇，半晌才低聲問：「……如果我真的答應了，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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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澤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他會接話。那張總是輕鬆帶笑的臉，在這時候也微微收斂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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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慢慢教你啊。」他語氣放得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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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他，像是在分辨他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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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早上起床要跟男朋友說早安，晚上睡前也要說晚安，想我了要主動說，不開心也要告訴我，不能悶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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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允恩怔怔地看著他，直到看到沈昀澤笑出聲，這才確定他果然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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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澤，你果然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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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澤笑了，「是啊，被你丟掉一年，不瘋也難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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