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希雅 - Aletheia - 冒險者 ‧ 艾莉 (十一、『魔物失控』)

十一、『魔物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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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這是你們的禦寒魔法長袍。」

「謝謝你，維爾瑪小姐！那麼，大家裝備都預備好了嗎？」

雖然艾莉絲亞的眼角仍帶著微紅，但她的領袖風範已經回來了。

「都沒問題！」

艾莉絲亞和露米花了十分鐘左右換好了冒險者裝備，做好出發到『埃斯科塔』處理『魔物失控』的準備。

「露米妹妹，這是給你的魔道具，用途是…」

維爾瑪女士特意給了一個魔道具給露米，真的十分貼心。

「好的！那麼我們『赤紅尖晶石』要出發了！冒險者君、露米！。」

嗯…看來她真的很喜歡我們的隊伍名稱呢。

「冒險者先生，剛才的事我都在客廳門外聽到了，真的十分感謝你。」

維爾瑪女士悄悄地跟我道謝了，她的語氣雖然平靜，卻似乎透著一絲欣慰。看來維爾瑪女士也知道艾莉絲亞的心結所在，真不愧是那個可靠的女僕長。話說回來，在艾莉絲亞的兒時回憶中，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女僕維爾瑪妹妹現在變成這樣了？是多少年的事？變化真大……咦？好像發現了什麼…

「冒險者君，快點！我們不等你啦！」

「大哥哥，發什麼呆！」

「好、來了。」

…

我們使用傳送魔法陣，到達了『埃斯科塔』城的外圍附近。『埃斯科塔』的傳送門是建立在城北約一百公尺的地方，我們擔心魔物會否已進軍到傳送魔法陣的位置，所以還持意確認了傳送門另一邊的情況才通過。傳送魔法陣──由巨石組成的巨大魔法陣，使用魔晶石的魔力或是冒險者自身的魔力為代價，可以啟動一個讓數人同時通過的傳送門。和迷宮的傳送門相似，傳送門連接兩邊的空間，人們可以從門的一邊看到另一邊的情況，可以確保安全，是很合理的設計。

「怎樣？艾莉？我們是直接去前線還是先到『埃斯科塔』的公會接任務和收集情報？」

她現在是戴上了面具的冒險者艾莉。

「我想想…看來前線距離城鎮還有一點距離。還有時間可用，我們先去公會正式登記一下比較好。而且我也想順便找一張詳細一點的地形圖。走吧，爭取時間。」

艾莉絲亞似乎發動了感知技能，掌握了一點戰況。

「冒險者君你有到過『埃斯科塔』公會吧？麻煩你帶路了。」

『埃斯科塔』冒險者公會，是本地的冒險者公會，雖然各地的公會均有合作協議，承認各地註冊的冒險者身份和等級，但基本上是各自為政。我和露米之前做訓練的時候有到過這裡，也登記了資料，所以去公會的路我是知道的，但令我驚訝的是艾莉絲亞不知道。

「艾莉你沒來過嗎？」

「我都直接去『永久凍土』，反正我之前又沒有註冊冒險者身份。」

「也對。」

…

我們穿過『埃斯科塔』城，冷清的街道彌漫著一片蕭條的氣氛，可能是因為『魔物失控』的危機正在逼近？也有可能是因為這裡的冬天日照時間很短暫的關係？到底居民是撤離了？還是都躲在家中？我們也無從得知了。總之，我們穿過了街道，抵達了『埃斯科塔』冒險者公會，應該是因為『魔物失控』的關係，那裡聚集了大量來自各地的冒險者。我負責登錄隊伍和接下緊急任務『魔物失控』，而露米則陪艾莉絲亞去找地形圖和了解戰況。

…

我們離開了城鎮，向前線出發。

「大哥哥，這種大型多人任務要怎樣計算報酬？」

「我剛才了解了，首先是只要參與戰鬥就可以得到豐厚的酬金。公會派遣了監察員，使用魔道具來監察戰場和確認戰鬥員隊伍的身份。然後冒險者可以如常收集魔物掉落的物品，基本上是自律進行，但實際上如果被監察員發現有搶奪的情況，輕則罰停冒險者身份一年，重則終生取消。而罰則是全大陸的公會共通的，超級嚴格。」

「哇！如果是亂戰呢？怎樣辦？」

「聽說進入亂戰狀態，魔晶石會由公會回收，再統一分紅。」

「這是很難做到完全公平的，但是在監察魔道具下想要偷懶摸魚也不是易事。總之只要能成功，『魔物失控』對一般冒險者來說是不會吃虧的任務……好，我們到了。」

我們到達了北方冰原戰線旁邊一個小山丘，不算太高，但可以清楚看到戰況和魔物分佈。基本上魔物已經確定了行進路線，從北向南，逐步向『埃斯科塔』進發。

「哇！好壯觀！」

可以看到魔物分佈成兩個區域，前方是數百隻的初級魔物，正與各冒險者小隊交鋒中，可以見到主要戰力都是近戰型，還有零星的火球魔法。幸好冰原的很遼闊，加上初級魔物也沒有陣型，所以現時也沒有突破冒險者防線的威脅。冒險者後方似乎可以看到聚集在一起的魔法師。

「嗯，看來要鎖定的是後方的中級魔物。」

在後方約五百公尺的位置則聚集了另外大約二百隻中級魔物，可以看到當中有不少的『永久凍土』招牌魔物『冰爪巨熊』。『冰爪巨熊』智力雖然不高，但其龐大的身軀和鋒利的巨爪極具威脅，每一隻均是須以一個小隊來應付的魔物。

「以現在集結的冒險者小隊來說，要清理初級魔物完全不是問題。問題是中級的部份，以那個數量，如果同時進攻，前線的冒險者將很難抵擋。前方戰線一旦被突破，後方支援陣型就會崩潰，做成嚴重傷亡。」

「艾莉姐姐，魔法師們怎麼還沒攻擊？」

「我估計，他們應該會在中級魔物進攻時進行轟炸。所以應該都在待機中。」

「現在不直接炸嗎？」

「射程問題，一般人的中級火球魔法最大射程約在三百至一百公尺之間。不知當中有多少高級魔法師。」

「那麼艾莉你要怎麼做？要靜觀其變嗎？」

「嗯…當然是要用火球魔法轟炸它們啦。」

「你要在這裡直接轟炸嗎？用哪個魔法？」

「就直接用『煉獄‧火球術』就好，簡單暴力的。」

「艾莉姐姐，就平日的那個『煉獄‧火球術』？範圍和射程足夠嗎？」

「魔法是那個沒錯，但今天要施放的是『我』，而不是紅刃蝙蝠啊？由我直接施放，調整魔力量和壓縮程度，可以打出十倍以上的威力和兩、三倍的射程。」

「哇！太驚人！那麼要開始了嗎？」

嗯…我有個想法。

「艾莉，你覺得到多少發才能完全轟炸掉那些中級魔物群？」

「嗯？考慮到分散的情況…十、十六發吧？」

嗯、十六發魔法清理掉二百隻多中級魔物。還只是因為它們分散開了。沒問題，我一點也不驚訝，畢竟是那個艾莉絲亞。

「那麼，你要不要這樣這樣…」

我把想法告訴艾莉絲亞。

「可以做到啊。但是為什麼？」

「沒什麼，一來我們需要時間讓前線冒險者撤退，二來那樣比較爽、不、能做到突襲效果，不會怕魔物走掉一大半。」

「嗯、你這樣說也沒錯，不如說，冒險者君你的想法真的很有趣。」

「咦！？艾莉姐姐，中級魔物開始進攻了！魔法師集團開始詠唱了！」

「嗯？那怎麼辦？要先出手嗎？」

「這個……可能要遵守一下冒險者之間的『不搶怪』共識，由他們打一波吧，看看情況再說。」

「好。」

一群『冰爪巨熊』一字排開，正面向前線的近戰型冒險者狂奔。隨後還有第二及第三波其他中級魔物持續前進。可以看到原本聚集在迷宮入口附近的魔物已經散去，全數進入戰場範圍。

「咦？看來這是全部了？迷宮入口已經沒有多少魔物了。」

「冒險者君說得沒錯。看來現在反而是全殲魔物的更好時機。我們看看那些魔法師的情況吧。」

第一排的『冰爪巨熊』向冒險者們步步進迫，進入了射程！齊射！可以聽到指揮的冒險者發出號令，數十名法師的火球同時發射！

轟、轟隆……

數十個不同大小的火球劃破昏沈的天空，拉出一條又一條火光的拋物線，襲向『冰爪巨熊』，隨即發生一連串爆炸，灰塵形成的黑色煙霧籠罩著前線，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啊、好像很厲害呢！這就是魔法集團的戰鬥嗎？」

嗯…視覺效果是不錯呢，但是…

「嘖、只有這種程度嗎？」

『冰爪巨熊』持續穿過黑色煙霧，襲向前線冒險者！進入混戰狀態！黑色煙霧散去，可以見到確實有第一波的『冰爪巨熊』被擊倒，但是只佔不夠三分之一，餘下的似乎都只是輕傷，三十多隻『冰爪巨熊』已經跑到前線。

「混戰狀態！D級或以下冒險者全數後退，保護後排！C級以上自行分組集合，圍攻『冰爪巨熊』，進行各個擊破！支援型冒險者！請開始發動輔助魔法！」

看來是指揮官的冒險者？還是公會幹部？正在發出指示，以圖穩定形勢。魔法師再次詠唱，準備打擊第二波攻勢。

對，第二波中級魔物已經進入射程範圍。如果不能有效打擊的話，前線的情況只會每下愈況。

「迴避！迴避！是投石攻擊！」

第二波的凍土巨人在進入射程後，即向混戰的前線不分敵我的發動遠程攻擊『冰石投擲』，它們抓起地上的亂石和冰塊，漫無目的的向前線亂投！

「攻擊！攻擊！」

魔法師那邊的指揮官持續發出指令，向凍土巨人發出攻擊。數十個火球擊出，再一次削減了魔物的數量，但是感覺完全不夠！一隻看似受到挑釁的凍土巨人抱起一塊巨石，拔足狂奔，並把巨石投向…糟了！目標是魔法師集團！

「散開、散開！」

巨石的攻擊打亂了魔法師集團的陣形！可以看到凍土巨人囂張的動作，似乎是要發出嘲諷的笑聲。

「重整態勢，D級戰士保護好魔法師！治療魔法！治療魔法！」

冒險者集團正在努力維持戰線，不過明顯的處於下風。看來召集的人數並不足夠。

「他們差不多不行了，我開始施法，你們距離我遠一點；還有，露米，『那個』麻煩你了。」

「沒問題！艾莉姐姐！咳哼！」

露米拿出從維爾瑪女士得到的那件魔道具。並開始…

「冒險者諸君！！！」

露米那既柔和又清澈的少女聲線響徹了戰場。這就是那件魔道具『咫尺千里』的功能。透過『咫尺千里』，露米的聲音清晰得像是她站在每個人的耳邊說話一樣，讓冒險者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來聆聽。

而露米則兩眼發亮，似乎可以聽到她那句招牌對白『哇！這東西，好厲害！』。

「注意、請注意！」

「欸？剛才是誰在說話？幻聽嗎？」

「什麼事！？誰？為什麼會有小孩在說話？」

「等等，這是什麼魔道具嗎？」

冒險者們開始注意到了。但應該還有點半信半疑？

「接下來，我們小隊『赤紅尖晶石』的S級魔法師即將進行廣域魔法轟炸，如果不想受到波及，請前線冒險者盡快撤離戰線。同時，請後排冒險者以遠程攻擊進行撤退掩護！」

露米你真的很棒啊，想不到這種號令你能說得這麼好！一點也不緊張啊！果然是我們S級意志的神官！還考慮到撤退掩護的問題！

「『赤紅尖晶石』？沒聽說過啊！」

「S級魔法師？真的假的？」

「重複！我不是小孩！我是奧里修斯聖教會神官！接下來，我們『赤紅尖晶石』小隊的S級魔法師即將進行廣域魔法轟炸，如果不想受到波及，請前線冒險者盡快撤離戰線。同時，請後排冒險者以遠程攻擊進行撤退掩護！」

「假冒神官是大罪！應該是真的啊！撤退！快撤退！」

「還說了自己不是小孩啊！」

「這重要嗎？快！快走！」

而艾莉絲亞那邊……我一點也不驚訝，對！我一點也不驚訝，只不過是同時發動十六個『煉獄‧火球術』而已。在艾莉絲亞的上前方的空中，十六個半身大的藍色的火燄高速迴轉，發出宛如龍之吐息般的高溫氣流，大氣中的水份被燃燒殆盡，空氣也經完全扭曲，甚至連我們周圍的冰雪也消失得無影無踪。光芒慢慢由藍色變成了刺眼的白光，大小也不經不覺收束成人頭般大，在這遍永久凍土的夜空發出尤如太陽的光芒，照遍了大半個戰場！

https://www.pixiv.net/artworks/128634390

「那是什麼！？大家快看！」

「什麼！？剛才的通知是真的嗎？那就是S級魔法師的魔法？」

「喂！別看了！快、快撤退！」

「重複！接下來，我們『赤紅尖晶石』小隊的S級魔法師即將進行廣域魔法轟炸，如果…如果不想死就快逃！」

露米說到第四遍，看來已經不耐煩了。

「重複！如果不想死就快逃！要留下來當燒焦的冰塊嗎！？」

可以見到大部份的冒險者都開始撤退了，而前線的中級魔物並沒有追擊！？

對！連魔物也察覺到了！凍土巨人的動作僵住，天空中那十六顆旋轉的藍白火焰彷如天災降臨。一隻「冰爪巨熊」發出低吼，然後……掉頭就跑！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它們開始紛紛逃竄，急於遠離那片燃燒的夜空。它們也撤退了！是魔物的本能！嗯，對的，看見那十六個火球，要是我是魔物的話我應該會嚇到心都慌。

「艾莉姐姐！可以了，我用『觀察者』確定了，前線人員全數撤離！」

「好！那麼…」

「那麼，艾莉，跟我說！一邊說，一邊發射火球！嗯…就說一句發兩個吧！」

「說？說什麼！？」

「別在意，說就是了！」

「唉！？好！好的！不要讓我說奇怪的說話啊！」

「要好好說啊…首先是……讚揚善行！懲戒邪惡！」

「唉！？…讚、讚、讚揚善行！懲戒邪惡！」

轟！兩個藍白光芒的光球撕裂長空、尤如殞落流星一般撲向魔物。

「傲慢枉法者！」

轟！又兩個藍白…(以下略。)

「欺凌弱小者！」

轟！(以下略。)

「狡滑善妒者！」

轟！(以下略。)

「貪婪怠惰者！」

轟！(以下略。)

「大話精！」

「大話精！！！」

轟！(以下略。)

「全數誅滅！」

「全數誅滅！！！」

轟！(以下略。)

「正義！伸張！」

「正義！伸張！去死吧！！！去死吧！！！」

轟！(以下略。)

隨著那瘋子般莫明奇妙的吶喊……不、隨著那十六夥殞石爆發一般的藍白色火球逐一降落在中級魔物聚集的區域……世界瞬間變成黑白，幾乎所有以魔物都淹沒在爆發的光芒中，靜靜地燃燒殆盡，化為灰燼。

「冒險者君！你都讓我說了什麼羞恥的說話？！」

艾莉絲亞氣得緊握雙拳，滿臉通紅、又跺了兩下腳。哇，好可愛！

「會嗎！？」

「大哥哥！那是什麼對白？好羞恥！」

「那是我由一本小時候看過的，叫『小湯姆與黑玫俠影』的繪本小說借來的對白，那本書的主角每次戰鬥前都會喊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怎樣？夠不夠瘋狂？呀、對了，大話精是我加上去的，是不是很貼心？」

「嗚─為什麼要這樣！？有趣嗎？」

「不有趣嗎？艾莉，你不是都照讀了，最後還加了兩句『去死吧！！！』呢？」

「唉！這！我、我氣上頭了！不對！我羞恥過頭了！我不知道！」

「滋──」

「不要給我的血統技能配音效！！」

「你就坦白承認你打得很爽快吧！有沒有舒坦多了的感覺？」

「我、哼！我就是不說！唉？？？」

艾莉絲亞的腳步晃了一下，差點摔倒。我趕緊攙扶著她。是魔力又用過頭了吧？

「沒事吧？艾莉絲亞？有不適嗎？」

「我、我沒事……可能是……魔力有點用過頭了吧？就一點點……真的沒事！」

「大哥哥！下面的冒險者們向我們走過來了！？怎麼辦？要打招呼還是逃啊？」

「逃啊！都怪你剛才要我說了那些羞恥的對白！我現在沒臉見人啊！我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好！那麼…」

「公主抱！快抱我，我跑不動！」

「唉！？好、好的！」

我按照命令，用『公主抱』抱起了艾莉絲亞。艾莉絲亞滿臉通紅！哇、這個距離！好、好可愛！太犯規了吧！？

「好高興！」

嗯？！

「大哥哥！我跟不上你的腳程！你背我！」

「唉！？不是不可以！但我手沒空，你自己抓緊我！」

露米飛撲到我的背上，一手扣著我的肩膀，雙腳夾著我的腰。

「哇！好懷念！好像小時候！」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出發了，要抓緊啊！」

我手抱艾莉絲亞、背著露米，發動加速技能跋足狂奔，逃離了這個各種意義上的戰場。

…

第二天早上，我們如常地在宅第享用早餐。

「咳哼、有關昨天的事，我想正式的向你們倆道謝。冒險者君、露米，真的十分感謝你們。全靠你們，我感覺舒坦多了，多年來的心結也似乎解開了。」

「艾莉姐姐別客氣！我們是好姐妹，也是好伙伴！」

「對啊，就不用跟我們客氣了。」

「嗯！」

「那麼，有關今天的日程，艾莉絲亞你定好了嗎？我們是不是繼續『地下城』的探索？」

這時候，維爾瑪女士進入了飯廳。

「大小姐，是來自公會海倫小姐的急件，是給『赤紅尖晶石』的，你要自己看？還是我讀給你們聽？」

「給隊伍的？那麼麻煩你讀出來吧。」

「好的，大小姐。以下是信件的內容：」

「艾莉絲亞大小姐！大事不妙了！今天一大清早我們就收到大量從各地公會和冒險者傳過來的訊息！他們都在問有關『赤紅尖晶石』的資訊！他們都想知道，那個『紅玫瑰』是誰！你們是不是獨力解決了『埃斯科塔』的『魔物失控』事件！？不單止訊息，現在明明只是清晨，公會大堂已經來了大量不是在本地活動的冒險者！他們都虎視眈眈，四處監視！應該也是為了『紅玫瑰』而來的！到底『紅玫瑰』是不是指你！？為什麼他們都叫你『紅玫瑰』！？」

「以上為海倫小姐的訊息內容。」

我真的很佩服維爾瑪女士，為什麼她可以臉不紅耳不赤地扮演出海倫小姐內文的語氣？然後突然又回到女僕長語氣！

「等等等等等！「紅玫瑰」是什麼！？冒險者君！紅、紅玫瑰是什麼！？」

「這…」

我轉過頭沒有正視艾莉絲亞。

「你知道嗎！？你！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我…猜…這應該是和『小湯姆與黑玫俠影』…有關。」

「什麼！？」

「什麼意思？大哥哥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這個說來話長…如果有『小湯姆與黑玫俠影』的第…好像是第五冊以後的話…」

「『小湯姆與黑玫俠影』？那套繪本小說？」

「我們有啊。」

維爾瑪女士！你、認真的嗎！？

「唉！！？我們！？宅第有嗎！？那種書！？」

「有啊。是大小姐你『兒時放棄系列』的其中一件啊。」

「『兒時放棄系列』？什麼意思！？維爾瑪小姐？」

「不就是大小姐小時候說想要但買回來又沒看、又或是沒用過的東西。」

「哇！還『系列』！有很多嗎？」

「不、不、不是我想要啊！是父親大人『以為』我想要，買回來哄我的東西啊！而且、而且我、我不是放棄啊！只是沒有時間全部都使用到而已啊！總不能十二歲的時候回去看六歲的兒童書吧！？」

「那麼要把那套書拿出來嗎？」

「冒險者君！真的要嗎？」

「有的話，的確可以一目了然…但如果太麻煩的話，我慢慢解釋也是可以的…」

「不麻煩，給我五分鐘，你們先吃東西。」

哇、維爾瑪女士你就不能給我多點生存空間嗎？

「呀、哈哈、那麼我先吃東西。呀、這個麵包真香軟…」

別看！艾莉絲亞的眼神有殺氣，我要先低下頭吃東西！

「久等了，一整套書都在這裡。」

哇！也太快了吧，我的早餐還沒吃完啊…！

「冒險者君，你剛才是不是說第五冊？」

艾莉絲亞伸手拿出第五冊…

「對……如果沒記錯的話…」

「唉！！！？」

艾莉絲亞看到了封面，然後雙手快速翻到內頁！然後整個人僵住了。

「怎麼了！？艾莉姐姐？給我看看？什麼！？哇！原來是這樣！咳、哼。」

露米拿起那本小說，然後大聲朗讀：

「讚揚善行！懲戒邪惡！傲慢枉法者！欺凌弱小者！狡滑善妒者！貪婪怠惰者！全數誅滅！正義！伸張！……我不是什麼英雄！我只是一朵燃燒自己的紅玫瑰！……哇哈、好羞恥！」

『小湯姆與黑玫俠影』當中的黑玫，是指男主角──化名『黑刃』的俠盜和後期當上俠盜的女主角──化名『紅玫瑰』，小湯姆則是貫穿全劇的敍述者，嘛、對抗的當然不是貴族啦，是惡德商人而已。而『紅玫瑰』的造型……嗯？我反而好奇，原來大家都知道這本書啊？

「哇！艾莉姐姐，這封面的紅玫瑰！不就是你昨天戴上面具的造型！！！」

「這個嘛、其實不太像的，可能是遠處看來，把長袍看成披風，而剛好又有戴面具，才會…」

「嗚呀───那遠看根本就一模一樣好嗎！！！加上昨天說的對白！我、我以後就是『紅玫瑰』！我、我、我一定會一直被人叫『紅玫瑰』呀！」

嗯…大小姐崩潰了。

「不會的！艾莉姐姐！真的知道這本書的人應該不多吧！？」

「露米妺妹，你小時候沒看過嗎？這是當年很受歡迎的兒童讀本啊，所以主人才會買回來給大小姐看啊。只是大小姐太早熟，整天只看魔法書，對那套書一碰也不碰，聽說主人還因為這樣而失落了好一陣子。」

「唉！？原來是這樣，聖教會沒有那種東西啊。咦？那麼大哥哥你是什麼時候看的？」

「孤兒院啊！神官逼我們要讀書，我就找到這套繪本小說來頂上啊！呀哈哈，蠻好看的啊！」

「嗚、我、我不要當『紅玫瑰』……」

「那麼，大小姐你要怎樣回覆海倫小姐呢？她看來很困擾啊？」

「嗚咽、就說『冒險者除了登記名稱和等級評價外、一切資訊全是個人私隱』…幫我請她加油~希望過幾天人群可以散去吧…」

「好的，我明白了。」

…

然後過了幾天，我們知道艾莉絲亞把全套『小湯姆與黑玫俠影』看完了。『紅玫瑰好帥！太帥了！』就是她的評語。

還有，公會為那個傳說冒險者『艾莉』取了個新稱號──『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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