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 - 第十八章靠近的默許

訓練結束後，沈渝起身拿起毛巾擦汗，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先回房了，明天還有會。」

白湛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刻跟著動作。他的視線緩緩地落在她身上，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移動。健身房的燈光在她輪廓邊緣勾出一層柔和的光暈，她沒回頭，卻讓人難以忽視。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站在她身旁，低聲開口：「沈渝。」

她轉過頭來，眉眼間還保留著剛才未散去的溫柔，「嗯？」

「我可以送妳到樓下嗎？」

她愣了一下，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啊。」

電梯裡安靜得過分，兩人之間只剩呼吸與體溫的流動。沈渝靠在電梯邊牆，頭微微低著，還能聞見自己身上淡淡的汗味與沐浴乳的香氣餘韻。白湛站在一旁，一直望著她的側臉，那沉默讓他感覺更真實，比任何話語都更貼近心口。

電梯「叮」地一聲抵達樓層，沈渝正要邁步離開，卻忽然被他拉住了手。

白湛的手不重，卻很明確。他低聲說：「我知道妳不是會輕易讓人靠近的人。」

他語氣輕，卻帶著一種說出口就會受傷的誠懇：「但我還是想讓妳知道，今晚……那個靠近，對我來說，很重要。」

沈渝沒立刻回話，只是低頭看著他握住自己手的樣子，眼神靜靜的，像在聆聽也像在思考。過了幾秒，她輕聲開口：

「我知道。所以我才沒躲開。」

說完，她往前走了一步，主動給了他一個擁抱。

那是一個沒有多餘情緒起伏的擁抱，卻像是靜水深流，足以讓人瞬間破防。她將自己靠進他的胸膛，語氣溫柔得幾乎聽不見：「晚安，白湛。」

然後鬆開他，轉身離開。頭也沒回，只留下一道俐落的背影，走進自己的房間。

白湛站在原地，眼神還停留在她消失的門縫方向，像是還困在她剛才遞出的溫度裡。他沒有追上去，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低下頭。

那晚的靠近，是她給的溫柔，也是他心底不敢奢求的渴望。

她什麼都沒多說，但對白湛來說，那個擁抱，比任何一句告白都更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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