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 - 第五十三章天因城

眾人兵分兩路。一路由塔姆率領，艾肯、艾莉和青羽為隨隊成員，先行飛往西境探查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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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路由伯納德率領，夜照、愛蘿絲、朗道、哈麥德為隨隊成員，作為後援，走陸路到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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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與艾莉同乘布丁，塔姆則匍匐在青羽背上，一行人乘風而起，向西飛去。隨著高度的攀升，地面上的樹木野獸也越來越小，直至如芝麻般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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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只覺耳旁風聲「呼呼嗖嗖」，一轉眼功夫，巍峨的駱駝山便橫亙在眼前，如威嚴的岩石巨人，用偉岸的身軀給予那些心存僥倖，試圖翻越的人以無聲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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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大聲道：「我們得再飛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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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駝山南北二峰如今都被西境佔領，如崗底斯山脈上眾多關隘一樣，重新駐紮了西境的邊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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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忿忿道：「北峰的鳥人們和塞倫蒂相爭，卻被西境人撿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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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輕拍布丁脖頸，大聲道：「再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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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與青羽揮翅攀升，沒入雲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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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雲層間隙，只見北峰被西境人重新修整，儼然已經成為一個堅固的堡壘，數十名身著綠色軍裝的士兵面向東方，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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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心道：「看來伯納德他們只能從東境最南端繞行到西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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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駱駝山，氣流陡然向下，朝天因城所在的平原地帶墜去，布丁和青羽借助氣流，展翅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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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溫暖又潮濕的空氣迎面撲來，艾肯皺鼻嗅了嗅，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心裡莫名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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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飛行高度逐漸下降，天空飄起雨來。一行人頂風冒雨飛行，雨點越來越大，連睜眼都變得異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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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狼狽不堪時，布丁「嗷」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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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用手擋在面前，問道：「你在說什麼？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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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用鼻子指了指斜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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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擦去額頭上的雨水，定睛望去，只見一座宏偉城市赫然坐落在開闊的平原上，即便隔著「水幕」也難掩其蓬勃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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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高聲對眾人道：「這就是天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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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俱投目朝下望去，只見整個城市呈矩形分佈，地勢東高西低，市中心坐落著一座宏偉高大的聖堂，圓頂尖塔，莊嚴肅穆，坐東西朝西，異常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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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堂西側主門外有一個數倍於聖堂大小的廣場，廣場上空無一物，顯得靜謐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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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正西方向有一座六邊形建築，面積與正西方向的廣場相當。隱約可見牆內中心位置有一座圓形圍樓，形制頗似石圍樓，圍樓外層層分佈著建築物，呈多邊形排列，將圍樓圍在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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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堂與六邊形建築之間由一條寬敞大道連通，大道兩側是鱗次櫛比，密密麻麻的民居和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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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道：「這個六邊形建築有點像……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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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莫不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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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道：「莫不是一座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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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沒錯，那是獸獄，專門用來關押處決像我這樣的人的。那個教堂是天因大聖堂，連通它和獸獄之間的大路叫天因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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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道：「就因為你擁有放電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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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在西境，人們把擁有獸型外貌特徵的人稱為獸人，把外貌特徵是普通人類，卻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稱為異人，把獸人和異人統稱為異種。我就是出生在西境北部地方的異人。在這片土地上，異種是不被世俗和宗教所容忍的，他們唯一的命運就是被氣憤的人群和全副武裝的軍隊丟進獸獄，絕望的等待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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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道：「你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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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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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道：「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在西境的遭遇。而是在感慨，你加入了一個很友愛，很團結的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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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你是說磐岩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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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道：「嗯，也許你們身處其中，並無太多感觸。但在我看來，你們不顧自身危難，冒著犧牲自己的風險也要前來營救什敏，這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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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不要說你們，而應該是我們。你不也在參與？要是你有危難，大家也會捨命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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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眼角劃過一絲落寞，說道：「我從未有過這樣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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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你本可以置身之外，但你還是選擇參與這次行動。加上你提供的針劑，大家都對你刮目相看，已把你當作磐岩堡的一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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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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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突然指著天因城北方的丘陵地帶，大聲道：「去那片丘陵，那人說聖衛軍就駐紮在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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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丘陵上空盤旋偵查，探查到一處由八條山谷交匯而成的穀間平地，山谷裡紮滿帳篷，蓋有建築，不時有士兵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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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中心有一座圓形二層小樓，小樓周邊數百米都用鐵柵欄格擋，柵欄間每隔數十米便佈置一座碉樓，防守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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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旁側的丘陵上皆佈置有瞭望哨所，如蜘蛛頭上的八隻眼睛，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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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一行不敢多做停留，利用霧氣作為掩護，左繞右旋，滑翔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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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到穀口處時，青羽發現一個村莊，村莊坐落在一片低矮平緩的丘陵之上，看上去蕭條殘破，似乎已無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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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知會眾人，隨即降落在此，休憩之餘，同布丁各自抖落羽毛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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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道：「剛才觀察那營地，防守極為嚴密，白天太易暴露，我們在這避雨歇息，等天黑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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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說道：「中間的那個小圓樓防守森嚴，應該是他們的指揮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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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比劃手勢，說道：「我們天黑從空中直取指揮部，青羽和布丁在空中盤旋待命，必要時出手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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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致同意後，各自休息，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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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黑時分，塔姆集合眾人，飛到那圓形小樓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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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夜色掩護，塔姆、艾肯和艾莉縱身躍下，穩穩落在小圓樓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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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用腳勾住房檐，身體倒垂下去，輕輕將眼前窗戶拉開一道縫隙，發現窗戶內是一個客廳，左側是樓梯，右側是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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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中空無一人，艾肯輕輕拉開窗戶，翻身躍進客廳，輕叩窗沿，艾莉和塔姆得到信號，也分別從窗戶翻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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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輕輕打開書房門，發現正對門的牆上掛著一副巨大地圖，地圖前擺放著書桌和茶具。一個身穿綠色軍衣的魁梧男人手持高腳杯，盯著牆上的地圖，背對房門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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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左側除放置一套沙發外，還有一個套間作為臥室，臥室房門緊鎖。右側則放了一整排書架，層層疊疊都是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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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覺察到有人闖入，卻並不急於回身，仍舊盯著眼前的地圖，似是早已預料到當下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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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跟著進來，輕輕閉上房門，從夾克上摘下一顆紐扣，握在拳心，瞄向書桌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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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並不慌張，端起高腳杯，瞟了一眼酒杯上反射的映射，緩緩道：「我猜到你們會用這種方式來，但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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