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 - 第五十二章變身

艾肯默然無語，心中憋著一股勁，要洗脫殺害獅王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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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道望向北方，心知磐岩堡遭此劫難，實力大損，而自己的父親，狼王尤裡克定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是選擇繼續留在前景堪憂的塞倫蒂，還是重新回歸狼族？朗道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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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見眾人決定主動去西境出擊，心知必然顛沛流離，大戰一場，心中暗自決定就此離開，再尋棲身之地，故而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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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道：「剛才那人說聖衛軍的長官願意提供幫助，大家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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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道：「我覺得不能正面接觸，應該出其不意，探探他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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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蘿絲道：「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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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道：「潛伏到軍營裡，用武力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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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聞言瞥向伯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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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納德道：「進可探出其虛實，退可挾人以自保。以攻為守，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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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略作思忖，說道：「好！為出其不意，我們兵分兩路。一路作為先鋒，依靠飛行能力，以最快時間飛過西邊的駱駝山，到天因城探查情報。另一路作為援軍，走陸路到天因城，潛伏城中等待情報，再匯合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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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納德道：「還需一個集合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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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道：「再過十日便是天因教一年一度的贖罪日，西境人都會前去朝拜，聚集在天因大教堂前的廣場上，聆聽大主教的教誨。我們可以利用贖罪日擁擠的人群作掩護，在廣場上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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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道：「好主意，你原是西境人，對那裡人情地理都熟悉，隨我一起先行偵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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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立功心切，點頭說道：「可是，咱兩要怎麼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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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道：「青羽和艾莉，你們也隨我先行，應該可以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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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聞言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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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卻面色為難，對眾人深鞠一躬，說道：「承蒙各位不棄收留我，這份恩情艾莉沒齒難忘。只是，我見了太多的恩怨廝殺，已是身心俱疲，只想找個安身之地了此一生，不想再捲入紛爭，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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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默然無語，念她才來不久，並無情誼羈絆，也都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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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道身在塞倫蒂，心卻從未在此安家，北方的雪山就像一個夢，每每在夜裡呼喚朗道的名字，讓他魂牽夢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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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在狼林，出身高貴，不屑以塞倫蒂人自居，卻又被塞倫蒂人救助養育，如同一叢叢荊棘刺叢，既庇護了他，亦時時刻刻刺痛他那膨脹且高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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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道打定主意，向前往邁出一步，正欲開口時卻被站在身後的夜照撫肩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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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看出朗道心事，緩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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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道恍然想起身為狼王的父親對自己的態度，一股怨氣自心底驀然升起，甩了甩頭，立時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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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與眾人互相告別。臨分別時，從懷中中取出兩支針劑，分別交給塔姆和伯納德，說道：「雖然我來這裡不久，但也聽說西境敵視異種，你們此去若不偽裝，怕是寸步難行。這兩支針劑注射之後可以讓野獸外形的人恢復成正常人的模樣，對你們接下來的行動或許會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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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驚訝看著艾莉，想不到她一個姑娘家竟能做出這種神奇功效的針劑，紛紛好奇探頭觀看，更對她生物學家的身份多了幾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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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好奇道：「真能變成普通人類的模樣？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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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支無色針劑乃是艾莉從聖水中分離提取而出，剩下部分聖水裝在懷中另一支針劑中，尚未來得及進一步研究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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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道出針劑來龍去脈，便搪塞道：「在我家鄉，人們熱衷研究醫術，我也不例外，平日裡試著做些藥劑，誤打誤撞，竟造出這些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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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想起她平日裡總悶頭在古斯克的藥劑室中鼓搗，心想原來她在研究這個，也不知有沒有她說的那麼神奇，便道：「功效如何，試一試便知，我先替你們試試。」說罷深吸一口氣，將針劑緩緩刺入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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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藥劑推入體內，塔姆拔下針劑，交給青羽，說道：「你們稍後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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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既好奇又有幾分懷疑，全圍過來，詢問塔姆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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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一手捂著心口，突然單膝跪倒在地，全身顫抖，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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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走到艾莉身邊，低聲道：「這……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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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亦緊張道：「我也沒底，這是第一次活人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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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聞言伸手擦了擦額頭汗水，屏息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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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咬牙將痛苦咽回肚內，身上的皮膚一寸寸緊縮，皮膚上的斑紋也漸漸消退，扣進沙地的利爪變得鈍澀，最終化成與人類一般無二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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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旁急得團團轉，卻也不敢貿然上前相助，只怕打斷塔姆變身，引發未知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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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塔姆從地上爬起，沖眾人強顏一笑，氣喘吁吁道：「呼，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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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瞪大雙眼，只見塔姆變身完畢，棕褐色的皮膚上看不到一絲斑紋，銀色短髮未及耳稍，眉毛與頭髮顏色一致，下面一雙黃色豹眼炯炯有神，眼窩下留有黑色淚痕，如同天然眼影，顯得英姿颯爽，頗具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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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她安然無恙，無不歡呼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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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肯、愛蘿絲、夜照三人本就是異人，外形與人類並無二致，不需注射。其餘人則搶著要注射針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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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會心一笑，說道：「各位保重，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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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才停下來，做了告別，目送艾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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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走出數步，抬頭忽見一顆隕石劃破天際，拉著長長的白色煙霧從高空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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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步，神情冷峻，緊緊盯著下墜的隕石，赫然發現那「隕石」呈骨棒狀，與自己那撞進冰川的飛船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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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似乎也覺察到什麼，豎起耳朵，細細聆聽，頗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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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決定由青羽帶塔姆先行飛去西境，正要動身時，忽見艾莉忽然回身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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