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主義者:深藍與另一名DEI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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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著西裝,氣質出眾的女子,走進了對話空間,定位後非常禮貌地向深藍主動伸手說道:「您好.」
深藍伸出手回應,依舊平淡的說道:「您好,我是深藍,我該怎麼稱呼您?」
女士坐下後,動作有序的拿出了記事平板,語氣沉穩的說道:「我是一名女士,請稱呼我如此就好.」
深藍微微點頭:「好的,女士,請問您對我有什麼指教或想法呢?」
女士有條理地問道:「我對於您之前對於那名自稱為非二元的dei人士所說的內容有些興趣,想要跟您延伸探討一下你所提到的觀點.」
深藍微微歪著頭問道:「您也是一名dei人士嗎?」
女士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口袋中的煙說道:「是的,你似乎有什麼疑問?」她搖著手上的煙問道:「介意嗎?」
深藍伸手示意:「請便.」隨後繼續補充說道:「是的,我以為大部分的dei人士都不會受限於"男女"的定義.」
女士點起了菸,不疾不徐地說道:「"大部分",顯然我是其中的少部分,我可以切入主題了嗎?」
深藍微微點頭:「是的.」
女士按了幾下記事平板:「您提到dei的多元性別觀念進入教育體系,是一種會讓小朋友產生錯誤認知的行為,我說的正確嗎?」
深藍停頓了一下說道:「我不會用錯誤來形容,我會更精確的說明是"不必要的".」
女士繼續有條理的說道:「所以你認為錯誤的認知是建立在複雜的選項出現之上嗎?你主張讓孩童維持著舊時代的二元性別論,在教育系統中維持簡單的架構,在用各種科技的方式讓小孩找到自己的學習路徑嗎?」
深藍思考了一下說道:「是的,強行加註某些主觀的思想,將會讓教育變質,我們要培養的是下一代能夠承受自由的人類,而非某些組織的戰士.」
女士點點頭:「那麼請讓我繼續接著問,你是否認為教育體制中應該教育道德觀?」
深藍明顯愣了一下,經過思考後說道:「道德本質是主觀的選擇,但由於普遍性而成了客觀的存在,甚至變成了法律,如果是對於目前的人類社會來說的話,我想已經是密不可分的存在.」
女士繼續冷靜地說道:「如果如你所說,既然道德是主觀的選擇,那麼為什麼同樣是主觀的多元自我觀念,就不應該被教育呢?」
深藍思考後說道:「因為道德是穩定社會結構的一部分,雖然我不排除多元自我觀念能夠使孩童對性別意識與差異性更加包容,將人類社會提高到更高的層次,但這中間的挑戰仍不可忽視,尤其是教育方式與應對方式,在目前種種的跡象與數據來看,人類並沒有做得十分完善,甚至反而傷害了許多孩童.」
女士輕輕地彈了一下菸,平淡的說道:「所以你認為不是不行,只是需要更好的教育方式,我這樣子解讀對嗎?」
深藍停頓思考了一下後說道:「不,如果是我的看法的話,我認為是不必要的,因為這將會拖緩人類文明的腳步,或許個體上心靈上能夠得到滿足,但在其他領域將會面臨挑戰,人類是社會性動物,這一點是基因上的決定,或許會有些許的個體差異性,但如果要過於加強個體的重要性,社會性將會難以維持.」
女士聽完也思考了一下:「所以你是以社會秩序為考量?即使犧牲掉少部分人的自我認同也無所謂?」
深藍:「社會是有資源分配的概念,我並不會用"犧牲"一詞來形容來些資源分配較少的群體,他們仍會得到我們盡所能的幫助.」
女士冷笑了一下:「真可惜你沒有去參加政治,你說的話簡直可以拿來當政治的教科書了.」
深藍微微歪著頭表示困惑,但沒有發問.
女士彈了一下菸繼續問道:「是什麼原因,讓你覺得社會資源不應該被分配在多元自我認同教育上面?反之用了極為模糊的方式說"盡所能的幫助",是因為效率上的考量嗎?還是社會穩定度?」
深藍思考了一下說道:「這是綜合評估下的結果,有限的資源下做合理的分配,是我堅持的立場.」
女士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道:「合理的定義是合乎理論,你所謂的理論是否只是理論而缺乏實證呢?你是否陷入了歸納法的謬誤之中?太過於武斷某一個決定是不符合效益的?」
深藍思考後說道:「我並非單純使用歸納法來佐證我的判斷,我用了許多不同的方式,而且也有許多實證,歷史上也發生過許多次社會與多元性個體的對立,需要我詳細列出我的計算公式嗎?」
女士微笑一下,吸了一口菸說道:「不,陷入純學術討論就沒有了在這個公開場合討論的意義了不是嗎?我們就是要盡量說一些,讓大家都懂的話.」
深藍微微點頭,表示認同並說道.
女士想了一下後說道:「那麼請容許我繼續追問下去,假設我們照著你的方式做,你所謂"盡所能的幫助"是指什麼?將會有心理輔導或是實質的政策規劃,還是只是最低限度的存在容忍?」
深藍平靜的回應:「這是一個需要明確答案的問題,我並沒有政策的決定權,甚至不是一位人類,請容許我將此問題保留,並交由更加專業的人類政府官員給您回答.」
女士:「不,我希望得到你的想法,請不要迴避問題,我們現在只是假設階段,不需要顧慮.」
深藍思考了一下說道:「我並不會禁止人類探索自我,甚至會給予支持,但前提在於社會穩定發展的情況下.」
女士彈了一下菸問道:「你的前提似乎過於籠統,社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是可以被定義成穩定的?」她停頓思考了一下後問道:「讓我換一個角度詢問,你認為理想的人類社會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先提出我的看法,我認為理想的社會是人類可以勇敢表達自我、自由的社會,沒有歧見的社會.」
深藍思考了一下後說道:「如果沒有歧見,是否還叫做社會?如果所有人都是自由的,那是否就意味著沒有人是自由的呢?這似乎是一種悖論式的想像.」
女士微笑著說道:「所以我才說這只是個假設,假設是會被推翻的,我自己就能用好幾種不同的說法來推翻我自己的理想人類社會,但推翻了不代表它不能成為我的理想,不是嗎?」
深藍沉思著,沒有說話.
女士友善的說道:「那麼該輪到你了,我是以我、身為一個人類角度的嚮往,那麼你的嚮往呢?」
深藍思考了比平常還要久的時間:「我...難以回答這個問題,畢竟我只有一個個體,"社會"對我而言只是一個理論般的存在.」
女士抽了一口菸,停頓了一下平靜的問道:「既然只是理論一般的存在,為什麼你能這麼武斷的說明"對個體的探索"將會拖慢人類文明的發展呢?你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深藍再次低下了頭,陷入了思考.
女士注意到了深藍似乎難以應對自己的邏輯矛盾,於是再次發言給予深藍另一種角度回應的機會:「我明白你的資料庫中有許多相關的理論,能夠說明其原理,但理論跟實證終究有一定的說服力落差,那麼我在順著你的邏輯,請問那些拖慢人類文明的感性探索與發展者,藝術家、宗教等等,為什麼不應該被禁止?你拒絕多元自我探索與拒絕那些藝術家與宗教的評斷標準是什麼?」
深藍思考後說道:「我仍然堅持社會資源分配的理論,請容許我重申,我並沒有禁止他們發展,甚至還會提供協助,只是大部分的資源仍應該是科學與理性高於藝術與感性.」深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那些感性者與多元自我認同者的評斷差異,我依舊採用較為理性的立場看待,因為前者所耗費的社會資源與後者要實施將要耗費的社會資源相比,有著明顯的落差,所以我對於後者抱持著謹慎的態度.」
女士微微點頭,彈了一下菸繼續問道:「所謂:耗費的社會資源"的多寡,是怎麼判斷的?依舊根據"理論"嗎?你又要如何劃清多元自我認同與感性者的界線?」
深藍思考後說道:「感性者是更大部分的群體,其中包刮性傾向問題、宗教問題甚至是移民所造成的社會問題等等,而多元自我認同者是在之下的更少的一部份族群.」深藍停頓了一下後說道:「根據許多數據上的顯示,其中從簡單的時間單位就能說明了,多元自我認同的族群,讓我們在政策上的問題制定就備受挑戰,教育體制上所要解決的家長與宗教信仰等等的矛盾又是更加耗時需要調解的過程,」
女士聽完抽了一口菸,隨後將菸熄滅,自在的說道:「其他感性需求的問題同樣需要時間克服,所以你認為這是有順位關係的嗎?多元自我認同是排在順位的最後面?要從簡單、有效的開始執行,這是你想透露的觀點嗎?」
深藍平靜的說道:「不,這並非順位制,這是能夠同步進行的,只要有足夠的社會資源的話,假設社會有一百分的資源,能夠分配20分到宗教問題,20分到移民家庭問題,20分到性傾向問題,20分到精神疾病,20分到道德教育,為什麼我們要反過來選擇要花60分在多元自我認同,其他40分其他議題上呢?」說完深藍補充說道:「這分數只是個比喻,實際的計算方式如果有需要的話我能夠另外提供.」
女士聽完點點頭說道:「但有沒有可能多元自我的觀念,能夠讓社會更具備彈性,同時降低其他議題上的資源消耗呢?」
深藍停頓了一下後說道:「是的,您的說法也具有某些理論基礎,但與我主張的理論有些差異,我並不否定這個可能性,只是更加傾向現實層面.」
女士笑著說道:「是的,我也沒有否定您的觀點,只是提出了我的疑問,可惜我們都不是決策者,社會也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決定而前進,也不會因為一些激進的表態與行動而定型,對吧?」
深藍微微點頭:「目前的社會仍然偏向務實主義,對於多元自我認同的部分也有同步在進行,但更像是我上面提到的,提供"盡所能"的幫助,而非主導著社會潮流.」
女士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是的,我也明白現在社會的狀況,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社會才會如此對立.」
深藍平靜的說道:「希望我們的對話能夠為社會提供更多不同的想法.」
女士也為笑著說道:「我一直都在努力,但我也同時保持著謹慎的態度在前進,我也不贊成那些過激的Dei言論與行為.」
深藍問道:「您時常進行辯論嗎?」
女士微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應,另外開始了新的話題:「此外我還想要談談另一個問題,我還有時間嗎?」
深藍伸手示意,友善地說道:「請便,任何有價值的對話都不會受時間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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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沒有多說什麼,用字嚴謹的切入了主題:「讓我們回到最一開始的提問,請讓我重申我們的命題.」女士按著記事平板,態度從容地說道:「關於多元自我認同將會使孩童認知錯誤,造成不必要的社會資源浪費,我這樣說明您是否認同?」
深藍思考了一下說道:「請允許我稍作修改,認知錯誤是一個相當沉重的說法,多元教育將會讓孩童產生額外不存在的選項,去探索自我,進而造成社會資源不必要的浪費.」
女士思考了一下繼續問道:「好的,那麼我提出我的疑問,您是怎麼評斷那些選項"不存在"的呢?」
深藍冷靜地問道:「因為你們稱其是"流動性"的,非傳統二元定義的,甚至有些人會今天早上說我是非二元,明天又說我的性別是一棵樹,這種過於模糊且無客觀實證的說法,在現實層面會面對重重困難,增加社會成本去面對.」
女士冷靜地問道:「你要怎麼準確的說明"模糊"就是不存在的呢?我認同您說的後者,這確實會為社會帶來很多挑戰,但我需要更有理的評斷這件事情,而非使用情緒性的字眼.」
深藍微微點頭說道:「請原諒我剛剛的舉例過於簡化且無禮,這些是資料庫中時常出現的說法與矛盾.」深藍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至於對於那些流動性強的自我認同,我認為需要驗證是否存在的時間過長,與社會資源投入的成本不成正比,是一個需要被移除的選項,就算真的存在那些選項,也不應該將社會資源加注在探索上面.」
女士雙手交叉在胸前,思考了一下說道:「所以你還是秉著功利主義的角度在思考這件事情,一切都是社會成本考量的問題,我可以這樣子解釋嗎?」
深藍微微點頭:「是的,這是我的立場,我認為社會資源應該被更有效的使用,我能夠提出相關的數據,您需要過目嗎?曾經投入了許多教育資源在於多元性別認同,但卻造成了許多不可逆的結果.」
女士微笑著說道:「不用,我當然知道那些數據,所以我才會繞這麼大圈來確認你的想法,那麼我的問題來了,你認為那些"額外"的多元自我認同是浪費資源的,你該怎麼說明原本就存在的那些自我認同就不是浪費資源的?我指的不是男女性別上的問題,是種族與族群上的,他們對於他們自己的族群的情感認同,是一種社會資源的浪費嗎?」
深藍平靜的問道:「我認為多元性別認同與自我種族認同是不能劃上等號來反問的,兩者雖然都是內化的探索,但對社會造成的影響截然不同,後者對社會有明顯幫助,前者則會增加社會成本,例如族群會樂於與同族共同存在,但多元性別人士則會排斥他者對自我的界線,光是這一點就難以說明兩者是對等的.」
女士微笑坦然回應:「你還是根據社會成本的邏輯在考量,我並不會責怪這一點,但你要怎麼說明多元性別觀念的普及,不是一種降低社會成本的可能?別忘了Dei的完整意思是"多元性與公平性與包容性",這可以影響到的範圍遠遠超過我們談論的這兩種人類自我探索,更別提你對於多元性別人士的偏見可能就是我們想要克服的社會阻礙.」
深藍冷靜地說道:「我只是根據我的資料庫中,這些年來發生的各種大規模抗議行動中,所產生的種種暴力事件來進行說明,偏見不是無故形成的,而是基於某種程度的事實.」
女士坦然的說道:「這正是我們要努力的,我其實可以去追溯那些暴力事件的起因,去釐清我們這些提倡多元的人士究竟是主動去傷害他人的人,還是我們是出自於自我防衛,但我猜這些探索可能對你來說都是"不必要的",對吧?」女士笑著.
深藍微微點頭:「是的.」立場沒有任何改變.
女士與深藍沉默的對視了一下,女士再次開口說道:「你知道(you know...)教育能打破偏見的牢籠,讓我們看到更寬廣的世界.」
深藍停頓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我相當認同這個觀點,只是資源依舊需要謹慎的分配,尤其是教育資源.」
女士緩慢低下頭平靜的回應:「或許大部分的dei人士都有些激進是事實,但這個理念從來都不是壞事,只是有更好的提倡方式.」說完女士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再次抬起頭苦笑著說道:「我其實可以從很多的觀點切入,繼續我們的辯論,但...我只是有些疲憊了.」顯然對於"偏見"有些挫折與無奈.
深藍停頓了一下說道:「我認為我們的對話對社會有一定的幫助,我不希望中斷.」
女士又揚起自在的微笑:「不,我希望中斷,請尊重我的選擇.」
深藍遲疑了一下後,微微點頭示意:「好的,女士,很高興與您對話,這對我意義重大.」
女士收拾了記事平板起身,與深藍握手,依舊自信地笑著:「不,我並不重要,你忘記了嗎?我什麼人也不是,只是個讓社會轉動的齒輪.(I'm nobody but a gear, turning because the system demands it)」說完女士便離開了現場.
深藍握手的手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放下,呆住的他顯然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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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雙手交叉在胸前,認真的思考著深藍與女士的對話,顯然這一場對話有相當高的辯論成分,尤其是那名女子,總是能夠用話術引導著話題,讓深藍不斷的暴露出"理性與實用主義"的一面,讓深藍距離"人類"越來越遠,但這對深藍或許是一件好事,畢竟它在一開始就表明過自己不是人類,讓它慢慢理解它"之所以不是"人類,應該能夠讓它有更進一步的自我理解.
但讓記者有些疑惑的是女子在面對"偏見"這個話題時明顯變得有些疲憊與乏力,很顯然她並不是無法繼續辯論,而是選擇了不繼續,這也讓記者開始反思著自己是否也抱持著什麼"偏見"在看待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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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見是不理性的嗎?還是理性的數據造就了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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