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的門扉 - 第六章：柱神的殞落

莫爾斯癱坐在客廳沙發上，心跳仍未平復。

電視播放著夏日祭典的廣告，餐桌上的喵博士手辦靜靜躺著，猶蜜特的笑臉在腦海閃過。

地窖的血腥味、少女的慘叫、教主的狂笑像噩夢般纏繞，讓他手腳冰涼。

「我這算是回來了？」他喃喃道，望著熟悉的客廳，卻感到一股陌生的寒意。

「叮！」系統的機械聲猛地響起，冰冷無情：「警告！若五分鐘內未完成畫陣任務，懲罰將升級！請宿主立即行動！」

莫爾斯猛地站起，怒火與恐懼交織。「你這破系統！沒福利還想坑死我？等我有能力，非把你拆成碎片！」

他衝向房間，腦海中浮現前篇的圖陣

一條長翅的蛇盤繞著扭曲的樹，與地窖祭壇的符文、算命男子的塔羅牌如出一轍。他心頭一緊，這圖案絕非偶然。

根據原主記憶，書桌抽屜裡有一盒粉筆。

他拉開抽屜，翻出一盒用了一半的粉筆，抓起一根，跪在地板上，按照腦海中的圖案勾勒起來。

蛇的鱗片、樹的枝椏，每一筆都讓他心跳加速，彷彿在觸碰某種禁忌。

汗水滑落額頭，他咬緊牙關，終於在最後一刻畫完。

「總算完了！」莫爾斯癱坐在地，喘著粗氣，以為小命保住了。

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地窖的殞地試煉。然而，畫好的圖陣突然散發出詭異的紅光，地板震顫，空氣凝固，像無形的鎖鏈勒住他的喉嚨。

他感到一陣窒息，彷彿溺水般無力掙扎。「這又是什麼鬼……」他眨了下眼，視線一花，發現自己飄浮在一個破敗的大樓內。

大樓內塵土飛揚，斷裂的鋼筋從牆壁凸出，空氣中瀰漫著霉味和淡淡的鐵鏽氣息。

窗外，天邊的血月高懸，紅光灑進殞地的大廳，投下扭曲的影子。

莫爾斯心跳加速，腦海中閃過前篇教主的符文和石板的蛇之印記。「系統，你又把我扔到哪了？」

與此同時，索克薩爾帝國第八自治區，一間公寓的地下室內。

羅賽森·卡爾站在一塊古老的鏡子前，鏡框雕刻著蛇與樹的圖案，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他低聲呢喃：「欲望與恐懼的母神，求知之人為您獻上純白之物。吾以卡爾家族第九十七代繼承者之名，祈求神明的注視。」

話音未落，鏡子湧出無數黑色巨手，將他拖入虛空中。

羅賽森恢復視線時，發現自己站在破敗大樓內，與莫爾斯相距不遠。

他目光一掃，鎖定莫爾斯身後一個戴著山羊面具的身影，面具上的蛇形花紋在紅光下閃爍。

「閣下可是母神的從屬？」羅賽森點燃一根菸，吐出白霧，試探道。

「從屬？太低級了。」面具人雙手環胸，聲音冷如寒冰，「叫我從神。羅蘭茲·卡爾的後人，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

羅賽森冷笑，菸頭在黑暗中閃爍。

「我知你受柱神『猶格·索托斯』的限制，無法直接干預這世界。但若以我為『降生體』，你便能真正降臨。我的籌碼，是我的身體，換你幫我除掉幾個仇敵。」

莫爾斯躲在柱子後，聽得心驚肉跳。

柱神？降生體？這傢伙在搞什麼瘋狂交易？他的目光落在面具人的蛇形花紋上，與地窖祭壇的符文重疊。

他想起前篇教主的「人體煉成」，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

「人類的瘋狂，真是可笑又可愛。」

面具人嗤笑，緩緩走向羅賽森，舉起手掌，按在他的後腦勺上。

莫爾斯屏住呼吸，以為會有某種儀式，卻聽一聲悶響——面具人猛地將羅賽森的頭砸向柱子，鮮血噴濺，染紅灰色的混凝土。

莫爾斯的臉上濺到血點，胃裡一陣翻騰。

「你的籌碼我收下了。」面具人冷笑道，「但你錯估了我的耐心。召喚者，我可以觸碰。」

黑霧從他身上湧出，包裹住羅賽森的殞地屍體。

霧氣散去，羅賽森竟站了起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雙眼閃著猩紅光芒。

「從神大人！我只是路過！」莫爾斯連忙舉手，聲音發顫，「放我走，我保證不說出去！」他心底咒罵系統，自從綁上這坑貨，沒一天安生。

「路過？」羅賽森轉身，嘴角勾起病態的笑，「疼痛只是一瞬間。」他緩步逼近，身上散發著血腥與腐臭。莫爾斯後退，背靠斷裂的牆壁，無路可逃。

突然，三聲槍響劃破寂靜。三顆子彈射向羅賽森，卻在他腹部前被一塊血紅擋板擋下，擋板瞬間消失。

莫爾斯轉頭，看見一個白髮男子站在大樓入口，身穿黑色風衣，右手戴白色手套，嘴裡叼著一根菸。他打個響指，菸頭燃起，眼中閃過疲憊。

「巡夜司的偷襲，還是老套路。」羅賽森冷笑，血色擋板再次出現，化為數根尖刺刺向白髮男子。

男子又打個響指，一顆人頭大小的火球出現，燒毀尖刺。他吐了口菸圈，抱怨道：「老子下班了，還得免費加班。羅賽森，你這吸血鬼職階的身體撐不了多久，失血過多會死。乖乖回去你的老巢，我也能早點回家。」

「吸血鬼？」莫爾斯愣住，想起前篇教主的血色結晶。

這傢伙跟地窖的瘋子有什麼關係？

「你說得對，這身體的血不夠。」羅賽森陰沉道，「但我有別的辦法。」

他高舉雙手，掌心凝結出兩個血球，化為兩把飛劍，射向大樓的承重柱。

飛劍如切豆腐般斬斷柱子，大樓劇烈搖晃，塵土與碎石傾瀉而下。

「巡夜司大人，追我，還是救這少年？」羅賽森狂笑，縱身躍向窗外，消失在血月的光芒中。

白髮男子咒罵一聲，衝向莫爾斯，將他抱起，猛地躍出大樓。

碎石擦過他們的身體，耳邊是混凝土崩塌的轟鳴。

最後一刻，男子帶著莫爾斯落地，塵土揚起，遮蔽了血月。

「不用謝，保護平民是巡夜司的職責。」男子拍拍莫爾斯的肩膀，自豪道。

卻發現莫爾斯毫無反應，低頭一看，他的額頭被碎石砸中，鮮血淌下，早已昏迷。

「喂！別死啊！我存款不夠賠！」男子慌了，連忙檢查莫爾斯的脈搏。

莫爾斯意識模糊，耳邊隱約響起系統的聲音：「叮！試煉階段完成。獎勵：蛇之印記激活。警告：血月影響加劇，請宿主謹慎行動。」

他緩緩睜眼，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頭痛欲裂。

一旁的電視播放著新聞：「今晚血月將異常明亮，請市民避免外出……」餐桌上的手辦映著紅光，猶蜜特的笑臉再次浮現。

他摸向額頭，傷口已癒合，卻多了一個蛇形的淺痕。

「蛇之印記？」莫爾斯喃喃道，心跳加速。

他想起地窖的祭壇、羅賽森的交易、巡夜司的火球。

這試煉遠未結束，甚至可能牽涉整個帝國。

他望著窗外，暗暗發誓：「不管這母神是什麼，我都要活下去——為了猶蜜特，也為了我自己。」

窗外，血月高懸，紅光如血，籠罩整座城市。

遠處，一個身影站在高樓，注視著莫爾斯的窗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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