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的門扉 - 第二十二章：命運的回響

穿越的兩天，他像是從這個世界蒸發了，記憶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胸口莫名的壓迫感。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情。

桌上的手機螢幕亮起，顯示兩則未讀訊息。

莫爾斯皺了皺眉，伸手拿起手機，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金屬邊框，螢幕的光芒刺得他微微瞇眼。

出於一種近乎本能的好奇，他點開了收件箱，想知道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第一則訊息來自一個叫海爾的人，時間是6月17日，語氣急切得像是藏著某種狂熱：

「莫爾斯先生，您一年前曾告訴我，東大陸有能讓我完成德魯伊晉升階級［六］的最後素材——伏魂葉。」

「我當時根本不信！這怎麼可能？我在《舊約聖典》和《破曉秘傳》裡查過，伏魂葉是第三紀元後，由精靈族死亡後凝結的靈魂精華形成的。」

「可所有記載都說，精靈族最後一次出現是在第五紀元，西大陸的暮光之林！」

莫爾斯讀著這段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伏魂葉？德魯伊階級？這些詞彙陌生得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冒出來的。

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卻找不到任何與「海爾」或「精靈族」相關的記憶。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從未主動聯繫過這個人。

他滑動螢幕，點開第二則訊息，日期是6月18日，仍然是海爾發來的。

這次的語氣更詭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先生，您真是神了！我真的在東大陸找到了一個年輕的精靈族男性！我殺了他，拿到了伏魂葉，現在已經開始準備晉升！不過，您讓我找的那個叫萊伊洛的女人，我至今沒線索。」

莫爾斯的手指僵在螢幕上，胃裡翻騰著一股寒意。

殺了一個精靈族？這傢伙是瘋了嗎？更讓他不安的是，海爾提到的「您」，顯然是指他自己。

可他完全不記得曾給過任何人這樣的指示。

他低頭看著手機，螢幕的光芒映在他蒼白的臉上，像是為這一刻增添了一層詭譎的氣氛。

「我繼承的記憶……是不是有問題？」他喃喃自語，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盪。

他試著回想過去兩天，腦海中卻只有一片濃霧，像是有人故意抹去了某些片段。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叮！叮噹！」清脆的聲音像針一樣刺破了房間的寂靜。

莫爾斯猛地站起來，心臟怦怦直跳，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威脅盯上了。

他的妹妹從不會在這個時間回家，而他這個孤僻的傢伙，更不可能有朋友登門拜訪。

「誰？」他喊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擺出防禦的姿勢，目光死死盯著門板。

「我，約爾·卡萊羅。」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一絲不耐。

莫爾斯愣了一下，這個名字像一顆石子砸進他混亂的記憶湖面，激起幾圈漣漪。

約爾·卡萊羅——那個三十多歲、滿臉疲憊的中年男人，他的上司。

就是這傢伙，當初逼著他簽下了一份堪稱「賣身契」的工作合同。

但就在他準備回應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冰冷而清晰：「你的上司。」

莫爾斯渾身一震，這聲音不是從門外傳來的，而是直接在他意識深處炸開，雖然已經經歷過一次，但還是有點無法習慣對方的能力。

「好的，我馬上開門！」他朝門外喊道，聲音努力保持平穩。

他快步走到門口，手握住門把時，掌心已滲出一層冷汗。

推開門，一陣混合著菸草和舊皮革的氣味撲面而來。

約爾站在門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黑色風衣，鬍子拉碴的臉上掛著一貫的厭世表情。

他的眼睛深邃而銳利，像是能看穿莫爾斯的每一絲不安。

「你這傢伙是有毛病吧？」約爾一開口就是毫不客氣的吐槽，「這兩天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搞什麼鬼？」

莫爾斯心頭一緊，約爾的話像是一把刀，精準地刺中了他的疑惑。

換了個人？難道這兩天，真的有什麼東西——或什麼人——代替他活著？他強裝鎮定，試探道：「什麼意思？」

約爾沒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走進屋，順手關上門。

他環顧了一下房間，目光在散亂的咖啡杯和未洗的碗盤上停留片刻，然後才轉向莫爾斯，語氣帶著嘲諷：

「你這小鬼，腦子進水了？這兩天你一直在跟我吵著要申請一支001汁液。我記得你之前可是怕死得要命，怎麼突然轉性了？」

莫爾斯倒吸一口涼氣，001汁液？我完全沒說過啊？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可能是個機會。

無論這兩天是誰代替他活著，這個「申請」的想法似乎正中他現在的需求——他需要力量，來應這個詭異的世界。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讓語氣聽起來自然：「我後來想了想，沒有自保能力太危險了。所以，我想拜託你幫我申請一支。」

約爾挑了挑眉，眼神裡閃過一絲懷疑。

他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把老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緩緩對準莫爾斯的額頭。

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莫爾斯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像鼓點一樣在耳邊回響。

「你確定？」約爾的聲音低沉而嚴肅，與他平常的隨興模樣判若兩人。

「成為超凡者，意味著你得一腳踏進這個瘋狂的圈子。」

「你可能會死，甚至死了都沒人會在意。你，真的不怕？」

莫爾斯咽了口唾沫，額頭被槍口頂著的地方傳來冰冷的觸感。

他的腦海中閃過海爾的訊息、羅蘭茲的恐佈，以及那個在意識深處響起的詭異系統。

他知道，如果不改變現狀，他早晚會被這些未知的東西殺死。

「我不怕。」他迎上約爾的目光，聲音雖然顫抖，卻透著一股倔強，「我要成為超凡者。」

約爾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緩緩放下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好吧，小鬼，既然你這麼有種，我就跟你說說超凡者的事。」

他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下，風衣下擺揚起一陣灰塵。

「注射001汁液後，你的意識會被拉進一個空間。那地方的規則完全未知，可能是一片迷霧森林，也可能是個無盡的迷宮。」

「你得找到一扇門，逃出來。活下來，你就正式成為超凡者了。」

莫爾斯皺眉，試著理解這番話：「所以，每個人進入的空間都不一樣？只要找到門，就算是成功？」

「沒錯。」約爾點了點頭，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

「出來之後，你會隨機成為某個職階的［一］級超凡者，並獲得對應的能力。」

「但別以為這就萬事大吉。能力就像一把刀，給高手能殺敵，給菜鳥只能拿來砍柴。你得學會怎麼用它。」

莫爾斯沉默了片刻，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問題。

這個過程聽起來充滿危險，但比起那些接踵而至的怪事，似乎也沒什麼分別。

他抬起頭，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麼找到門的？」

約爾的眼神閃過一絲陰影，像是觸及了某個不想回憶的過去。

他站起身，拍了拍風衣上的灰塵，語氣恢復了慣常的漫不經心：

「這不重要。等001汁液到了，我會來告訴你。別死了，小鬼。」

說完，他轉身走向門口，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佝僂。

門關上的瞬間，莫爾斯聽到一聲輕微的「咔噠」，像是什麼東西被鎖上了——也許是他的退路。

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回手機上。

螢幕已經黑屏，但海爾的訊息和那個叫萊伊洛的名字，依然在他腦海中盤旋。

窗外，遠處街頭傳來一陣低沉的汽車行駛聲，像是在提醒他，這個世界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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