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已完結】 - 第4章

時光飛逝，陸瑾然自從高一升入高二，光環愈發耀眼。

他成績穩居年級前三，物理競賽拿下一等獎。

他在學生會裡被任命為副主席，負責學校的大型活動，無論是協調人員還是處理突發狀況，他總能游刃有餘。

同學們私下說他是完美的代名詞，溫潤如玉卻又高不可攀，仿佛天生就該站在人群中央。

那天是周五，陸瑾然被老師叫去幫忙準備周末的校際交流會。

他站在實驗室的長桌前，手裡拿著一疊資料，低頭核對名單。

窗外的秋陽斜照，透過玻璃灑進來，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弧線。

他的手指翻動紙張，動作不急不緩，指尖偶爾停頓，像是在思索什麼。

偶爾有同學低聲的竊竊私語，內容無一不是對陸瑾然的讚嘆。

他聽見了，抬眼微微一笑，那笑容溫和卻帶著一層疏離，像一層薄霧，將所有靠近的熱情隔在外面。

同學們漸漸離開，實驗室慢慢安靜下來，只剩他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邊。

他放下資料，走到窗前，目光落在遠處的操場。

那裡，初二的學生正在上體育課，笑聲和喧鬧隨風飄來。

他眯起眼，試圖在人群中找一個身影，他應該也在那裡。

他知道季凌羽喜歡運動，籃球場上是他的主場，那陽光的笑臉總能輕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想到這裡，他的心跳微微加快，指尖無意識地捏緊窗台的邊緣。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但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季凌羽的模樣。

他已經一年多沒主動去找季凌羽了。

自從高一那次不由自主的退卻後，他開始刻意拉開距離。

他怕自己的感情失控，怕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暴露心底的秘密。

他告訴自己這是對的，他是哥哥，季凌羽是弟弟，他不能越過那條線。

可是每一次推遠，心裡卻像被掏空，酸楚得讓他夜裡輾轉難眠。

那天放學後，陸瑾然抱著資料走出實驗室準備回家。

校園裡的人漸漸散去，夕陽在天邊燒出一片紅霞，映得整個操場像披上了一層薄紗。

他走下樓梯，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笑聲。

他轉頭，看見季凌羽和幾個初二的同學從操場走來。

季凌羽揹著雙肩包，手裡拿著一瓶橘子汽水，邊走邊喝，笑著和旁邊的人說什麼，陽光在他臉上跳躍，像一幅動態的畫。

陸瑾然腳步一頓，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他看著季凌羽，十四歲的他已經長高了不少，眉眼間的稚氣淡去，多了些少年人的銳氣。

他笑得毫無心機，汗水順著額角滑下，襯得那雙眼睛格外明亮。

陸瑾然想走過去，想問他今天過得怎麼樣，可腳剛邁出一步，卻被理智狠狠拉回。

陸瑾然走出一段距離，聽見身後的笑聲漸遠，心裡像被什麼堵住，酸楚得喘不過氣來。

他攥緊手裡的資料，指甲掐進掌心。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he6vinqi

他低頭走進暮色，眼底閃過一抹苦澀。

他知道季凌羽越來越優秀，他已經是初中部的風雲人物。

聽說最近還修好了學校壞掉的伺服器，贏得老師和同學一片掌聲。

可越是這樣，陸瑾然越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所有人都光明正大地欣賞季凌羽的優秀，陸瑾然對季凌羽卻只有齷齪的愛慕。

陸瑾然閉上眼，低聲自語：「不行。」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P3nyOQkm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眼底滿是酸楚與不甘。

週六，陸瑾然學校舉辦校際交流會，他作為學生代表接待外校學生。

他穿著整齊的校服，站在校門口迎接來賓，笑容溫和，舉止得體，讓人如沐春風。

交流會上，他負責主持一場物理實驗展示，親自操作儀器，講解清晰流暢贏得外校老師的稱讚。

台下掌聲如潮，同學們的目光充滿崇拜。

活動結束後，他一個人留在實驗室收拾東西。

夕陽從窗戶洒進來，柔和的光線灑在他的側臉上，他低頭整理儀器，動作輕柔而有條理。

收拾完，他走到窗前，看著遠處操場上散去的人群，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某個方向，那是季凌羽經常經過的地方。

他轉身離開，手裡拿著一疊筆記，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落寞。

回到家，陸瑾然坐在床邊，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舊紙盒，裡面裝著季凌羽小時候送他的一個小車模型。

他輕輕轉動車輪，低聲自語：「那不是我可以妄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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