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學院的理論教授 - 第二章：溫趙的試探，課後提問與理論教授的應對

格蘭爾學院 · 理論課堂　下課

「……今天的課程到此結束。」

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語速一如往常地平穩，像是在念一條與自己毫無關係的資訊。

粉筆在黑板上輕輕一頓，隨後落回講桌。

莫炎轉身，掃了一眼教室。

學生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交談聲與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漸漸響起，整間教室逐漸變得吵雜。

——這是理論課的日常，所有人都知道這門課不重要，教授更不會點名，也不在意學生是否聽講。

他們離開的動作毫無顧忌，有些人甚至邊笑邊討論其他課程，根本沒人在乎黑板上還沒擦掉的魔法陣圖。

然而，在這片嘈雜中，莫炎仍然站在原地，沒有立即離開。

他拿起黑板擦，動作緩慢而習慣性地擦去粉筆痕跡，然後將教科書翻到某個頁面，開始記錄筆記。

他在整理今天的課程內容。

這是一種習慣——雖然沒有人關心，但他仍然會確保黑板的內容與筆記對應，確保課程的結構完整，哪怕這門課本來就沒人認真聽。

——這裡的學生不需要他的課，他自己也不需要學生。

只是程序性的工作，他總是按照相同的方式做，冷淡、機械、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當整間教室變得空蕩時，仍然有兩個人還坐在原位，沒有起身離開。

溫凌薇和趙寺聯。

他們沒有交談，而是交換了一個眼神。

像是無聲地確認了什麼，然後站起身，朝講台走去。

莫炎沒有看他們，仍然維持著低頭整理講義的動作，手指翻動書頁，目光停留在筆記的某處，像是沒有注意到兩人走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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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

趙寺聯率先開口，語氣平穩，帶著一種試探性的銳利。

莫炎的睫毛微微一顫，終於抬起眼，深紅色的瞳孔在燭光下映著淡淡的冷色：「什麼事？」

趙寺聯輕輕推了推眼鏡，語氣中帶著某種試探意味：「關於今天課堂上你提到的魔力流動模型，我有些問題想請教。」

——這是一場無聲的試探。

如果這位教授只是照本宣科，那麼他應該只能背誦課本內容。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PCmWYlz6
但如果他真的理解這個理論，他就應該能夠進一步補充，甚至推導出更細緻的解析。

莫炎沒有遲疑，平靜地回答：「問。」

趙寺聯微微一笑，直接開口：「課本上對『魔力壓縮效應』的定義是——『當魔力密度過高時，會產生短暫的流動不穩定，導致能量波動。』但書上沒有進一步說明這種現象是否可控…」

他沒有說完，而是刻意留下了一個「空白」，等待莫炎的回答。

如果莫炎只是在背誦課本，他會照本宣科地回答。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joTmIVnp
但如果他真正理解這個理論——他應該能夠直接推導出更深的內容。

莫炎靜默了一瞬，但沒有露出絲毫困惑或遲疑。

然後，他開口，語調依舊平淡，沒有情緒波動：「如果你要定量計算，那就用『高密度區域壓縮係數』來評估能量累積程度。」

「當該係數超過 0.72，能量梯度過大，可能導致非線性魔力擾動，進一步影響區域內法陣運行。這會導致局部魔力場不穩定，影響範圍約 1.3 到 1.8 米，具體數值取決於當地環境的魔力壓強與流動速率。」

「相反，若該係數低於 0.5，則壓縮效應會變成『增幅效應』，反而能穩定魔力流動，提升法陣輸出功率。」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穩，像是在陳述一個毫無起伏的事實，但話語中的內容，卻遠遠超出課本的範疇。

——一字一句，精確無誤。

趙寺聯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這不是一般教授會給出的回答——這已經是一種研究等級的分析方式，而不僅僅是知識的「記憶」。

數據是怎麼來的？這個係數的計算方式又是基於哪種模型？

他不記得這個概念有在任何一門課程中出現過……甚至，在自己過去讀過的學術期刊裡，也幾乎沒有這樣的明確量化標準。

莫炎的語氣平穩，沒有停頓，也沒有思考的痕跡。

就像是……這些東西，早已深植於他的認知之中，而不是現場計算推導出的結果。

趙寺聯瞇起眼，沒有急著開口，而是選擇沉默幾秒，等待莫炎進一步補充。

如果這個理論只是他偶然讀過，那麼他應該已經回答完畢，不會再繼續深挖。

但如果這是他的「基礎認知」，那麼……

莫炎會自己補充更多的資訊。

——靜默的三秒過去。

莫炎沒有抬頭，卻再次開口：「該值依據流體動力學的公式推導，與能量壓縮的物理規則一致。若你想找理論依據，可以參考《魔力場動態特性解析》，第四卷，頁碼 216。」

「……」

趙寺聯的眼神微縮。

太明確了，清楚到彷彿這是他剛剛才閱讀完的資料。

莫炎回覆結束，只是低頭繼續整理手中的筆記，像是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還有問題？」

溫凌薇沒有馬上說話，她低頭沉思了一瞬，然後微微抬眼：「那麼，假設將這種高密度環境應用在陣法之中，這種壓縮效應是否會影響陣法的穩定性？」

——這次的問題更加深入，涉及到了應用層面。

如果莫炎真的理解這些理論，他應該能夠清楚地指出哪些法陣會受影響。

如果莫炎只會「背書」，那他應該無法回答這種應用性的問題。也許會單純地給出一個模糊的「可能會影響」。

莫炎沒有立刻回答。

——他停頓了一瞬。

這是一個很短的間隙，幾乎不足以讓人察覺，但溫凌薇與趙寺聯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抹遲疑。

不是因為他不知道答案，而是……

像是在確認該說到什麼程度。

——然後，他開口了。

「影響取決於法陣的設計。」

「如果該法陣依賴等壓能量流動，則壓縮效應會破壞穩定性，因為能量梯度變化過大，導致輸出不均衡，甚至影響法陣結構。」

「若採用動態自適應結構，則可利用壓縮效應來提升輸出功率，使陣法適應環境內的高密度魔力分布，達到更高效的能量調節。」

「……」

這種回答，遠超一般的教授。

他的講解方式極度「精確」，如果你懂得這個領域，你就會知道他說的內容含金量極高，沒有絲毫贅述，但信息量卻極大。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記性好」可以解釋的了。

他不只是記住這些知識，他完全理解，甚至能夠延伸與應用。

而且，莫炎的回答像是已經無數次驗證過的結論。

他不像是在「分析理論」，更像是在陳述「已知結果」。

趙寺聯語氣低了幾分：「這種動態調節機制，學院課程內並未涉及。」

莫炎的手指停頓了一瞬，然後語氣依舊平淡：「《自適應法陣結構解析》，第三卷，第六章。」

溫凌薇與趙寺聯對視了一眼。

這本書，是超階法師的進階研究書籍，只有學術研究院或是魔法工程師才會讀，而莫炎的語氣，卻像是在報出一本基礎教材。

——這意味著，對他而言，這些理論已經是最基本的常識，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回應。

「……」

這位教授，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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