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不留點什麼?」哈特南道:「介於你馬上要面對的任務性質,我會建議你留張遺書。」
「我想不到有誰可以留。」我一邊把裝備背上肩,一邊在腦中複習好幾年沒用過的法術,尤其是攻擊性的術法。既然無法用最具威脅性的聖力攻擊,那就得做好其他部分的準備。
「完全沒有?薩伊呢?我記得你和那小子的關係不錯。」
「不了,哈特南。」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wXTqJhoCh
我正要離開,忽然想到我好像確實該留給約瑟遺書,感謝他願意教導我。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約瑟了,他想必忙著和破口有關的事,甚至沒時間聯絡我。罷了,使徒的責任和他人生命都比我們的師徒情更重要,換作是我,也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我現在在以色列的特拉維夫,他們說根據觀測,破口會在幾天內出現,不過不在特拉維夫,目前我們只是在這裡暫時休息。他們不肯告訴我要去哪,我只能像個睜眼瞎子,選擇相信他們告訴我的任何事。
我離開臨時辦公室,到街上去買了紙和筆,寫遺書給約瑟。我不曉得他住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裡。在死了大概一半的使徒和一大堆聖職者後,他的工作比以前繁重十倍,總是全世界跑不停,天知道他會跑到哪去。
對了,聖安妮修女院,他應該會去聖安妮修女院探望院長,儘管我不確定是什麼時候,可能是一年後、也可能是十年後。我可以把信寄過去,請修女幫我保管,直到約瑟到了再交給他。
不曉得要寫什麼,於是我寫了「謝謝」和「特拉維夫很熱,比俄羅斯熱多了」。寫完後,我把信封好,寫上聖安妮修女院的地址,並在信封上註明請收到信的人幫我保管,等到約瑟過去再交給他。
投出信後,在這邊的世界,好像就沒什麼值得花時間去整理了。
王啓恩一定會對我很不爽,因為我沒有照他說的話用埋藏在身體裡的種子逃走。至於雷克斯嘛……他不想見我,我就不去提醒他我的存在了。
克里斯……我深呼吸,把他的樣貌從腦中驅逐。
「張,我們該走了。」巴多羅買道。
「嗯。」我跳上車,腰帶上的玻璃瓶發出叮噹聲。
我把匕首留在紐約分部,反正也無法帶進破口,那乾脆留著給潔瑪。我離開前沒看到奈特,他可能對我避而不見,從安格嘴裡,我了解到他和雷克斯一樣對超自然生物深痛惡絕,只是他表現的不明顯。
「我們再確認一次計畫。」巴多羅買道:「破口張開時,我、彼得還有馬太會替你解決湧出的怪物、替你開路,一開始的五分鐘裡,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時間一到,我就衝進去,同時你們會合力關上破口。我必須在地獄裡蒐集你們需要的資訊帶出來,這趟孤獨旅程只有我一個人,我要努力活到下次破口張開的時候。」我唸出計畫的下半部分:「破口理論上會在一個月之後打開,不過也可能提早或較晚,你們之前派去的菁英們有幾個完好無缺的回來了?沒有?然後你們要我自己一個人在裡面待一個月?太棒了,你們對我的信心真大。」
「只有你一個人做得到。」他說:「既然回報了有植物能量,就代表你可以自保,可以使用巫術自保的巫師和什麼都不能做的凡人差距很大。你能活下來,並且記錄下有用的資訊。」
「放心吧,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會想辦法把資料送回來,誰叫我是個以蒼生為己任的聖職者呢?」我拍拍胸口放攝影機的地方,這攝影機只有指甲大小,卻能錄幾千個小時的影。現代科技還真是驚人,若拿到幾百年前,會被當成魔法吧。
除了不間斷的錄影,我還得蒐集裡面的土壤、空氣和水的樣本,我想問他們能不能提供我防護衣或者防毒面罩,結果他們告訴我比起生理、那裡的一切對心靈的危害更大。想想吉廖島底下的怪物……好吧,防毒面罩大概沒什麼用。
至少裡面有水,我能夠帶一個月的口糧,卻帶不了一個月的水。他們給了一根據說可以過濾糞水將其轉化為可飲用水的吸管,告訴我能直接把它插進任何水體然後吸水,再次稱讚,現代化的科學是個美妙的東西。我也帶了一些基本的醫療用品,不過若他們預測正確,破口裡有我可以運用的植物能量,那麼這些醫療用品就可以丟了。
車子開到了目的地,我終於看到了審判所其中一個不能公布的秘密所在。審判所在破口出現之處建了防核爆等級的建物將其圍住,建物內部到處都是用來測量和監控的儀器,上了白漆的牆上有許多血漬和黑色的不明污漬,是前幾次破口張開時留下的。
現場的人比我想的還多,不只聖職者,還有獵人,這些人同時擁有科學家的身分。在這些人之中,有一小群人格格不入,他們不屬於審判所,我好奇地打量那些人的身分,此時其中一個人轉過身,和我對上了眼。
那人朝我走來,使我有些緊張,在我背後的巴多羅買哼了一聲,聽起來不屑至極。
「你好,你一定是張小姐了。」那人道。
我應道:「你是?」
「我代表美國政府。」他笑笑地說:「你可以叫我山姆。」
「你好,山姆。」我覺得這是假名:「這裡怎麼會有政府的人?」
「這種事情是瞞不過他們的。」巴多羅買道:「不只美國,基本上你能叫出名字的國家都派了人過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們派人過來,之前他們最多負責提供資金。」
山姆道:「你比我想像的年輕許多,張小姐。」
我張口,正想說點什麼,結果巴多羅買就插嘴了。
「別和她交談,讓她靜一靜。」巴多羅買的口吻十分粗俗無禮,不過山姆倒是沒有露出不滿的表情,只是面露微笑的退開。
我碎念道:「天啊,我開始懷念巴爾薩斯了。」
「那你就該讓他跟來,而不是偷了他的護照還要安格隨時向大眾公布他的位置、好讓他的瘋狂粉絲堵得他哪裡都去不了。」
「這也是逼不得已的嘛!」我乾笑。
巴爾薩斯不停地向我保證他會保護我,然後我發現他的計劃就是跟著我一起進入破口,要命的是上頭默許這件事,可能是希望增加我的動力來完成任務而不是臨陣脫逃。我必須阻止他,不能讓他跟著我進去,安格和我有同樣的想法,於是我們共同想出了那蠢得要命的計畫,把他困在美國。
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跟著我進去,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多他一個。
突然,我感覺到什麼,轉頭看向建物中央理應什麼都沒有的位置。很想說是感覺錯誤,可是儀器發出該死的逼逼聲告訴我,我的感覺和過去十幾年一樣正確。
「撤退!」我聽到某人大喊,接著人們往我背後的門有條不紊的跑去,儀器都縮回到牆壁裡,同時一顆彷彿可以吸入所有光線的黑球在建物中央出現。
破口。
三個使徒平靜的呈三角站立,他們凝視著那顆球,眼中一點畏懼都沒有,這讓我佩服。
它平靜的懸浮著,然而其中滲出的邪惡力量讓我噁心欲嘔。
它開始張大、張大,我聽到能劃破耳膜的尖銳叫聲,另一端的怪物想突破障壁從那一邊闖出來,盡情破壞這個世界。要不是破口會消失、而破口消失後惡魔們便會消逝,恐怕我們的世界早已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忽然間一個蝙蝠狀的怪物飛出來,我的臉頰感到刺痛,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巴多羅買已經用聖力射下了那東西。蝙蝠群從破口蜂湧而出,三個使徒同時張開雙手,他們共同張開一張聖力網,將所有妄想飛出去的蝙蝠全都燒死在裡面。
聖力太過刺眼,彷彿一座火藥庫在我眼前爆炸,我不得不後退。同時驚異於三個使徒聯手時所展現的力量,就我所知,他們三位對彼此很陌生,可今天的合作卻彷彿他們已經攜手戰鬥了一輩子,我還在恍惚,忽然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
「柔伊,做好準備!」巴多羅買大吼:「我們要清出通道了!」
我想問他一個女巫該怎麼在邪惡力量和聖潔力量滿天飛、且兩方都可以輕易將我撕成碎片的情況下沖進那顆黑球裡,可須臾間,通道成形了,滿天飛舞的惡魔和無處不在的聖力全都從那條通道上讓開,這是唯一一次的機會,三個使徒聯手為我爭取出的機會。
我往前衝,在惡魔的啞啞怪叫和光劍似的聖力間衝刺,那黑球已經張開到能讓一個人通過。我朝地上摔碎一個玻璃瓶,整座森林的能量突兀的插入神聖與邪惡的鬥爭間,自然之力繞上我的軀體如同騎士身上的鎧甲,這是為了保護我不在進入破口的剎那便被等待在後的惡魔殺掉的必要措施。
我不曉得破口後方有什麼,不過檔案裡描述奇形怪狀屍體的文字警告我別小看了惡魔的力量。
「回來!」忽然,一個暴怒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回頭了,雖然經驗和常識都告訴我在此時此刻回頭可能會害我小命不保,可我必須確認那聲音是真的或者假的。
約瑟炸開緊急出口的門衝了進來,他張開手,千萬聖力化作條條繩索試圖把我拉回,可此時破口中的黑暗能量也伸出了邪惡的觸手把我往內拖。我離破口太近、約瑟又離我太遠,他半點機會都沒有,聖力組成的繩索甚至沒碰到我的腳。
他們沒告訴他,約瑟居然不知道。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AqcquywM9
我的心一縮,在喊出任何話語前,黑暗便吞噬了我。
墜入地獄之前,我最後看見的是約瑟那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孔,奇異的在我腦海中和另一個男人發火時的表情重疊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sh2F3f16i
我進入了戰鬥狀態。
一隻又長又利的爪子抓向我,我運起身體四周的能量以風刃砍斷了那爪子,我想像能量在身旁旋轉,人造的龍捲風便絞碎往我撲上來的各式魔物。身旁出現了一瞬的空隙,可滿坑滿谷的惡魔迅速湧上填補了空間,我不得不奮力的廝殺。
牠們溫熱的鮮血噴到我的身上、牠們的吐息惡臭的猶如糞坑,我帶著噁心欲嘔的心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砍斷牠們身上的某些部份。屍體如城牆似的堆積,要不是持續有其他怪物掃開肉塊衝過來殺我,我早就被掩蓋在那堆屍體之下。我沒時間去分辨怪物的種類,不停地甩出風刃和努力不因為怪物的吼聲崩潰已讓我的大腦全速運轉、沒有時間思考該如何突破重圍。
我不知道我廝殺了多久,可突然間,怪物的數量急遽下降,湧向我的惡魔也變得越來越少,事實上有許多朝我衝到一半的惡魔猛然煞車然後往反方向衝,就像在逃離什麼一樣。我的背脊發涼──該不會有什麼強大的存在就在我的背後吧?
斬殺了最後一隻擁有十二條腿的蜘蛛後,我馬上調集所有能量往背後轟炸,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被炸起的土塊如雨般的下落時我往後轉,想看看自己是否有從那強大存在的手中存活的可能性。
什麼都沒有。
我的背後除了早先斬殺的惡魔的屍體外,只有被我轟出的大坑,沒有好幾公尺高的怪物、沒有飛禽走獸,連根草都沒有。
「什麼鬼……」
那些惡魔在逃離什麼?有什麼東西能對牠們造成威脅、讓牠們避之唯恐不及?我想不出來所以決定放棄思考。
我還活著,這就夠了。
接著我發現了不對勁,為什麼我還沒死?剛才連番戰鬥所使用的能量老早超出了一瓶玻璃瓶所擁有的,但我沒摔碎其他的玻璃瓶,我早該筋疲力盡的死去。可事實上我精力充沛、完全感覺不到血戰了一場後該有的疲憊,我身體的狀態非常好、還在變得越來越好,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可以辦到任何事、揮揮手就能滅掉半座山。
是能量,豐沛的能量無處不在,用女巫的視角看,整個世界閃閃發光,宛若整片銀河被撒向大地。我站在鏡湖中,天空中滿是星辰、湖面反射天空,空中的星星開始墜落、落入我的手中。我感受到能量流過我的指縫、滲入我的體內,它們溫柔的擁抱我,如繾綣的情人依依不捨的挽留將要離去的愛人。
然後我感覺到另一股能量,又冰又冷,如千萬年的寒冰形成深淵,懷著惡意,希望把我拖入黑暗而寒冷的地方,讓我向下沉淪。那是黏膩的、令人不悅的冷意,它滑過我的皮膚、在我的頭皮上撓抓,想撓出一個洞鑽入我的腦袋、影響我的思緒、控制我的思考和行動。
這就是在另一頭感覺到的「邪惡」了,可和另一邊相比,這裡的惡意好像比較……弱?
不,不是這股力量變弱,而是與之相對的另一股力量很強,強到能夠抵銷惡意帶來的影響。是自然之力,這裡的自然之力太強又剛好能為我所用,相比之下另一股力量便沒有那麼恐怖了。
但惡意還是讓我不舒服,像隻蚊子在耳邊嗡嗡嗡,就算不咬人,也依舊令人煩躁。
我喚出一個保護罩──在沒有唸咒的情況下──那邪惡力量隨即遠去,我能感受到它濕髮般的觸感拂過保護罩,讓我打了個寒顫,不過總比直接在我的腦袋瓜子上抓來抓去好得多。
解決完邪惡力量帶來的小小困難後,我打開胸口的攝影機,做該做的工作。我從屍體上走過,讓攝影機的鏡頭仔細的拍攝屍體,包含屍體的模樣、血跡、肌肉、毛皮和外骨骼。我想讓他們噁心,畢竟無論他們對這些部份如何不適,都不會比在現場的我更難受。我討厭血腥味,而這裡的血腥味比克里斯放滿血的浴缸還重。
「好了,呃,我不知道會是誰看這支影片……隨便啦。」我把攝影機別回胸口:「總之,我剛剛宰了這一大堆,呃,惡魔。我經歷了一番苦戰,看看這些屍體堆得多高啊,我簡直是一個人滅了一隻軍團。」
我還想胡言亂語,不過又想到,這支影片大概會永遠流傳下去,所以我最好別講得太過分。如果我馬上就會死,還只能留下這支影片,那我當然可以亂講話,想怎麼講就怎麼講、想怎麼罵就怎麼罵,我會把審判所高層所有我記得的名字都叫出來罵一遍,然後是每個得罪過我的人,包含在我畫歌德妝時用看到鬼的表情看我的那些人──可現在要收斂點,我活著回去的可能性很大,可不想把認識的人都得罪光。
「算了,開玩笑的,重來……這東西好像一但開始錄就沒有停下來的方法,只能不停的錄,你們就別介意我講得不好的那些部分,我會重講一遍……我在說什麼啊?專心工作、專心工作就是了。」我清清喉嚨:「好,這是第一天的紀錄,我進入破口,來到地獄,這裡的自然能量很強,我是說,真的很強,就算地球上每一片土地都種滿了植物、海底也長滿海草,其自然能量也只有這裡的百分之一。我感覺很好,充滿力量,可以把使徒們壓在地上打,就算十二個使徒一次撲上來也沒差。我感受到了邪惡力量,本來預期會因為這些力量碰上大麻煩,不過自然能量真的太強了,那些惡意連我的手都碰不著。嗯,簡單來說,我會活得好好的,然後回去和你們一起看這段影片……天啊,一定會超級尷尬。」
我舉頭四望、轉了一圈,讓攝影機拍攝地貌。
「好,看來我們在一片介於草原和沙漠之間的平地,紅土地上的草顏色枯黃,但還活著。天空有一點暗,感覺像是黎明之前,我能看到在這片草原的盡頭有暗色起伏,可能是森林或是較矮的山丘。目前沒看到除了我以外的生物──活著的生物──這裡八成什麼都沒有,我簡單的看一遍,然後我們就離開。」
我以為我什麼都無法發現,但在四周搜尋了幾分鐘後,我看到一個無法忽視的東西。
那是一塊形狀特別的石頭,特別的不只有石頭,還有石頭四周的法陣。在意識到這點的同時,我馬上在保護罩外疊加了好幾層保護咒和消除氣息的咒語,同時給自己上了偽裝咒,把自己變成一根地上的枯黃雜草。
這裡不只有我一個智慧生物,該死的,這裡還有其他人……其他巫師。
天知道他們是否在四周看著我,既然我能夠把自己完全藏起來,其他巫師沒理由不行。他們比我熟悉這裡,住得更久、腦袋更精明,同時擁有源源不絕的能量可供使用。可能這就是其他人一進來就全軍覆沒的原因,在這個地方,無論聖職者或獵人都無法與巫師匹敵。
我等待著,等了很久,誰也沒來。我謹慎的放出搜尋咒,確認以我為中心方圓好幾公里處七百二十度上天下地都沒有會造成威脅的生物後,才解除偽裝。
為什麼沒人來?為什麼會有人設置法陣?這裡有人住嗎?設置法陣的用意又是什麼?好多疑問浮現,要解決這些疑問就必須調查,我討厭調查。真希望我沒阻止巴爾薩斯跟過來,他的腦袋比我好,如今我理解到我完全能夠保護他,應該讓他來的,最應該團隊合作的時候我卻孤身一人。
看來我得靠自己了。
我檢視法陣,喚醒好幾年前被塞進潛意識的魔法知識,爸把該教的東西都教給了我,我相信我有能力搞清楚這個法陣在做什麼。
十字型的石頭被圓形短木樁圍起,短木樁被某種黑褐色、摸起來有如皮革的繩子綁住,形成一個封閉的圓,人工的痕跡很重,木樁和繩子自不用說、石頭的十字形也是人為造成。短木樁和石頭上都刻有文字,石頭上刻的是數字、而木樁上的文字我不認得。
先從數字看起,我用心的研究數字,然後發現這是一組座標。我艱難的想像一個地球儀然後尋找座標標明的位置,很快得出一個簡單、清晰,合理又不可思議的結果。
「這應該是以色列,對,就是以色列那個破口的位置。」我大聲說,以免錄影機沒錄到我的聲音:「破口是人為製造的,至少以色列的那個是,這些座標指向了以色列的位置,我真不懂為什麼之前來的人沒發現。」
石頭是定位座標的器具,那麼被繩索綁住的木樁就是法陣本身。我坐下,小心的觸碰木樁,想搞清楚法陣的內容和觸發條件,好解釋為什麼法陣會啟動,如果可以,我甚至想一勞永逸的解決破口出現的源頭,讓它不再出現。
「搞什麼……」研究法陣後,我驚愕地脫口而出:「這不是很簡單嗎?」
這是個傳送陣,能把東西從一點傳到另一點,傳送的地點是固定的,只要刻下的咒語正確就能夠自動運作。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XRUfrTolT
傳送陣在地球上以理論的形式出現過,雖然它需要的咒語很簡單,不需要高深的技巧或複雜的咒語,但傳送物體需要的能量太過龐大,以地球現有的能量根本無法支撐,所以地球上從未出現真正的傳送陣。
這裡──這個所謂的地獄──
剛好擁有非常龐大的能量,不但能傳送物體,甚至可以傳送非常遠的距離!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可能是另一個星球、另一個次元,或哪個出了差錯的平行宇宙,這裡的一切都和地球相似卻又不同,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裡和地球距離非常、非常遙遠。
這個傳送陣很古老,可能有數百年到千年以上的歷史,多虧上頭簡陋的保護咒才沒有風化成土。但它的時代又和上頭的座標系統不符,座標系統出現的時間較晚,首先人類對地球是圓形的這點必須有共識,再來就是要發明能定位的系統,要劃分緯度經度之類的。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GR6MaDdxY
簡單來說,這個防護陣出現的時間比古希臘時期還早,而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古希臘那個時代,座標系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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