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與黃昏與夜晚的酒會 - 2025-03-25酒會第二十二天

客人今天揮了揮手後，坐到了吧台，心情看來沒有很糟，就是時不時會因為疼痛而皺起眉頭。

「您還在忍耐？」服務生微微一愣道。

「是啊，而且我明天還要再去看診，這次會希望醫生不要再開止痛藥給我了，真的太浪費了。」客人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原本就是我受不了疼痛接受了醫生的開藥，結果才想起了藥物的副作用一直忍耐。」

「啊，不過也不能就這樣浪費掉，所以我打算之後工作的時候吃一顆，原本是忍受不住才會去吃的。」

「說起來……」客人忽地想起什麼的抬眼掃過周圍的人們，「我和同事聊到了身體，他的身體也不太好，今天啊也說了本來認為的過敏變成流感了！」

「這可真糟糕啊……」

「是啊是啊，她最近的身體跟我差不多啊，腸胃的病症也起來了，從急性腸胃炎到諾羅病毒，好不容易好起來又換成流感……」

「這種起伏也太大了。」服務生皺著眉頭，他看了眼冷氣的溫度，思索了一會兒後，他直接把溫度往上調了一兩度。

「可別著涼了，您是流著汗來的呢。」

「哈哈……因為我運動了一下，不是說要努力嗎？」客人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有種像是小學生在父母面前拿著滿分考卷一樣的炫耀感……一有這種幻視，他就雙手捂著臉，更不敢直視服務生了。

「看來真的有做到呢。」服務生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他將一杯帶著淺藍色的氣泡飲料放在客人面前，「那麼——希望您一直持續下去，這一杯我請吧。」

「這多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服務生轉身走到身後不遠處的冰箱前，這冰箱體積不小，不過因為顏色和放置的位置關係，隱藏的十分隱密。

服務生的從冰箱裡端出造型驚艷的甜點，並將其放在客人面前。

「……這是我要付錢的吧？」

服務生笑了起來，爽朗的表情讓客人也不自覺放鬆了眉眼的疲倦。

「是的，不過收您這一杯飲料一樣的價錢，而這一杯是我請您的。」

就像文字遊戲啊。

「謝謝你。」客人彎起唇角，語氣有些調皮地說道：「說的這麼繞口，其實就是要請這個蛋糕？」

「啊，被您發現了嗎？」完全不遮掩的服務生攤了攤手，「那沒辦法，因為您似乎打算跟我爭一杯飲料錢呢。」

「哈哈哈，這不是理所當然？」客人眼底閃過一絲愉悅，「真是的，周圍的人都對我太好了啦！」

「所以也想要回報他們一點。」

「那您回報了嗎？」

「一點一點的償還？」

「說的真像是借貸的關係啊。」

「咳……的確有點像，只是這是人情債吧。」客人彷彿想到什麼一樣，感嘆的說：「這種人情債有時也是最難還的哦。」

「哦？」

「因為有時候太沉重了，一不小心反而會被壓垮呢。」

「先生，請不要這麼看我——我啊，身上早就被壓滿人情債了。」

「不是不還，只是找不到時機還，不知道要怎麼還……到最後只能積累下去。」

「但是果然……我喜歡溫柔的人們。」

「溫暖的像暖爐，在你最寒冷的時候給予幫助。」

「先生，你對我而言，也是債務呢。」

客人笑得燦爛，這樣的債務雖然沉重，但他卻樂意接受。

「啊，不過那種嗜血的人情債就不行了。」

「會連自己也墜落地獄啊。」

「被人拖著走進煉獄之中的恐懼，我可不想感受。」

「先生，人們的好意也需要去適度的觀察和遠離，我們沒有預知能力，無法得知人情債的債主的為人，或許是披著羊皮的狼呢。」

「您遇到過嗎？」服務生好奇的問。

「有的。」他表情平靜地說，「但只是最低階的那種，高階一點的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比惡鬼更像惡鬼的傢伙。」

「很多人都會遇到的——在有限的生命之中。可是能不能成功遠離完全是看運氣了吧。」

「真可怕。」服務生感嘆道。

「沒錯，因為這就是人類啊。」

客人搖了搖頭，他端起飲料啜飲一口。

——這才顯得溫柔的人們很可貴，不是嗎？

××××××××

過了沒多久。

門再度被推開了，又一個客人上門了。

走到櫃檯的服務生轉頭看了門口，聲音溫柔地彷彿進入母親懷抱的舒適：「歡迎光臨《早晨與黃昏與夜晚的酒會》。」

「那麼您需要什麼嗎？一個安靜的空間？還是一個傾聽的對象呢？又或者一個見證您改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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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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