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武 - 第一章今宵有酒今宵醉

皓月當空，星辰籠罩，微風輕輕擺弄著少年的衣衫。

眼前「添福樓」三字映射在少年的瞳孔，裡頭酒香四溢，明耀如日，不時還傳出陣陣笑聲，少年推開木門，只見裡頭裝潢華貴，亦有佳人載歌載舞，無處不存紙醉金迷之色。

「客官，裡面請～」

見到少年，老闆娘那叫一個眉開眼笑，要知道，少年一副浪人俠客之氣，這些浪客什麼沒有，多的就是銅錢和元寶。

「老闆，一碗黃酒，要溫的。」

聽到少年只點這麼些，老闆娘很是熱情的推銷起自家聞名的牛肉及茴香豆，但面對周遭誘惑，少年卻是不為所動，老闆娘見此也只好悻悻然的叫喚店小二過來。

「呦，來到添福樓卻只點碗黃酒，還真是暴殄天物啊！」

少年剛找個偏僻的位置坐下，另一位少年便坐到他對面，炫耀似的拿著牛肉和白酒。

「閣下是來找人的，還是單純荷包空了呢？」

「都有。」

聽見白酒少年的挑釁，少年只是淡然的承認，對此白酒少年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大笑起來：「哈哈！行！很少有人這麼爽快承認自己沒錢的！你這個朋友，我蔡騏交定了！」

「既然你沒錢，那這頓酒錢我蔡某人請了，敢問閣下大名。」

「小弟姓楊，名宗氏」

「好啦！楊兄，咱們今天不醉不歸！老闆娘——」

蔡騏轉頭又點了好幾碗白酒和幾斤牛肉。

老闆娘見蔡騏如此大方，更是喜上眉梢，隨即便把酒菜給準備好。

在酒的渲染下，一輪明月，兩位少年，僅在今宵便成了生死之交。

興到濃處，兩人的話題也越跨越廣，從南方的山水至北方城邦，無話不談。

「原、原來蔡兄是醉拳的傳人……那蔡兄醉了後豈不是……無人能擋……嗝……」

「倒也不是，咱們醉拳講求的是形醉意不醉，行狂心不狂。」

只見兩人皆醉倒在桌，但從言語之中，可以看出其酒藝的差距。

「說起來，楊兄不是來找人的嗎？找著了嗎？」

「嗝，小弟要找的人……在『百藝亂華』大會裡。」

「哦，我要尋的人也在百藝亂華大會中，要不……咱倆同行？」

「嗝……也不是不行……」

「想要參加百藝亂華，需有一藝之長，敢問楊兄的技藝……？」

「嗝，這說起來就長了……你聽說過書法名家楊家嗎？小弟我曾經是裡頭的……」

聽到楊家，蔡騏如雷轟頂，眼神一變，如同大敵在臨。

「楊兄是說，在百年前如今以書法著名如今沒落的那個楊家……」

「對啊……然後小弟我就……」

不等楊宗氏說完，蔡騏腿似驚雷，一腳將桌子勾住往楊宗氏頭上甩。

接著又是一發崩拳，撕破空氣，直取楊宗氏心口！

見到這狀況，楊宗氏反應極快，瞬間酒醒，抽出扇子，輕拂桌緣，竟是四兩撥千金，將桌子摔到一旁，然後又是一腳頂住蔡騏的崩拳！

「蔡兄……？」

「真是冤家路窄……」

看到兩人打了起來，周遭的人趕緊四散逃命，老闆娘想跑卻又捨不得半生的積蓄，抱著零錢櫃瑟瑟發抖。

「師父！今日我就要幫你報仇！」

蔡騏仰天長嘯，身似弩，拳如炮，剛中帶柔，恰似靈蛇，又像巧猴——這是「醉八仙」中的敬酒式，雙拳射出，卻被楊宗氏以古怪的姿勢躍過，那輕功詭異卻優美，像似以戲入武。

楊宗氏踩中一旁斷掉的木桌，一腳離地，一腳微曲，形竟似獅。

「太平樂？你這傢伙不是楊家的嗎？竟是以書入武啊！」

「蔡兄？！你……！」

蔡騏隨即丟出一旁的木片，化作暗器直取楊宗氏面門，此乃拋杯式，楊宗氏接完一片，竟又來一片，無窮無盡，延續不絕！

楊宗氏以太平樂入武，接連跳上木桌躲閃，雙方有如擺繩逗獅的景色。

見拋杯式盡數被破，蔡騏運起內功，踏起醉步，直往楊宗氏下巴直擊！

此招式正乃「提壺千鈞」——蔡騏內力奔涌如潮，力跋山兮氣蓋世，他今日定要在此，取楊宗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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