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王子 - 第五十四章：向自由進軍（下）

盧米娜緩步前行，身後是威廉與布魯斯。昏暗的走廊中，三人的影子被牆上零星火把拉得長長的，像是三頭準備狩獵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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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獄長辦公室在北區最深處，」盧米娜低聲道：「那裡有所有牢房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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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那位蓄鬍的矮壯男子，點了點頭，粗糙的大手緊握著從守衛處搶來的鐵棍。他的眼神警覺地打量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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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耳朵微微抖動，鼻翼翕張，捕捉著空氣中細微的氣味。他輕輕碰了碰盧米娜的肩膀，用那沙啞的聲音警告：「有人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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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娜頓住腳步，眯起眼睛望向前方轉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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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她問道，手已經悄然摸向腰間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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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深吸一口氣，鼻尖微顫：「四……不，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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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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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輕敵，」盧米娜警告道：「他們有武器，我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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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他。」布魯斯指了指威廉，眼中閃過一絲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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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表情依舊冷靜，但他那雙獸瞳中已經燃起戰鬥的火焰。他低聲道：「我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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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娜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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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悄然向前推進，威廉居前，盧米娜和布魯斯緊隨其後。當他們接近轉角處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夾雜著低聲的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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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那邊怎麼回事。老戴說他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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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總是我去？」另一個聲音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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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最菜」第一個聲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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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漸近，威廉感覺全身的肌肉緊繃起來，一股原始的狩獵慾望在體內沸騰。他靜靜等待著，如同伏擊獵物的捕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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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獄卒拐過轉角，頭上戴著皮帽，手中提著油燈。當他的視線對上威廉那雙在黑暗中閃著綠光的獸瞳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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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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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的尖叫聲還未完全爆發，威廉已如箭矢般沖出，一把將他撲倒在地。同一瞬間，盧米娜靈巧地滑步上前，匕首一閃，毫不猶豫地割開了獄卒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獄卒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血液湧出的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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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的同伴聞聲趕來，卻在看到威廉的瞬間集體愣住。已繞到一旁布魯斯抓住機會，揮動鐵棍猛擊最前方獄卒的頭，那人痛呼一聲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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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剎那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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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獄卒揮舞警棍，朝威廉劈來。威廉側身閃過，張口便咬上對方持棍的手腕。獄卒慘叫一聲，警棍落在地，鮮血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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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獄卒舉起警棍，朝盧米娜的頭部猛砸。盧米娜靈巧地一閃，同時匕首直刺，刀尖精準地刺入對方咽喉。獄卒瞪大雙眼，警棍落地，雙手徒勞地抓向脖子，幾秒後便軟軟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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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獄卒拔出警棍，朝布魯斯砸去。布魯斯架起手臂一擋，警棍在他粗壯的前臂上敲出一聲悶響。布魯斯忍痛反手一抓，竟將警棍整個攫住，一個頭錘猛撞向對方額頭，獄卒眼冒金星，踉蹌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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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走廊中，鮮血的氣味開始彌漫。威廉發現自己的目光無法從第一名獄卒噴湧的傷口移開。那鮮紅的液體在微弱的火光下泛著異樣的光澤，散發出一種奇特的吸引力。他的喉嚨深處發出輕微的嚙咬聲，牙齦開始發癢，某種原始的渴望在他體內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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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思緒開始模糊，耳邊彷彿響起低語，引誘他靠近。他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出一步，凝視著血流，感覺到自己的理智在一點點流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抵抗的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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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黑暗的衝動在他意識深處翻騰，讓他感到既恐懼又興奮。他不知道這是魔法在悄悄改變他的本性，還是訓犬師們殘忍調教的影響仍未消散。但無論如何，這感覺太過強烈，幾乎要將他的人性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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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盧米娜低聲道，「典獄長室還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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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娜的聲音如同一記清醒的鞭子，將他從恍惚中驚醒。威廉猛地抬頭，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向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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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沒有停留，迅速向前推進。獄卒們的驚叫聲已經驚動了更多守衛，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警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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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發現了，」盧米娜緊鎖眉頭，「得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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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過一條長廊，踏上一段螺旋石階，向城堡更深處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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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兩名全副武裝的獄卒出現在眼前，手持警棍，警惕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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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再靠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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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的話音未落，威廉已經上前一步，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並向二人靠近。獄卒們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彷彿看到了惡魔般的恐懼浮現在他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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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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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任何指令，兩名獄卒丟下警棍，轉身就逃，腳步凌亂得幾乎要絆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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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哈哈大笑：「看來傳說確實比武器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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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厚重的橡木門阻隔著眾人與目標，門側懸掛著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線照亮了門上那個華麗的銅質門環——一頭咆哮的巨獸頭顱，猙獰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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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娜迅速上前，試圖推開厚重的木門，但門紋絲不動。她撥弄門鎖，又用力推擠，門依然紋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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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嘗試用警棍撬門，堅硬的木質警棍在門縫中輕輕一撬，竟應聲而斷。他咒罵道：「該死，這是用上好的柚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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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後退兩步，猛地向前衝撞。「砰」的一聲巨響，但門卻只是微微晃動，沒有絲毫要開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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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撞擊門邊而不是中間，」盧米娜指著鉸鏈處，「那裡是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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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點頭，正要再次發力，腳步聲突然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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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他們在那兒！」喊聲從對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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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名全副武裝的獄卒出現在視野中，從他們剛才進入的方向趕來，堵住了一側退路。為首的是一名禿頂的中年男子，寬大的黑袍將他包裹得像隻碩大的蝙蝠。他的面容冷峻，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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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長格雷森。」盧米娜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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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長冷笑一聲，環顧三人：「看來你們打算拜訪典獄長的辦公室？可惜，今天沒有預約。」他抽出一柄泛著藍光的利劍，劍鋒映照著他扭曲的笑容：「把他們抓起來，活的死的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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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轉身面對來敵，肌肉緊繃，全身蓄勢待發。盧米娜和布魯斯也迅速擺好戰鬥姿態，但三人的武器與面前十多名手持利刃的獄卒相比，明顯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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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還有路，」布魯斯低聲道，眼睛掃向走廊的另一端，「但不知道通向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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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另一頭是死路，」盧米娜面色凝重地說：「那邊只有幾間儲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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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深吸一口氣，突然仰天長嘯。嚎叫聲在石牆間迴盪，穿透黑城堡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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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們驚恐地後退了幾步，沒有人敢冒然上前。連獄卒長也不由自主地退後半步，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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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他厲聲喝道：「不過是條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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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獄卒們依然畏懼不前，雙手握劍的力道因恐懼而微微顫抖。典獄長見狀，氣急敗壞地喝罵：「廢物！都是廢物！」他退到隊伍後方吼道：「誰抓住他們，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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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一名獄卒鼓起勇氣，舉劍上前。布魯斯立刻迎上，警棍與長劍相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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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娜！帶威廉走！」布魯斯一邊格擋一邊喊道：「我來擋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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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盧米娜喊道，「我們不會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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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猛地將對手擊退，轉頭怒吼：「快走！我他媽在這鬼地方待了七年，早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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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娜咬唇，正要回應，突然，遠處又傳來一陣的急促腳步聲和喊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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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這裡！犬王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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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嚎叫如同召集令，引來了四面八方被釋放的囚犯。他們從各個走廊湧來，手持從獄卒那搶來的武器，或僅有木棍石塊，甚至赤手空拳。每張臉上都燃燒著復仇和自由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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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獄長看到湧來的囚犯潮，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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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在一瞬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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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們不顧一切地沖向獄卒，即使面對鋒利的兵刃，即使血流如注，也毫不退縮。多年來的憎恨在此刻爆發，每一個人都戰鬥得像是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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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親自沖入戰場，所到之處，獄卒們紛紛退避，無人敢正面迎戰。他靈活地躲過揮來的劍刃，張口便咬斷了一名獄卒的手腕，鮮血噴濺，慘叫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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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娜如同風中的影子，在人群中穿梭。她沒有威廉那般駭人的威勢，但她的每一次出手都精準致命。匕首在她手中如同延伸的肢體，精準地劃開獄卒們的關節和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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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怒吼著沖向前線，用蠻力和狂熱帶領著囚犯們向前推進。他揮舞著斷裂的警棍，每一擊都重若千鈞，臉上也多了幾道傷痕，但那只讓他看起來更加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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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聲音如同導火索，點燃了所有囚犯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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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囚犯們齊聲呼喊，聲音在黑城堡的石壁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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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們開始動搖了。起初只是後方的幾個人悄悄撤退，然後是側翼的人開始鬆動。當威廉咬倒第四名獄卒時，防線終於崩潰，獄卒們拋下武器，紛紛四散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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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長格雷森見勢不妙，掄起佩劍，正欲逃離戰場，卻被盧米娜眼尖地發現。

「那邊。」盧米娜簡短地指向那道倉皇逃竄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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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聞聲而動，如同黑夜中的幽靈，迅捷無聲地穿過混亂人群。他那雙獸瞳在黑暗中發出幽綠光芒，牢牢鎖定獵物。獄卒長回頭一望，正對上那雙嗜血的眼睛，驚恐使他腳下一滑，重重摔在冰冷的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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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獄卒長嚇得顫抖不已，劍已脫手，徒勞地向後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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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緩步逼近，喉嚨深處湧出低沉咆哮。他感到體內的獸性躁動不安，渴望將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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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別殺。」盧米娜冷冷地說：「我們需要他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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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停下腳步，一瞬間的掙扎後，他選擇了控制，而非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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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盧米娜打斷他的哀求，從他腰間扯下一串鑰匙，問道：「哪一把開典獄長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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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長顫抖著指向一把黃銅鑰匙。盧米娜二話不說，拿起鑰匙走向那扇厚重的橡木門。鎖孔中傳來「喀噠」一聲，大門應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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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獄長辦公室寬敞而奢華，與外面的陰暗牢房形成鮮明對比。油燈照亮了室內豪華擺設，一張巨大橡木辦公桌佔據了中央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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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娜邁步進入，環視四周。「沒人？」她輕聲自語，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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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娜直接走向辦公桌後方的一個巨大鐵皮櫃。她拉了拉櫃門，發現已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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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目光從辦公室掃過，最後停在跪在地上的獄卒長身上。「你，」他艱難地發聲，「櫃子……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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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長嚥了口唾沫，指向一個貼近地面的暗格：「在那裡……只有典獄長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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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迅速蹲下，摸索著找到了暗格開關，一個小抽屜無聲滑出。裡面躺著一把精緻的銀鑰匙。他取出鑰匙，打開了鐵皮櫃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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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是數百把排列整齊的鑰匙，每一把上都刻著數字——這是打開黑城堡所有牢房的萬能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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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盧米娜面無表情地說，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滿足。她迅速取下所有鑰匙，轉身走向門口聚集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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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靜地分配任務，動作利落地將鑰匙分成幾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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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要快，」盧米娜補充道：「城堡外的援兵隨時可能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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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們點頭應允，迅速分散開來，奔向黑城堡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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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門一扇接一扇地被打開，自由的氣息吹進了這座陰森堡壘的每一個角落。多年的囚禁與折磨化作燃料，點燃了囚犯們心中最原始的火焰——求生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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