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楚歌》 - 第二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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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如意打電話給嘉卉，說是李教授回請，順便給她表哥程教授餞行。這次是在樓上的一家私房菜，老闆是浙江人。李教授今天做東，他的話比上次多了很多，熱情地招呼大家吃菜，給大家報菜名。

嘉卉問如意的表哥：“程教授，你這次回了家鄉沒有？”

“不回啦，我父親也從家鄉來了香港，我帶他去檢查了身體。”他說。

“他的身體還好吧？”她問。

“還好，謝謝你的關心。”

“你和李教授在推特上都是說中國經濟的話題，可是有些人詆毀你們，有些人又很推崇你們，我真的看不太懂。”嘉卉又問。

“哈哈，這個世界很複雜，什麼人、什麼觀點都有。”程教授指著桌上的一碟菜餚說，“我們兩個人就像這碟‘蒸雙臭’，有人說香，有人說臭，你試試看，到底是臭還是香？”

“聞著臭的吃起來肯定香。”嘉卉夾起來沒有吃過的臭莧菜梗，放入口中慢慢品嘗，果然，她說：“香”。

如意和水晶也夾起來吃，都說香。

“玩微博都能變成朋友，你們幾個果然是志同道合的。”程教授說。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們都喜歡如意的畫和古體詩，就在她的微博下面點評，後來變成打趣歪樓，結果就都變成朋友了。”嘉卉說。

“不過早就沒人玩微博了，大家都改玩微信了。”水晶說。

“小時候我媽常說某某人不懂屎香屁臭，我就覺得奇怪了，屎還有香的嗎？”李教授笑道。

“我們正吃飯呢，你就說那個，李教授要罰酒三杯！”如意道。

“對對對！”水晶附和道。

“我覺得，如意放個屁，水晶都覺得是香的。”嘉卉道，自己先笑倒。

“那倒是真的，如意什麼都是好的。”水晶並不惱，反而很自豪。

“看看，我說的吧，一向如此。”嘉卉說。

“嘉卉吃飯時又亂說話，也要罰酒三杯！”如意道。

“林黛玉都說過‘放屁’呢，我怎麼不能說。”嘉卉說。

“因為你不是林黛玉呀。”水晶說。

“好好好，李教授，咱們乾杯。”嘉卉和李教授碰杯。

“要碰三次。”如意道。

嘉卉和李教授各喝下三杯酒，她覺得有點暈了。“哎，我要醉了。”嘉卉笑道。

“要不要給你個青石板睡覺呢？剛表演完黛玉放屁，這會兒要表演湘雲醉酒了嗎？”水晶打趣道。

“湘雲，要不要找你的愛哥哥來呀？”如意落井下石。

“我借你的愛哥哥吧。”嘉卉指著千里道。

“不借。”千里笑道。

“湘雲才有愛哥哥呀，我怎麼會有愛哥哥？”如意笑道。

“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嘉卉晃著腦袋指點著面前那盆魚，表示自己真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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