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雲月暈 - 5.

「你知道嗎？其實我最一開始真的只是想救你，但後來我發現你並沒有想活下去的意志，我四處翻著有關於你的資料，好不容易查詢到你的電話，一次次的催促就診，但都換不來你的一句答應，直到有天我在醫院門口看見你時，我以為你有動力了，接過卻只是換了個地方等死，我看著你的檢查結果，各項指標嚴重出問題，大家都說你還活著，簡直是奇蹟，後來我看你慢慢變好，我真的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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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窩在沙發上，拿著紅酒，想藉由一場醉，將自己的話說出來，隔天也許還能推託給酒精，道一句：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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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還活著，僅僅只是因為我爺爺奶奶說，他們不奢求什麼，只希望我能好好活著，他們可不希望我年紀輕輕就過去幫他們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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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我說時，眼神中透露著心疼，我輕靠在她的肩膀上，將手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掌，她愣了一下，把我的手握的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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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怕你離開我，後來我去問了陳塵，我問她為什麼我看見你就會心悸、發熱，但不見你時又會心慌，我甚至還去找我同事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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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陳塵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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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這是相思病，而且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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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聽著感覺有些醉，想起身拿水，卻被她一把拉回，我坐在她身上看見她窸窸窣窣的在講些什麼，將臉靠近，正想準備仔細聽時她用手環住我的腰，淚眼汪汪的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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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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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冷酷無情檀醫生嗎？我正式宣布，冰山融化，攻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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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去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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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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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窩在我的胸口蹭來蹭去，頭髮撓的我癢，我將她的頭抬起，微紅的眼尾，帶著醉意的神色，讓我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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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起來這麼好欺負的樣子」我輕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但，我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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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霸道不過幾十分鐘，就被她抵在沙發上，她抬起膝蓋將我緊閉的雙腿撐開，誰知道她這麼有好勝心，我不就調戲了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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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雜著她味道和酒氣的吻侵略性的襲來，為什麼她這麼熟練？我根本不會換氣啊，我大口的喘著，她撐起我的身子讓我更貼近她一分，溫柔的吻似蜻蜓點水般，想在我的每寸肌膚刻下屬於她的領地，鎖骨、脖子、下巴、耳朵，腦袋一片空白，但雙手卻自動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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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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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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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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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若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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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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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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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摟上她的脖子，她看了太多醫院的生離死別，她不能被情緒感染，只能一直封閉自己，專注於事業，可我走過一遭鬼門關，我很珍惜自己當下的所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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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就像被命運安排一般，十幾年前莫名的相遇，小女孩堅定了檀若允從醫的決心，幾年後的相遇，成為了醫生的她，給了小女孩第二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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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若允..我有心臟病，我不能劇烈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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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她一把壓回去，她覆蓋住我的手抓住純白的被單，汗水從她的額間滑落至下巴，床板的聲響來回摩擦，她低下頭堵住我的聲音，另一隻手肆意的撫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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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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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被她抓到Bu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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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四處旅行，雖然有時候我還是要定期去醫院複檢，不過我也沒那麼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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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廣闊的大海前向我求婚，她的手很抖，但眼神很堅定，就像當年那個國中的檀若允一樣，我們拍了婚紗照，沒有大費周章的拍攝團隊，也沒有高級華麗的彩妝服飾，只有我和我想相守一生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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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回到了爺爺奶奶的家，她牽著我的手，在他們碑前面前立誓，告訴他們，您們的孫女杏妍，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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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真的很幸福，幸福到我每天睡醒都要掐一下臉頰，告訴自己，原來，這不是夢，就是每天腰酸背痛和喉嚨沙啞，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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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古老的故事總寫，幸福的日子過的特別快，公主會被惡龍抓走，王子要披荊斬棘的去救她，最後他們會幸福快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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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也會希望，最後能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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