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八章青樓找情報需比藝（2）

對於差點被抓去當男妓，莫久慈就算贏了一局也不痛快，他道：「不比比象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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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嬌媚的嗓音從簾子後方傳來，一位相貌成熟，口塗鮮紅口脂的女性以摺扇撩起簾子，微笑道：「這位客人還不滿意啊？那不如讓小女子和您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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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撲過去嚶嚶嚶的道：「煙蘭姐姐，他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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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摸了摸她的頭，道：「好好好，姐姐給你報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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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輕輕勾了一下秦如澄的手，後者馬上蹲在一旁聽他說話，莫久慈低聲道：「那女的被奪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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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點點頭，看向煙蘭，同樣低聲道：「確實，陽氣只沾染在體外，而非生者該有的從內而外的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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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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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看了一下煙蘭，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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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坐到莫久慈對面，微笑道：「請公子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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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微微點了下頭，拿起眼前的黑棋照順序排好，道：「請姑娘不用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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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呵呵一笑，打出第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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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垂下眼簾，盯著棋盤打出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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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來一往，打得比方才還快。秦天拉了拉秦如澄的衣袖，低聲問道：「我聽說莫久慈受到的待遇很差啊，為什麼棋能下得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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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頓了一會兒，嘖了一聲，道：「你覺得能自創出自己能用的術的人，腦子會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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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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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拿著車的棋子思考，慈云在這時蹭上他的臉頰，莫久慈下了那步後，把那條笨麻繩拽下來，冷道：「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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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麻繩悄悄縮回他的懷裡，煙蘭看得好奇，忍不住問道：「公子，請問那條麻繩是什麼啊？為何能自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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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攤手道：「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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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的手頓住了，望向莫久慈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隨後又笑道：「沒想到公子是位修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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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不修，你不必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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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似乎看出莫久慈的身份，正想放水保命之際，卻聽到他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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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奪得其實並不是個活體，而是一具死屍，確切來說，並不算奪舍，而是借屍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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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具身體的原主人生前是意外身亡，而到處飄蕩的煙蘭正好看到她，想盡辦法想修復她的魂魄，無奈並非修道之人，最後只能看著那點魂魄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夜空中，身體則被煙蘭拿去，再次重回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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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小心翼翼的放下棋子，莫久慈馬上打出下一步，道：「我不會傷害你，所以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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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眼睛亮了起來，對上莫久慈鮮紅的眼眸，露出了從剛剛到現在最好看的笑容，自信的與莫久慈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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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對弈又持續一刻鐘，最後由莫久慈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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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對老鴇道：「我們都贏兩局了，你說說，還要贏幾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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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奇道：「這才一局呢，象棋是那位小公子要求的，可不算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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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簡直要氣死了，秦如澄拉住他，叮嚀道：「不准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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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乜了老鴇一眼，彷彿要用眼神剁了她，問道：「那請問要幾局？我們沒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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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好好好，五戰三勝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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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看向秦家叔侄，秦如澄捂著秦天的嘴，和藹道：「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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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後開始百無聊賴的撥起桌上的算盤，傳來叩叩叩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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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實在忍不住了，吼道：「你不是能操控鬼祟嗎？！不是能招陰嗎？！幹什麼還要在這比藝，早點弄早點完事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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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往他後腦勺打了一巴掌，怒道：「你以為他想啊？贏了才能讓人聽話啊！你以為招陰誰都撐得住嗎？等一下你就站好，我看你撐不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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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還想再說什麼，莫久慈開口了：「做生意都會放個財神或是金蛤蟆，那些都能鎮住陰氣，雖然我勾勾手指就能破壞，但你覺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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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他人同意隨意破壞鎮邪的法寶，怎麼說都稱不上好事。雖然和莫久慈身上的罵名很是匹配，但對秦如澄、秦天來說，是絕不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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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撇撇嘴，幽怨的別開臉，秦如澄坐到莫久慈旁邊，道：「有感覺到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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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單手撐頭，道：「這兒曾經應該是個墓地，後來為了經濟建起城鎮。陰氣雖然重，和怨氣不深，和亂葬崗比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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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笑了，溫情道：「你的話比以前多了。」他從袖了拿顆包子出來，遞給莫久慈，眼裡盡是溫柔：「你沒吃早飯吧，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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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我吃一頓能餓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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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把肉包分成兩半，一半塞進莫久慈嘴裡，還配合他的嘴撕得比較小，讓他不至於被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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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把另一半包子塞到莫久慈手裡，道：「難怪那麼小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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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把嘴裡的包子吞下去，沒好氣道：「拜誰所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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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無奈道：「對不起，都是仙門百家的錯，之後你餓了就和我說，別挨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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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低頭看著那顆飽滿的肉包，包子皮被肉汁浸濕，外層鬆軟內層濕潤，肉餡鹹香四溢。他又咬了一口，抬眼看了眼秦如澄，又繼續吃起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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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許真的在關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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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磨磨唧唧的姑娘終於整裝完畢出來了，老鴇道：「久等了各位公子，第二回合是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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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起身道：「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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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不說話，眉眼微乎其微的彎了一下。秦天鎮定好情緒，坐在莫久慈旁邊問道：「我叔叔會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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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會啊，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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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搖搖頭，道：「我有記憶以來，從沒見過我叔彈琴，他以前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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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想了想，道：「小時候不算常，但是每彈便是繞樑三日，好像在他十四歲後，就幾乎每天都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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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被接到萍川秦氏似乎也是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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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他道：「你為什麼說你和我叔叔不歡而散啊？我看你們分明關係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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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沉默了會兒，反問道：「在你最無助時，有個人對你伸出手，牽住了你，對你說會保護你，而你慢慢的相信他了，他卻在你完全信任他之時將你帶到萬箭之前，看著你被萬人攻擊，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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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噎住了，他沒想到他叔叔和莫久慈是這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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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不歡而散，已經很給面子了。換做秦天，肯定會說不共戴天，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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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看著秦如澄的背影，緩緩道：「他挺好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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