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五章空棺屍身從何找起（2）

秦天抓住鈴鐺，像是生怕被莫久慈搶走一樣，道：「你知道這只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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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端詳那只鈴鐺一陣，開口道：「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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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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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秦二公子的生辰禮，你拿著這只鈴鐺，應該就沒什麼鬼祟敢接近你了。」莫久慈把慈云的鈴鐺拿在手裡，道：「驅邪用的，你叔叔就碰不得，碰了也是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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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秦天就明白了。九天鈴是莫久慈用陰氣煉成的法寶，講明白點，就是以更強的陰氣驅散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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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態度稍微軟了點，道：「啥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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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看看時辰，道：「明天吧，今天中元陰氣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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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那就今天，中元的群魔亂舞你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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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略有耳聞，但從沒親眼見過，其實，他有點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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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反對道：「他們身上有陽氣，被纏上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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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挑眉道：「我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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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和莫久慈就這樣你看我我瞪你，搞得站在中間的秦天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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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後悔站在兩人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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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嘆了口氣，道：「行行行，你們去吧，秦天，記得把他綁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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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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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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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止走在最前面，一路往墓地走，回頭尷尬道：「莫……公子？前輩？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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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隨便怎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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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葉止心想莫久慈外表看著和他差不多，甚至感覺比他更小，叫叔叔不太應該，但他和秦如澄是同世代的，理應給點尊重。想了想，他道：「莫前輩，我們這樣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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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止是怎麼出來的莫久慈不知道，但秦天是他帶著一起翻出來的。他覺得有個秦如澄擋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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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你們別自己亂跑就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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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指著前方，喊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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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場內許多妖魔鬼怪聚集，大鬼追著調皮的小鬼到處跑，餓死鬼在偷拿別的鬼的供品，還有賣供品的在叫賣，活像是一座熱鬧的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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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樹上觀賞，秦天指著偷拿供品的鬼大笑：「葉止，你看那個，哈哈哈！他偷東西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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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止撐著臉頰，驚嘆道：「唔哇……感覺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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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扶住笑得前仰後翻秦天，摘了個果子丟給樹下的小鬼，那小鬼一接到果子，馬上塞進嘴裡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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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問道：「討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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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止搖搖頭：「我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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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道：「嘛，還行啦，比我想像中有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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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止道：「他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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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輕輕晃著雙腿，樣子好不愜意，道：「傳言不是說群魔亂舞是很可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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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噘嘴道：「根本一點都不可怕，那些人亂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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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無憑無據謠言信三成；有憑有據傳言信五成；親眼目睹信八成；親身經歷則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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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傳十十傳百，黑的都能變成白的，要有分辨傳言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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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嘴翹得更高了，道：「別一副前輩的樣子對我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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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看著他這副樣子有點無奈，心道：「華大小姐人那麼好，怎麼生出這玩意兒，驕縱還口不對心，要不是長得有三分像，我都要以為是司大小姐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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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下樹，轉頭對兩人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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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啊？要我們去給他們送禮物啊？」秦天不甘願的跳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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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對了。」莫久慈拿出一堆冥紙供品放到他們懷裡，道：「去分給姑娘們，我聽秦硯說了，都十六歲還沒和幾個姑娘說過話，去練練，記得禮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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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還不及咆哮，莫久慈就消失無蹤了，剩下他們兩個抱著一堆供品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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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止乾笑幾聲，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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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在鬼群裡穿梭，中途停下好幾次，看了眼眼前的鬼，覺得不符合他的需求，又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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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陣，他找到了一位坐在墓碑上喝酒的老人，心想這人應該知道的夠多，便坐到一旁的墓碑上，從袖裡拿出一疊冥紙擺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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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看到冥紙，喜孜孜道：「孩兒啊，爺爺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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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直接切入正題：「最近可有屍體或骨灰被搬運到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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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喝了一口酒，道：「近來啊……大概十年前吧，有一對夫婦的屍體經過這裡，就外表看起來，那名丈夫應該死沒多久，那個妻子啊，死了應該有五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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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眉頭跳了一下，問道：「搬他們的人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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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擺手道：「我這個老人家腦力不靈光了，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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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拿起慈云，兩手把麻繩用力一拉，發出「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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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子不靈光，我來讓你靈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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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連忙道：「孩兒啊，冷靜點，讓爺爺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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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他們的啊，渾身黑衣，連臉都罩起來，不過那身手，應該是修仙的。」老人摸著自己的鬍鬚，仔細回想，道：「沒錯，一定是修仙的，那個陽氣之重啊，咱們這種死鬼見到都要繞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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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問道：「往哪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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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指著東方，道：「我當時看到是往那，我也沒跟上去，不知道他們走了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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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望著東方，心裡感到一股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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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有一座亂葬崗，那兒原本是能讓莫久慈立下大功，在仙門世家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地方，卻變成了他殺害近萬人，最終慘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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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收回目光，道：「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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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搖搖頭：「別了，那亂葬崗上的怨靈凶得要死，別說修士了，就算是鬼也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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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是知道原因的，他閉上眼調適一會兒，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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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秦天和葉止送完禮物找到他了，秦天把幾顆果子丟給他，沒好氣道：「那群女鬼送的，我可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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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把果子在衣服擦了擦，咬了一口，道：「挺甜的，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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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止也把他手裡的果子給莫久慈，搔了搔臉頰道：「前輩，我也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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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兒嘴角都微微勾起，顯然並沒有不高興，莫久慈伸了個懶腰，道：「好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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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懷裡的果子，他心想：拿給秦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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