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四章空棺屍身從何找起（1）

莫久慈聞言，淡聲道：「家主的道歉如今那麼不值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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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道歉？」他將頭髮撩到耳後，露出潔白小巧的耳朵，耳垂上掛著一對紅寶石耳墜，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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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岳理看著那對耳墜，準備說出口的話全堵在喉嚨裡，半晌才說出：「讓你入秦家家墓是阿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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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嘴角微乎其微的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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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要留你，我也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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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看了看秦如澄，又看了看秦岳理，道：「畢竟純陽之子比任何人事物都要珍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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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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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岳理也不多說甚麼，默默的退出房間，還很禮貌的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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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摸了摸耳墜，心道：「他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就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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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到一半，突然一股力量將他抱了起來，雙腳離地像個娃娃一樣被抱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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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坐在床邊還有點懵，秦如澄就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來回查看，擔心道：「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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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感到有些疑惑，反問道：「什麼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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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道：「你的手，還有其他被慈云綁過的地方，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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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對疼痛的忍受力極強，就算今天是用條鏈子套在他脖子上，騎馬讓他在地上被拖行十里，他都能一聲不吭起身拍拍身子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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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看了眼自己被勒出紅印的手腕，不解道：「你何必關心我，我什麼傷沒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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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揉了揉他的手腕，心疼道：「抱歉，我沒讓慈云控制好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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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笨麻繩還指望它什麼。」說完，他又掐了一下笨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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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忽然想起什麼，問道：「秦天是秦二公子和華大小姐的兒子吧，他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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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公子指的是秦如澄的弟弟秦如風，華大小姐則是指赤陵華氏的長女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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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從小一塊長大，莫久慈對他們的印象很好，因為他們是少數會把他當成人的人。對華蘭更是喜愛，華蘭是唯一一個會在他受傷時給他擦藥，為他出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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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面上染上一層黑氣，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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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瞳孔驟縮，驚道：「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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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拉著莫久慈起身，帶著他走到外面，邊走邊道：「華蘭是十六年前，阿風是十一年前，後來秦天就由我扶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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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沒有再說話，看著手腕上的慈云悄悄地纏上秦如澄的手腕，把兩人綁在一起，心裡感到一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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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帶著他前往的地方是秦家家墓，秦天正跪在兩塊墓碑前低頭雙手合十，嘴巴微動，口裡喃喃自語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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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走到墓前，心中默念道：「二位，我帶老朋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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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把一束花放到墓碑前，磕了一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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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全程都在樹下偏頭看著，看秦天磕頭，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倆到底在拜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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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不快的看向莫久慈，語氣十分不客氣：「這是我爹娘的墓，我還不能拜了？！你有沒有一點常識啊！孩子拜爹娘天經地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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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抱著胸靠在樹幹上，懶懶道：「那下面又沒埋人，你爹娘是樹還是棺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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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之後身上便沒了陽氣，只剩下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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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無法感受到陽氣，同理，秦如澄也無法感受到陰氣，所以才沒發現底下埋的是口空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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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小心翼翼道：「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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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我會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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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不敢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拽著秦如澄喊道：「叔叔，他說謊吧？我爹娘就在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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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盯著那兩塊墓碑，突然往地上打了一掌。泥土以他為中心被震開，露出兩口棺材，棺木通體漆黑，棺型十分漂亮，一看便知是高級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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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莫久慈的三重棺槨，根本就是三個木箱，連漆都沒上，啊，符倒是貼了很多，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高級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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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站到棺邊，手縮在寬大的衣袖裡，彎腰讚道：「好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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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蓋被打開的那刻，秦天癱軟在地，臉色蒼白，道：「我……我爹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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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內陪葬品都還要，但最重要的屍身卻不在裡面，莫久慈彎腰看了看，道：「華大小姐的陪葬品比想像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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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趴在棺邊，刨開棺裡的陪葬品，想找到一點爹娘的痕跡，哪怕是一根手指一縷頭髮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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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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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咬著牙，手指抓著棺木微微發抖，壓抑怒氣道：「莫久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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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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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抓起劍吼道：「一定是莫久慈！我爹娘就是被他害死的！一定是他把我爹娘的屍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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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幹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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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拉住秦天，道：「他不會幹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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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還一直給莫久慈使眼色，要他暫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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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莫久慈就是不照他說的做，他就站在秦天面前，語氣毫無起伏的道：「我就是莫久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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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一愣，莫久慈問道：「你說說，你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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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冷冷道：「那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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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又問了一次：「你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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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咬牙切齒道：「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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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微微垂著眼簾，一副感到無趣的模樣：「我二十六年前就死了，我的魂魄比齏粉還碎，我的身體被百劍穿心，老實告訴你，我並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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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信我無所謂，但我保證會幫你找回他們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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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瞪著他往後退了一步，靠在秦如澄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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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傳聞中颳起腥風血雨的莫久慈是一個比他還矮，聲音那麼冷，雖然難以親近，但卻不會讓人感到厭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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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一直以來都和他說是莫久慈殺了他爹娘，他也聽過陰邪圍剿戰，自然相信莫久慈真有那麼大本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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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要幫自己找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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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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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理由讓他非得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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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圖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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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努了努嘴，抓緊腰上懸著的銀色鈴鐺，鈴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悅耳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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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一聽，指著他的鈴鐺道：「秦如風的九天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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