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圖書館，但希兒 - 委託(3)

「上吧。」我擋在希兒身前，不安的望著那隻怪物。

「只是看著？你們哪裡是愛好和平之人！」那隻怪物似乎對這樣的行為很不滿，但他也沒有貿然前進。

兩人還想試著上前，可誰知，他們往前一步，那怪物就後退一步。

「你不是要打嗎！過來啊！」希兒忍不住了，她喊道，可那怪物聽到她的聲音，反而開始劇烈的抖動，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希兒，你先留在這裡。」我說，希兒似乎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的停在原地。

應該是如此...我想，然後獨自靠近牠，果不其然，雖說眼神仍然帶著幾分忌憚，但牠卻沒有再後退的行為。

「你...你要是再往前，我可要攻擊了！」牠的聲音甚至有幾分顫抖，與他的外貌完全不符。

「你...不會剛剛一直在觀察我們吧？」我問，他像是受驚一樣跳動了一下...大概是了。

「那些奇怪的東西都是你？」我嘗試觀察他的反應，牠卻和剛才沒什麼區別，或許觀察已經沒什麼用了。

「說話！」我故作怒道，牠果然顫抖道：「是...是又怎樣！」牠像是突然鼓起了勇氣：

「我一直在觀察你們這些入侵者，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他大喊，似是有些得意，可內容卻讓我微微皺眉。

我望向希兒，可還沒有下一步動作，意外就突然到來。

牠猛然朝我們衝來，我憑著直覺閃避，牠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等到牠抵達我們兩人之間，我才意識到他的意圖。

「希兒！」我大喊，但希兒沒有回應，那隻怪物膨脹自己的身軀，形成一道肉身圍牆，隔開我與希兒。

透過一瞬間被斬開的縫隙，我能勉強瞧見希兒就在對面，可肉牆很快就恢復了原狀。

「孤身作戰，真是可憐。」那怪物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無情，然後數隻與剛才類似的人形從牆中爬出。

這次同樣沒有眼球，他們似乎能透過怪物本體來獲得視覺。

兩人同時朝我攻來，我閃身躲過，還試圖射出鋒刃，沒想到那怪物竟然硬生生接下了這擊，鋒刃就這麼卡在它的胸口。

我試圖收回鋒刃，才意識到，它已經抓緊了這隻鋒刃，現在，他正順著我與他的連結緩緩的靠近我。

現在看起來行動比較靈敏的只有三隻左右，看來這就是牠操控的極限，另外兩隻也在緩緩逼近我，不過這也給了我足夠思考的時間。

但時間很快的也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的想法，有一隻鋒刃已經失去控制，似乎除了放手一搏，別無他法。

我迅速拉近和人形的距離，然後猛力一撞，我能感覺到鋒刃已經穿過它的身體，趁著他失去平衡，我全部的鋒刃一口氣射出，雖然重新裝填需要時間，但也成功摧毀了這具人形，在它融化的身體中，能看到一顆萎縮的眼球。

我收回那隻鋒刃，卻發現上頭已經受到很重的磨損，鋒利度都快趕得上一塊鵝卵石了，偏偏此時我沒有替換的手段，只能先收起這隻損壞的武器。

為了進協會我也是拼了，很快，幾隻人形都被解決，我的武器也越來越殘破，從最開始被打開的細縫到明顯看得出來的裂痕，大概要花上不少錢修理了...

肉牆開始蠕動，那張仍然詭異的臉開始死死的盯著我。

它似乎有了餘力，又有一隻比剛才大上不少的怪物從中走出。

但願希兒沒事...我想，然後專注的對付這個明顯比剛才危險的存在，他揮出用力的一拳，不過行動太過遲緩，我輕鬆的就閃了過去。

幾次對招，我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傢伙實在太弱了，說不定正是希兒在對面分散怪物的注意力。

既然如此，我就更應該快速解決他，我操縱鋒刃，把他的身體一刀兩斷，下半身直接攤在地上，反而上半身朝我撲過來。

那麼弱點就在...心臟！

洞穿牠的心，這隻怪物就輕鬆的融成爛泥，是時候去幫助希兒了...

等我意識到，一雙腳已經把我束縛在原地，該死，我竟然從沒想過腳也是活著的可能性，尤其他都這麼巨大了！

那張臉嘲弄的看著我，然後，幾隻觸手從肉牆中伸了出來，很明顯，我會被他們直接貫穿，毫無疑問...怎麼可能！

我猛力一甩，第一隻觸手連我的身體都沒碰到，相對的...我的武器徹底碎裂，連原形都看不出來，只剩下幾隻以繩子連結的刀片。

第二隻觸手來的更快，我還沒擺脫那雙腳，但我仍然能夠閃過...嗎？

那隻觸手竟然在空中分成兩隻，剎那間，我的左肩與右腿就被各劃出一道不淺的傷痕，這下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就這樣結束了，果然我的運氣也沒那麼好。

望向那張嘲諷的臉，我不禁感到哀傷。

然後，那張臉就被撕成了兩半。

「尤娜！」希兒的爪子把他洞穿，她硬生生扯開一個足夠人通過的縫隙，然後輕而易舉的鑽了過來。

「該死！

她太可怕了...她一點都不可怕！

你可以...你做不到！」怪物似乎有些精神失常，他開始說出了一堆如左右腦互搏的失常發言。

「我...我做不到！」最後，肉牆緩緩收縮，只剩下那張有些融化的臉與一坨猩紅的顏料。

「...對不起，是我的錯。」他說。

「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在這之前，我都被這些顏料給奪舍了。

你們...願意聽我講這個故事嗎？」

「說吧。」希兒的情緒並沒有特別的起伏。

「好的，你們就叫我...布雷德吧，其他的我應該也是這麼自稱。

我原先是一位畫家，但是某天，有一個...光，很耀眼的光罩在我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想把他畫下來。

可是...我完全記不得了，那光...那光到底長什麼樣呢？

不知道，但是我讓人想畫，所以我就畫了我自己。

沒想到！那人突然從畫裡衝出來，奪走了我的身體，還把我關在這裡！」

「你的意思是..你才是真的？」我問。

「當然！那個布雷德就是假貨！

...你們不相信我？你們覺得我只是個瘋子，對吧？

算了！你們就殺了我吧！你們會後悔的！」

希兒明顯的嘆了口氣，然後斬下了他的頭顱，很快，便什麼也不剩了。

「尤娜？你還好吧？」這時，我猛然想起自己腳上有傷，瞬間失去平衡，坐在地上。

「還行...包扎一下就能走了。

抱歉，剩下的可能要拜託你了。」我說

「不會，我本來就是來幫你的，你就當跟到大佬了吧！」

「大佬？」

「喔，沒事。」

所幸，我有隨身攜帶簡單的繃帶的習慣，再坐上一會，已經稍微能夠起來走了。

「你先坐著吧，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

「討論什麼？」

「你還記得...之前六協會的先遣隊給出的報告是『毫無威脅』對吧？」

「是啊...」我意識到了不對「怎麼可能？」

「沒錯！我有一個合理的假說，你要聽聽看嗎？」

「...說說看吧。」

希兒開口，眼神似乎是在望著虛空一樣：

「我們...大概是被小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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