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拂過 - 第八十五章同居後的第一個工作日

　　吃完早餐後，顧清嵐放下咖啡杯，順手拿起車鑰匙，對著還在整理公文的程硯秋說：「走吧，送你去警局。」

　　程硯秋擡頭，淡淡地看她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積極當司機了？」

　　「怎麼，不想享受私人接送服務？」顧清嵐笑著挑眉，「還是說，你寧願自己坐巴士？」

　　程硯秋沒有回答，只是拿起警帽，走過來拉開車門，動作乾脆俐落。

　　習慣了兩個人住在一起後，似乎有些事也不需要特別解釋了。

　　車子平穩地駛向警局，窗外的晨光透過玻璃，柔和地灑在車內，將這個城市的清晨鍍上一層淡淡的暖色。

　　顧清嵐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支著車窗，餘光瞥見副駕的程硯秋。她今天穿著警服，肩上的徽章反射著細微的光，整個人筆挺端正，像是習慣了這份職業賦予的自律。

　　紅燈時，顧清嵐偏過頭，突然覺得這一幕很好。

　　她開車，程硯秋坐在副駕，兩個人一起出門，這種生活似乎很自然，甚至有些理所當然。

　　「怎麼了？」程硯秋察覺到她的目光，側頭看她。

　　「沒什麼，」顧清嵐收回視線，語氣輕鬆，「只是覺得你穿警服還挺好看的。」

　　程硯秋挑眉：「現在才發現？」

　　「當然不是，」顧清嵐笑了一下，「但今天早上送你去上班，感覺又不太一樣。」

　　程硯秋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但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車子駛入警局外的停車區，顧清嵐剛剛剎車，程硯秋已經俐落地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下班來接你？」顧清嵐隨口問。

　　程硯秋關上車門前，回頭看她：「當然，這不是你的日常任務嗎？」

　　「說得好像我是專門負責接送你的。」

　　「不然呢？」程硯秋語氣淡然，「你有更重要的事？」

　　顧清嵐盯著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有是有，不過，我想程警官比較優先。」

　　「那就這麼說定了。」程硯秋語氣輕飄飄的，轉身走向警局大門。

　　顧清嵐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進警局，才發動車子，轉頭回到自己公司。

　　進辦公室時，她隨手把包放到桌上，整個人坐進椅子裡，卻忍不住輕輕勾了下嘴角。

　　今天的空氣似乎比以往更清爽，處理公事時也比平時更有精神，就連以前覺得煩人的郵件，現在看起來也沒那麼惱人了。

　　她低頭翻著今天的行程，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快一點也不錯。因為再過幾個小時，她就能去接程硯秋了。

　　這時，秘書敲門進來，語氣恭敬地提醒：「董事長來了，正在會議室等您。」

　　她微微挑眉，放下手上的檔，起身走向會議室。

　　推門而入時，顧父已經坐在主位，面前擺著幾份文件。

　　「坐吧。」他擡眼看了她一眼，語氣不重，像嘮家常一樣。

　　顧清嵐沒有遲疑，落座後，伸手翻了翻桌上的檔，發現是近期的幾個合作案。

　　「這幾個案子，有幾家競標公司，但最合適的，還是林家。」顧父開口，語氣平靜，「他們的資源匹配度最高，林昊這次也做得不錯。」

　　「嗯。」顧清嵐輕輕點頭，沒發表太多意見，這類商業合作是她習以為常的事。

　　「不過，」顧父頓了頓，語氣微微變了些，「林家和我們的合作可以更進一步。」

　　她微微皺眉，目光從文件移到他身上，直覺有什麼不對。

　　「林昊的父親和我一起打高爾夫的時候，還誇了你，說你能力出眾，做事果斷。如果你們能在一起，兩家公司的合作將會更穩固，我也會很高興。」顧父像是在談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商業聯盟。

　　顧清嵐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住，眼裡掠過一絲冷意。

　　「我不考慮。」她語氣淡漠，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絕。

　　顧父不意外她的反應，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仍舊平靜：「你已經不小了，總是要找一個合適的。」

　　「我自己會找。」顧清嵐語氣堅定，沒有一絲妥協的空間。

　　顧父看著她，微微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收起文件，淡淡道：「你這性子，總有一天會後悔。」

　　「那就等我後悔的那一天吧。」顧清嵐語氣淡淡，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顧父沒有再勸，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語氣平靜地道：「合作的事，你自己考慮。」

　　話音落下，他轉身離開會議室，背影依舊穩重幹練，但在關門的瞬間，還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眼裡藏著些許無奈。

　　「你媽說讓你有空回家吃飯，別老一個人住在公寓裡。」他的語氣依舊平靜，像是隨口一提。

　　說完，他沒有再等回應，轉身離開。

　　顧清嵐靠在椅背，目送他離開，唇角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冷笑。

　　這些年她聽過太多這種話，但她的人生，從來不會由別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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