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餐廳，桌上擺著簡單的早餐。熱騰騰的豆漿、剛出鍋的煎餃，還有一盤切好的水果。程硯秋坐在餐桌前，手裡端著豆漿，神色平靜，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感。
她知道，今天這頓早餐不會太輕鬆。
「最近怎麼總是這麼忙？」程母坐下，看了她一眼，語氣帶著一絲責備，「你昨晚不是又加班到很晚？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
「案子比較多，」程硯秋語氣淡淡地回應，喝了一口豆漿，放下杯子，然後若無其事地說：「所以我打算搬出去住，這樣離警局比較近，能節省不少時間。」
她的話一出，空氣瞬間安靜了幾秒。
程母的筷子停在半空，程父也皺了皺眉，抬眼看向她：「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不是突然，」程硯秋語氣輕描淡寫，「我已經考慮了一段時間。最近工作忙，每天通勤花太多時間，搬出去住會比較方便，早上可以多睡一點，晚上也不用擔心回來太晚吵到你們。」
「胡鬧！」程母的眉頭瞬間皺起，語氣嚴厲，「住家裡不好嗎？這裡又不是不方便，你從小到大一直住這裡，怎麼現在說搬就搬？」
「媽，我已經長大了，不可能一輩子都住在家裡，」程硯秋語氣平靜，「你和爸不也是結婚之後有自己的家？這很正常吧？」
「那不一樣！」程母斬釘截鐵地說，「你現在沒結婚，住家裡才是最好的，家裡什麼都有，吃的、用的都有人照顧，你忙到這個程度，還有時間自己買菜做飯？到時候累壞了怎麼辦？」
「媽，」程硯秋微微歎氣，「我只是搬出去住，又不是出國，更不是不回來，你不用這麼大反應吧？」
「不行！」程母態度強硬，「你這樣搬出去，傳出去多難聽？人家會怎麼說你？說你不孝？說你不顧家裡？」
「誰會這麼說？」程硯秋抬眼，嘴角帶著一絲諷刺，「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搬出去住很正常，哪有人會管這麼多？」
程母被她的語氣氣得一滯，程父見狀，輕輕敲了敲桌面，低聲道：「你媽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擔心你。」
程硯秋順著台階，語氣也放軟了一些：「我知道媽是為我好，但我真的不是小孩了，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也需要調整自己的作息。如果住在家裡，回來晚了怕吵到你們，早上出門又趕時間，這樣反而更累。」
「不行就是不行！」程母還是沒有退讓，「住家裡有什麼不好？你這麼忙，根本沒時間自己照顧自己，還得應付房租水電，太折騰了！」
「媽，我自己會安排好。」程硯秋輕聲說，「況且，住在家裡，我其實也沒讓你們照顧什麼。」
程母被這句話噎住，臉色微微變了變，正要再說什麼，程父開口了：「你自己找好房子了？」
「嗯，已經定好了。」程硯秋點頭，「就在警局附近，通勤時間減少很多，環境也不錯。」
程父沉默了幾秒，低頭喝了一口豆漿，緩緩開口：「這是你的選擇，既然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反對。」
程母瞬間轉頭看向他：「你就這麼答應了？她還這麼年輕，怎麼能自己住？」
「她都這個年紀了，還不能自己做決定？」程父語氣平靜，「而且，她說得沒錯，搬出去住是她的選擇，這不代表她不顧家。我們不能總是拿以前的標準來要求她。」
程母一時語塞，神色不甘心地沉默了幾秒，然後轉回頭，語氣依舊強硬：「那至少，每個週末都要回來吃飯。」
「可以。」程硯秋點頭，笑了笑，「你想吃什麼，我可以帶回來。」
程母悶聲道：「誰要你帶回來？回來吃就行了。」
程硯秋知道，這是她母親的「讓步方式」，心裡不禁有些柔軟。她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程母依舊不太高興，低頭扒了兩口粥，嘴裡嘀咕：「亂七八糟，住家裡不是挺好的嗎？真不知道年輕人在想什麼」
程父看著她，笑了笑：「年輕人總要自己走自己的路，讓她去試試吧。」
程母沒再說話，顯然還是心有不滿，但已經不再堅決反對。
程硯秋看著他們，心底終於鬆了口氣。這場「談判」雖然沒有讓母親完全接受，但至少，她搬出去住的事，已經成了定局。
她低頭喝了一口溫熱的豆漿，嘴角微微上揚。
這一步，她終於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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